23、痴迷 ...
-
菲尼克斯探查过周边，除了保险室的监视器在工作外，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在马克说话的时候，与托尼连通的贾维斯受命不着痕迹地干扰摄像头。
从监控室的角度看，他们一行人不过是在围观黑匣，解读上面的古埃及文字罢了。
“这样子检测吗？”菲尼克斯颠了下马克，把他抱得更稳了些。
“嗯嗯，别担心，爸爸，”马克拉着菲尼克斯的衣襟，将电子眼对向黑匣，“贾维斯会把资料传给你。”
几乎是立刻的，菲尼克斯就感觉到马克的身体忽的放松下来。失去知觉一样，整个人完全靠进他怀里。
他属于人类的那只红色眼睛已经闭上，蓝色的机械眼还在活动，发出稳定的，不会刺目，但也不会让人忽视的光。
“扫描结束，先生，”是贾维斯的声音，“能量不足，资料传送需要十二分钟，马克将休眠一个小时左右。”
“好的，辛苦你们了。”菲尼克斯摸摸小机械人的脑袋，放下手时，他蓝色的机械眼也暗下去了。
菲尼克斯对查尔斯他们道：“我带马克去休息了。”
“嗯，我们也走吧，目前也只能知道这些了。”黑匣内部的情况，查尔斯在菲尼克斯共享给他的记忆里已经看过，里面十分光滑，并没有雕刻任何东西。
菲尼克斯带马克去楼上的休息室休息，现在阳光正好，他知道怎么让他们“睡”得舒服些。
虽然失去大部分记忆，对于自己的能量，菲尼克斯却是天然知道要如何料理。
瓦西里·沃尔科夫，他也天然知道一些事情。比如，他要的是什么。
从小，他就向往力量。像他的爷爷那样，牢牢掌握着整个家族，一言不合拔枪杀了他的小叔。像变种人那样，脱离劣等基因的桎梏，进化出更强大的身体与灵魂。像红骷髅，将变种人捏在手里，利用他们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人，生来应当进化，追求更伟大的力量。瓦西里天然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要如何获得。
身穿黑衣的管家表情刻板的将客人引入内室。坐落于军事度假区的别墅占地颇广，清澈的湖泊倒映着蔚蓝的天空，行走在安静的走廊上，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苍翠的草木，带着北方特有的厚重色泽。
随着客人们一步步走入会客室，空气静谧到有些压抑，大门推开，瞭望窗外的青年人慢慢侧过头来，不紧不慢的问候：“好久不见，肖先生。”
他的脸色在阳光下仍然是阴沉的，苍白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糊了一层冰冷的白纸。
“瓦西里，我的朋友，请允许我向你道歉。”肖热情地走到青年身边，欠身道歉。
并不敢太靠近，哪怕青年身形瘦弱，放在椅子上的手，那手腕干瘦得好像稍微用力都能折断。
瓦西里幽绿的眼眸斜睨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肖。
“我知道他们要转移亚当，但是……”
瓦西里的目光让肖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表演的猴子，这感觉着实不美妙。他需要摆脱这种感觉，他知道要怎么做。
“不瞒你说，我的确想要独占他，那毕竟是亚当……”
“菲尼克斯。”青年没有血色的嘴唇中蹦出一个单词。
“菲尼克斯！”肖立刻改口，“他毕竟是菲尼克斯，我的朋友，原谅我的贪心。”
瓦西里终于收起那副静看表演的模样，表情淡淡道：“如果不是你愚蠢的贪念，我本来可以得到他。”
“我真的很抱歉，瓦西里。”
肖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过话，好在，今天他是自己来的，哪怕是接应他的阿撒佐，也被他留在很远的地方。
瓦西里对肖这副憋着气不敢发的样子没有兴趣，微微抬首对他说：“说重点吧，我希望你给我带来好消息。”
他放在另一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菲尼克斯，我的朋友，我为你带来了他的确切消息，我想，他该属于你。”
瓦西里终于舍得抬眼正视肖。
“他在美国，为神盾局工作，我愿意为你拿到奥丁瑰宝，并且，将艾玛留给你，”肖说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她是一位不错的心灵感应者。”
他很清楚，这个隐藏在苏联的前海德拉资助者，他的能量多大。只要瓦西里肯帮忙，他的计划便是十拿九稳。
瓦西里勾起唇角，在肖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拔枪对他脑袋连着开了五枪。
这一切速度之快，肖都来不及躲开，只能用起超能力去对抗子弹的力量。
然后他发现，他的超能力用不出来了……
“！！！！！”
子弹抵在肖的额头上，紧贴着他的皮肤，火辣辣的，灼伤了他的额头。一连五颗，排成一条，肖能看到最后三颗。
他稍微呼吸一下，都感觉子弹要穿透他的皮肤，扎进他的头骨。
但是瓦西里没有立刻杀了他，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叫道：“瓦、瓦西里。”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肖。”青年歪着头，微笑着，看着他。
“抱歉，瓦西里，抱歉！”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泥沼，在他发现自己无法使用超能力以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越来越快！
“你不能把我当成笨蛋，”青年无辜地摊摊手，又一挥，“更不能拿菲尼克斯做筹码！”
他明明只是挥了下空气，肖却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扇倒在地。
“他是我的菲尼克斯！我的菲尼克斯！”瓦西里哑声大吼，之后身体诡异地蜷缩起来。
肖看到失去全部能量后，他爬满皱纹的双手。颤抖着，不光是恐惧，也因为他作为普通人的力量也在流失，他摸到他的脸颊，那里同样是皱巴巴的。
场景有些诡异，主人抱着胸整个缩进沙发，而客人由一头乌发变得白发苍苍趴在地上。管家垂眸站在一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呵呵，我的菲尼克斯——”瓦西里轻声呢喃，“我的不死鸟。”
肖抬起头，看到瓦西里带着灿烂的笑容，轻轻眯起的绿色眼睛充满了愉悦之情，好像吸了毒一样……莫名其妙。
像是刚注意到肖的存在，瓦西里忽的收敛起笑意，矜持地撑着下颚，对他说：“虽然你是个蠢货，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儿上，我还是会帮你。”
排山倒海般的可怕力量在瓦西里说话时消失了，可是肖也没能爬起来，保持着狼狈的姿势委顿在地，手脚僵硬的颤抖着，仿佛病入膏肓即将死去的老人。
“前提是，他真的是我的不死鸟。”
千万里外的大洋彼岸，查尔斯也觉得混乱……
应该说难以相信：“总统要见我们？”
“是的，他在明天上午有时间，你们要去吗？”传达消息的卡特又重复一遍，这次看着零。
菲利普斯将军特别提到过这个青年，事实上，卡特觉得总统和菲利普斯都对他有种特殊的关注。
零却在看菲尼克斯。
“查尔斯你去吧，”菲尼克斯说完，又问零，“零要不要去？”
他的意思是他不去了。零正要开口，听到菲尼克斯的声音从他脑海中传来：【想三分钟再说。】
零号武器于是别扭地闭上嘴，认真憋三分钟。
马克晕乎乎地趴在菲尼克斯怀里，他心里觉得自家老爹去见总统会很酷，但是他隐约感觉到，以菲尼克斯的个性，他是懒得去见什么总统的。
查尔斯也很清楚这一点。
就像菲尼克斯当初让零回来，帮助神盾局铲除海德拉残余据点。零回来了，菲尼克斯却呆在英国。如果不是零主动找他，他几乎不会主动去问零怎么样。不是不关心，而是他关心的方式，就是这样被动的。
查尔斯希望变种人有所保障，能够像人类社会中的众多民族一样，得到其他民族的认可，彼此和平的生活在一起。菲尼克斯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但菲尼克斯本人其实无所谓。他连自己被海德拉抓去做实验都只说技不如人，报不报仇看心情，零要去报仇就让给零，更别说其他变种人是死是活了。
也许有一天菲尼克斯有了更感兴趣的事，他就会选择离开。
看着正像模像样给小机械人揉太阳穴的青年，查尔斯清楚地意识到，他不能完全依赖菲尼克斯。
除非他一直直白的要求菲尼克斯帮忙，但这不是查尔斯会做的事。
坐在一旁喝茶的黑发青年突然开口，问卡特：“我能跟查尔斯一起去吗？”
卡特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这个叫埃里克的青年，可也只是知道而已，对他并不如像对菲尼克斯、查尔斯那样放心——这种奇怪的印象同样来源于菲利普斯将军和总统，哦，还有霍华德。
应该说，主要是霍华德，卡特猜他对菲利普斯将军和总统说了什么。
“去吧，”零说，“我也去。”
菲尼克斯歪头对零笑了一下，又拍拍马克脑袋，“那明天就是我们看家了，宝贝。”
小机械人眼睛一亮：“我们去博物馆吗！”
虽然他明天并不会记得，菲尼克斯还是承诺：“嗯，你想去我们就去。”
“耶……哎哟！”
“你还是先休息好吧，休息不好我们就不去了。”
“我头好痛，老爹你继续揉。”
零蹭到菲尼克斯身边，干巴巴道：“我明天下午就回来。”
菲尼克斯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零有种想解释些什么，又无从解释的无力感。
卡特敲定行程后又急匆匆走了，查尔斯他们会今晚出发，卡特也要同去，她得安排下明天的工作。
总统安排的见面时间比较早，这甚至不是正式见面，更像是匀出时间私底下聊聊天。菲尼克斯觉得可能是要沟通一下关于变种人的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柯尼家族的愿望和查尔斯的愿望是相近的。当然，从卡特的记忆里看，总统也是要见见零，毕竟他回来至今，只是自己悄悄回家去看过而已，从没有正式和家人见过面。
所以吧，大概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之后，菲尼克斯就没打算一起去。
看了那么多记忆，他的、零的、托尼的，查尔斯应该了解，他可以没有害人之心，却该有防人之意。他总是刻意忽视那些阴暗的东西，记住的都是光明的、充满希望的，这很好，因为总是这样，他才变成现在的查尔斯。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抱有善意，很多阴险的想法，很可能将他和他所珍惜的拖入地狱。
查尔斯隐约明白菲尼克斯的意思。
确定没外人后，菲尼克斯对查尔斯道：“黑匣的成分贾维斯发给我了，特别，特别，特别多，反正我是看不懂，我说请贾维斯帮我们分析一下，你觉得呢？”
“贾维斯可以分析到什么地步？”查尔斯在生物学方面有研究，但这黑匣谁知道属于什么哪个领域。
听到召唤的人工智能答道：“完全解析最迟明天中午可以完成，合成它需要解析完毕后再做计算，查尔斯博士。”
“古代人”对未来高科技的性能表示赞叹。
“我们会尽早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痴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