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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中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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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北。
梁小秋昨夜担心祁凉的病情,没怎么睡好,这厢聊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走了多久。
“到了。”睡梦中,有谁拍了她的脸。
她睁眼睛时,入目,是满目玄色,且,那玄色看起来眼色似乎深了一点。
她动了动,感觉脸上沾了一片濡湿。
那是......
她摸了一把,嗯,是她自己的哈喇子。
“醒了?”头顶,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抬眸,是祁凉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就那样漆黑无比的看着她,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所以,这个视角看来,她的脸此刻所处的位置.......是祁凉的大腿。
真难为他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笑的出来......
梁小秋讪讪的擦了一把口水,缓缓的坐起身来,头都不敢抬:“醒了。”
“那个......你的袍子......”梁小秋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被她口水祸害的惨不忍睹的那处。
“无碍。”男人浅浅一笑,伸手。
那手是朝着她脸的方向伸来的,且毫无停顿。
梁小秋怔在那里。
直至,男人拇指落在她的额前,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昨夜,辛苦你了。”
昨夜睡至半夜,他睁开眼,发现梁小秋坐在他跟前,帮他挡着林间的风,尽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可她始终不曾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男人的拇指带了薄茧,轻轻擦过她的额角,细沙一般的触感。
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裂开来。
梁小秋一张脸登时像是充了血,连话都说出不来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怎么还不下马车?”忽然有谁撩起了帘子。
梁小秋抬眸,是寒阙。
四目相对。
寒阙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关你什么事?”梁小秋捂着脸垂着头就跳下了马车,看都不看他一眼。
“......”
这态度叫寒阙摸不着头脑,他只上去将祁凉扶了下来。
赶了半天路,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找了客栈,大吃一顿,几人才商量着去买一辆新马车。
马车买好,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看着眼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梁小秋竟有几分恍惚。
这就要走了?
不过短短三日,为何,她却生出了不舍?
眼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马夫的搀扶下跨进马车,梁小秋伸出手:“等等。”
祁凉回头,还是那双沉黑的眼,不说话,盯着她看,只盯着她。
梁小秋似乎能从他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那一瞬,她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祁公子,接下来,你们去哪儿?”
“京城。”
梁小秋笑了,笑的比天上的万丈光芒还要绚烂:“真巧!我们顺路。”
“那就一并走吧。”
“好啊。”
“不可。”一片和谐里,忽的插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回头,是寒阙。
梁小秋:这个搅屎棍,怎么哪儿都有你?
她扫他一眼:“怎么不可?”
“祁公子不知,我们压的这镖极为凶险,不愿与你同行,是不想拖累你。”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哦,她竟然无法反驳。
梁小秋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
祁凉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那张失落的小脸:“无碍,我们也是后有追兵,搭个伙吧。”
梁小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啊好啊。”
“我护不了这么多人!”不知怎的,瞧着梁小秋那么高兴,他心里不痛快的很。
“你不护我护!”
“你!”
“我什么我!”
寒阙盯着梁小秋看了几秒,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扭头走开。
梁小秋心道,这家伙是生气了?
他为什么要生气?真是不可理喻!
她才不会哄他呢!
短暂的歇息后,四人又继续上路了。
寒阙赌气不跟梁小秋同乘马车,梁小秋乐的跟祁凉共居一处。
已经临近京城,道路渐渐平坦宽阔,梁小秋看着马车外的风光,问:“祁公子,你去京城要做什么?”
“叫我祁凉就好。”
“呃,祁凉,那你去京城......”
“回家,我是京城人。”
“哦,原来如此。”
京城人,怪不得,浑然而生一股天成贵气。
夜里看不清路,亦看不清人,不能行车,几人找了客栈住。
梁小秋自告奋勇要照顾祁凉,所以同祁凉共处一屋。
没人站出来反对,事实上,从那日之后,寒阙再也没同她说过一句话。
有好几次她想同他谈谈,他都躲开了。
夜深了,镇上开始下雨,不大,淅淅沥沥的。
梁小秋打了水为祁凉擦拭伤口,这几日,那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可以沾水将那日残余的血迹清理干净了。
她拿了帕子过来。
祁凉将上半身衣袍褪至腰间,那古铜色的肌肤,在烛火下发着亮光,透出最为原始的野性。
那日未细看,此时,她才发现,他的上身除了新添的那道伤疤,还有好几处旧伤。
他不过年方十七,竟有这样多的伤。
梁小秋觉得,眼前的男人越发的迷人了。
不仅仅是五官的英气,叫她沉迷的,是他所有经历沉淀下来的沧桑。
叫她敬仰,叫她敬重,也叫她心生爱慕。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在床上,闷闷的。
那声音,此刻成了最为催,情的迷,药。
静谧的厢房,梁小秋将帕子覆在他伤口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察觉手下肌肤的火热。
她足够小心翼翼了,手却不由自主的在发抖。
那是因为靠他太近的悸动和不知所措。
耳边,忽的传来男人低低的闷哼声。
梁小秋心一震,猛的抬头:“祁公子,可是我下手太重?”
恰好对上男人的眼。
他的眼,比窗外的夜色都要沉。
她听到他沉重的呼吸。
他攥住她的手,眼睛一眨一眨:“叫我祁凉。”
“祁凉......”
一瞬,男人眼中像是燃了一团火,他松开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小秋,你可中意我?”
“!!!”
如果说他的指尖落在她的下巴已然叫她不能呼吸,那么,这句话,便是叫她连思考都不会了。
半晌,她才起唇,呆呆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中意你,你可中意我?”他说的坦然。
梁小秋心口猛地一震:“你说什么?”
“我,中意你,你呢?”他一字一句。
“祁凉,你可是认真的?”梁小秋双手绞着衣摆,心口怦怦跳。
她看着他,眼睛里有期盼,有庄重,有欢喜,有迟疑。
情窦初开,情难自持。
男人长睫轻颤,遮住了那一瞬眼底的情绪,他道:“自然。”
“我也......中意你。”
她虽是女儿家,性格却一向是如同男儿般洒脱,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无需躲藏,无需隐瞒。
祁凉猛地将她抱进怀里。
“你的伤!”
“无碍。”
“哦哦。”
梁小秋羞答答的趴在男人结实的肩头,局促到手都不知往哪儿放。
她小声的问他:“你中意我哪儿?”
她亦没有绝世容貌,而没有惊世之才,三没有敌国之富,他为何会喜欢她?
“中意便是中意,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