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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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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绘央出现在贵志面前的时候,毫不意外的被贵志温和但是饱含谴责和担忧的目光折磨的连头都不敢抬。
尽管她已经解释了很多遍,是因为晚上睡蒙了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胳膊。
……不过这理由,也就温柔单纯如贵志才会信了。
虽然绘央并没有怪责介的意思,但是自从昨天晚上道破私心后介似乎难以面对绘央,一直蜷在房顶上默默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一大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是提前做好了早饭和便当放在桌子上。
……作之助真是个居家的贤惠好男人啊,绘央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想。
出了门,贵志就在外面,猫咪老师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他背着书包等着她。
他看见了绘央,露出的温和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看见了绘央脖子上吊着的胳膊,脸色瞬间就变了。
“绘央!这是怎么回事!”他跑到绘央面前,想要碰碰她的胳膊又怕一不小心伤上加伤,“疼吗?”
“没事的,哥哥。”绘央眨眨眼睛,唇边绽开一个甜蜜的笑意,“我昨天晚上睡蒙了,起床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不要紧的。”
“绘央!你也太不小心了!”贵志责备的看着她,“介呢?”
绘央顿了一下,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介也不可能在这种突发情况下保护我啊!”
“好吧,”贵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担忧的皱起眉,“绘央你要不还是来我家住吧,我和塔子阿姨请求一下,一定可以的……”
“哥哥,真的不要紧的!”绘央轻轻抓住他的袖口摇晃着,“没关系啦!我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的,而且还有介也不方便到塔子阿姨家啊。”
“好吧,”贵志勉强同意了,“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再受伤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哥哥你最好啦!”绘央勾住他一条胳膊,“不会再受伤了!”
兄妹俩一起走远了,背影渐渐消失在夏天的阳光里。
介在房顶上抬着头,默默看着那个背影,久久没有低头。
等到了学校,毫不意外又是被西村悟和北本笃史一通问候。
绘央通通以“半夜不小心摔下楼梯”作为借口搪塞过去了,但是这样的担心她并不反感,说实话,自从夏目漱石去世后,来到熊本之前,会这样关心她的,也就只有织田作之助一个了。
但是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到底怎么把黑手党那边做出的要求满足呢……
绘央低着头看似在认真的盯着课本,实则里面夹着一份资料,是黑手党情报部竭尽全力能够搜集到的全部有关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新组织的最新情报。
这个组织名叫“白桦”,首领是一个叫做志贺直哉的男人,具体的异能力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手下能人辈出,和黑手党不相上下。
比较有趣的一点是,情报部没有发现他们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也不扰乱治安,全部的收入都来自于正经的几家公司,换句话说,这个白桦,简直就像是黑/道里的小天使,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种。
绘央皱起眉。
这个白桦,感觉有点奇怪啊。
一般来讲,在异能许可证之前,他们这些出生不好的异能者,大多都混在黑色地带中,极少有甘心做普通人,或是干脆就一辈子隐姓埋名的,像爷爷那种不仅极少动用异能力,而且还尽力拉人回正道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而这个白桦,做的事也不激进,经济来源也很正当,除了在对黑手党进行偷袭时极其狂暴之外,别的时候简直能给他们BOSS颁发成打的优秀公民奖。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攻击黑手党呢……
“夏目,”坐在她前面的班长笹田纯悄悄回过头来,“你还好吗?”
绘央面色如常的抬起头来:“我没事,笹田。”
“要是很痛的话一定要说哦!”笹田纯压低了声音,“老师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笹田。”绘央朝她露出一个微笑,不动声色的把课本翻过去了一页,“数学老师在瞪你诶!”
“啊!”笹田小小的尖叫一声,赶紧转回头去正襟危坐,还讨好的笑了笑。
绘央脸上的笑容在笹田纯回过头去后马上如同潮水般快速退去了,面色凝重的重新看向那一页资料。
十分简单的几句话,她却看了足足有十分钟。
白桦,白桦,白桦代表什么?
白桦,落叶乔木,形态优美。白桦树又是俄罗斯的国树,是这个国家的民族精神的象征。俄罗斯诗人叶赛宁曾经写过一篇名叫《白桦》的诗。白桦的花语和象征代表意义是生与死的考验……
生与死的考验?
是无意的,还是原本就是这个含义?
下课铃声响起,绘央合上书看向窗外。窗外有一棵很大的白蜡树,现在正是长叶子的时候,小小的叶芽藏在已经张开的叶子中间,美好又可爱。
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再享受这样的美好了,绘央默默地在心里想。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绘央拿出来,是织田作之助发来的短信。
【已查到一点端倪,勿冲动,等我回来。】
果然。绘央捏紧了手机,作之助那么早出门一定是去查白桦了。
但是这是她的事,作之助现在的梦想马上就可以完成了,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再因为这种事令他受伤!
想了想,绘央这样回复。
【不要查了,作之助。我已经决定不再插手这些事情了。】
【那你哥哥怎么办?】
【我有自信可以保护他。而且哥哥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好。我马上回来。】
绘央收起手机,看见贵志在和西村悟他们说话,便趁着这个时候走出了教室。
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毕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的请假,还是和校长说比较好。
不过更令人头痛的是,要怎么和哥哥解释啊……
绘央一边面无表情的想着,一边敲响了校长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