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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再临道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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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宇宙无数星光闪动。
道随心独立虚空,看着眼前闪动的星辰,不断划过的流星,唇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他不过是想回一趟缘来之境,怎么就跑到虚空来了?
道随心左手手指轻点额头,一阵无奈之感爬上心头。随即右手轻抬,一本散发着古朴韵味的书册出现在他的面前,书页轻轻翻动,一道光芒落在道随心身上。
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道随心的意识也随之一滞。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处在一处茂密的树林之中,耳畔传来阵阵树叶轻动的声响,以及那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这里是哪?”道随心微微眨着双眼,此地气息绝不是苦境,但又不感到陌生,反而还有一股熟悉之感。
【道境】
寰宇乾坤显示出这两个字后,直接化作一道光芒回到道随心体内。
道随心微微一愣,没想到他还会回到此地。
“还真是……”当初他在道境设下传送法阵,结果一回到缘来之境,此法阵也随之被毁,后来为一探究竟,查阅了诸多关于道境的历史,也明白了法阵被毁的原因。本以为不会再临道境,没想到又来到此地。就在道随心沉思的时候,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嗯?这气息?是我当初留下的法阵气息。”道随心眼中闪过一道光彩,随即身形一闪,循着气息而行。
茂密的树林间,一道白色身影快速跳跃着,蓦地,白色身影停了下来,站立在一根两手环抱粗细的枝干上,看着不远处,一袭玄色华服,一头棕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青年男子。
男子双腿盘起,随意地坐在地上,一点也不在意弄脏他身上的华服。
双膝上,摆放着一架古琴,双手轻轻按在琴弦上,似要弹奏琴曲,又好似刚弹完一曲。指尖轻微一颤,男子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似乎察觉到道随心的视线,微微转过脑袋,看向道随心所在的方向。
道随心微微眯着双眼,在见到男子的一瞬间,他就知晓了男子的身份,多年不见,他更加的沉稳,气息也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
“苍。”道随心低喃一声,身形一动,正好落在苍的身边,“久见了。”
“先生。”苍眼中错愕一闪而逝,从容起身,淡笑地看着道随心。
“第一次见你这般懒散的模样,小心被小辈们见到,影响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道随心笑道。
“这一点,先生大可放心,此地不会有人来,就算被人看见了,也无妨,这样的形象更能深入人心,不是?”苍轻轻一拂手,收起怒沧琴,同时转身请道随心一同前往六弦所在的院落。
看着凡是不萦绕于心中的苍,道随心轻轻蹙眉,随后笑道:“你这样好似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你家那位受得了?”
听闻此言,苍突然顿下身形,脸上神色虽没有多少变化,但道随心还是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在刚才一瞬,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苍欲言又止,“算了,先生一会见了就会知晓。”
道随心目光微动,见苍不欲多言,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六弦小院。
“师姐!师姐!别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苍与道随心来到小院门口,还未进入,就先听到一声惊天声响。
“这声音,是白雪飘?他口中的师姐是赤云染?他又怎么招惹赤云染了?”道随心还是很喜欢这位阳光开朗的白雪飘,只不过,有时这人很容易犯二。
一提起白雪飘,苍也是十分的头疼,“也只有翠山行能够治他。”
“弦首!”赤云染眼角余光见到苍从外面进来,立即停下身子,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走到苍的面前,施礼,准备告白雪飘一状。
“随心!”白雪飘一见赤云染准备告自己的状,心下顿时焦急起来,正好看到苍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道随心,顿感自己救星来了,直接越过苍,来到道随心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勾肩搭背的,好不亲昵。
“小白,好久不见了。”道随心笑眯眯地看着几乎将整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白雪飘,倒也没有立即推开他。
“随心,打个商量,能不能不叫我小白?”
“白雪飘。”
道随心尚未说什么,一声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清清淡淡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白雪飘明显地僵愣了一下,然后直接跳起,脚步不断地后退,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先生。”翠山行微微皱眉地看了白雪飘一眼,然后对着道随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道随心看着眼前严谨的青年,淡笑地点了点头,“翠山行。”
“弦首。”翠山行转眸看向苍,见到他披头散发的模样,双眉紧皱,却是没有说什么,“宗主找您。”
“嗯,吾知道了。”苍淡淡地点了点头,“先生可自便。”随后对着道随心微微一颔首,与翠山行一道离开。
“呼!终于都走了。”苍与翠山行一道离开之后,白雪飘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随心你是不知道啊!随着大师兄修为越来越高,越来越受重视,翠师兄就不怎么爱笑了,反而变得更加的严苛。”
“白雪飘,别乱讲!”赤云染美目轻轻一瞪白雪飘。
“我说的是事实啊!”白雪飘小声的低喃一句。
入夜的玄宗,安静祥和,随处可以听到树叶震动的声音,以及那些隐匿在草丛间的虫鸣声。
一座高峰之上,道随心迎风而立,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右手高高举起,指尖银华闪动,迎接天际月华,一道琴影在月华中不断汇聚,随着一声琴音回荡,碧海丹心琴,现!
双手捧着碧海丹心,道随心目光微动。忽而,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听到这阵脚步声,道随心没有回头,唇角反而浮现一丝笑意,也不说话,直接坐在地上,双腿盘起,将碧海丹心放在腿上。
“有兴趣听我弹奏一曲吗?”
清冷的音调缓缓响起。
也不理会身后的人会给出怎样的答案,道随心手指直接一拨琴弦,清脆的琴音响彻天地。
一音一曲,一声一调。
整个天地之间,只有此音回荡,只有此曲流转。
站在道随心身后的苍,目光淡淡地注视着道随心的背影,耳边不断回响着那犹如天地之音的曲调,脑中不断回放这些年所发生的事,一件件,一幕幕。
“唉。”
一声轻叹,打破了夜之宁静,也打破了天地之调。
随着这一声轻叹,琴声戛然而止。
“一曲都无法听完吗?”道随心抱琴起身,转身看着苍。
因为道随心是背对着月光,所以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他却能明确的感受到,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抱歉。”
“你不用对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道随心盯着苍看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此时此刻的我,于此地而言,不过一位过客,我不会干涉什么,也不想改变什么。”
“先生曾言,自身并不在道境的天命之中,这些年来,除了不断提升自身修为,苍也特意一探先生的天命。”
“哦?结果如何?”对于苍的行为,道随心只是轻微一挑眉,脸上察觉不出任何喜怒。
“先生不属道境,却又并非完全独立道境之外。在未来,道境会面临一场灾劫,道境生灵将会十不存一。”说到后面,苍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那是他所看到的未来,但却探查不到毁灭的源头,也不知是他修为不到,还是天道有意隐藏一部分天机。
“魔祸。”对于道境的历史,道随心虽然知晓,却也没打算改变什么,他不属于此地,就算改变了什么,天道也会将其更改回来,结果仍旧不会变,唯有属于此地时空的人,才能改变所谓的历史。
“是,魔祸。”苍眼中光芒微动,“先生可知,这魔祸的源头?”
道随心心中早已有了打算,自然不会回答苍的问题,任何有关道境的事,他都不会参与,此回再临道境,就当是来此游玩的。于是笑道:“苍,你学坏了。”
苍面上神情不动,心下却是一阵愣然,但还是淡淡地说了句,“先生说笑了。”
“不谈这些了,那些未来之变,离现在还很远,想得多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道随心轻轻一挥手,直接结束这个话题,“我会在玄宗住上一段时日,一切就有劳苍安排了。”
“这是自然。天色也不早了,先生早些休息,苍先行告退。”
“嗯。”
道随心看着苍远去的身影,目露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