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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李式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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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你如何看?”李信声调平平,让人参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幽远不假思索:“不是你们,那就是崇淑妃。崇华宫和皇长子府沆瀣一气,设下圈套,害死茯苓!”说到茯苓,幽远眼眶更红。对崇淑妃恨之入骨。
季礼闻言抽了抽嘴角,只见李信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正回望他,气的偏过脸去。终究没再插手。
李信慢悠悠道:“户部总管魏国钱粮,是名副其实的国库。礼部负责庆典司仪,是一国礼仪的权威。大魏宫制,妃位以上皇后以下,四人。依次为贵德淑贤……”
“嗯……?”幽远听到此处,轻哼一声。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她闷头想了一会,不禁皱眉道:“陛下什么意思呢?”
李信和季礼相视一笑,幸好只是不经世事,并非愚不可及。“皇长子明升暗降,这个处罚对崇华宫的打击,远比禁足十日大多了。”
可不是明升暗降……虽为协事,却是协管大魏钱袋子。贵为皇长子,只要不出大错,户部主事垂手可得。现在被调去礼部,虽为主事,但主的是无关紧要之事。表面风光,内里没有一点油水。皇帝这招……好精妙……幽远细思此处,脊背不禁攀上一股寒意。
她抬头怒视李信:“既然如此,你还敢说与你无关?陛下的处罚,两边不偏不倚,只有你,坐得渔利!”
李信面上一垮,不悦道:“说话以前先动脑子!陛下如何得知此事?是不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多管闲事,崇淑妃又是不是打算息事宁人?”
“何为息事宁人?悄无声息地处死茯苓吗?我宁可陛下插手,也许茯苓还有一线生机。”
“愚蠢!”李信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季礼听得蹙眉。从小到大被自己视若珍宝的人,现在被别的男人教训,他急得如同百爪挠心,可偏偏又挑不出李信的错处。
“茯苓从得手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必死无疑。所以她才阻止你为她求情,再做傻事。”李信气的够呛:“崇淑妃不想闹到御前。这等艳闻公开,跟打皇长子的脸有何区别?但她不敢不去。因为被你知晓,与其借朝阳宫的嘴说给陛下听,她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自己负荆请罪,也许能挣得陛下一丝同情。”
见幽远瞠目结舌,李信又道:“如果茯苓已死,即便她使用魅药、祸乱宫闱,也死无对证。那时翻案,就会变成皇长子国丧之间,强凌宫女,大逆不道。而后恐丑事败露杀人灭口,残忍无情。如此不仁不孝不义之徒,如何担当重任、继承大统?”
“是姐姐……竟然是姐姐……”幽远颓然踉跄,泪眼婆娑。“茯苓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啊!我从未拿她当过奴婢。表哥!你也是明白的,对不对?!”
季礼再也控制不住,起身将幽远搂进怀中。对李信急道:“就算要教也得循序渐进。她根本受不了这种打击。”
“你以为你姐姐、你父亲的荣耀富贵都是大风刮来的?”李信充耳不闻,继续训道:“伴君如伴虎。即使步步为营,你姐姐生产时还不是九死一生。在府里,你想翻天都行。在宫里,你给我醒着神。你真以为你表哥无所不能?如果陛下今日将你治罪,他除了跟你一块死,什么都做不了!”
幽远面色晦暗,带着哭声道:“所以……是我害了茯苓枉死。害的姐姐被禁足……陛下晋崇妃为崇淑妃,是不是疑心姐姐的意思?”
“是。”李信见她泣涕如雨,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话说重了。眼底笼起一抹心疼。“也许,茯苓是自愿的。毕竟此事非十分亲信之人,不能完成。只没想到横生枝节,白白牺牲了她,还引得陛下提防。实在不妙。”
季礼也双眉紧锁,叹道:“圣上多疑。不要牵扯到你们才好。”
李信揉揉眉心:“为今之计,只能用皇长子尽消陛下疑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