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给撩吗》蓬松松

35、末世第三十五天

　　“我之前将它放进烧杯了……对吧？”

　　徐博士升起毛骨悚然之感，他是个搞科学的，哪怕末日来临各种奇诡的事情发生他也一直试图用科学的方式寻找答案，并且坚信自己终会成功。

　　而现在发生的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一时间只觉得大脑短路，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

　　从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中确认自己没有问题后，徐博士却产生了更加荒谬的感觉。

　　他深深感到还不如是自己老眼昏花，起码人生观是好的。

　　最终还是姜晟拾起那个魔性的玩意儿，他仔细端详手心里美轮美奂的宝石鱼，一种难言的喜爱涌上心头。

　　他应该是厌恶的，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起码也应该是警惕的，但恐惧、厌恶、警惕、退缩如此种种通通没有。

　　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仿佛顺气自然就接受了宝石鱼重新出现在口袋里的怪事，仿佛内心里有什么东西知道它不会造成伤害。

　　不是任何外部的蛊惑，而是自己的潜意识，像是每次战斗中起决定作用地本能。

　　“既然它过来了，那就算了。”姜晟将宝石鱼握在掌心，“它跟着我说明和我有些关联，不如我自己好好琢磨一下。”

　　“徐博士，你的机器里能显示出它是什么时候从烧杯里消失的吗？它什么时候回到我的口袋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的分析仪不带录像功能，不过它的地盘可以记录反应中质量变化。”徐博士说着调出质量变化数据，在看清数据曲线后发出震惊的呼声。

　　“天啊！这简直……”儒雅的中年男人指着完全呈现一条平滑直线的图谱说，“它的质量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可是明明鱼就放在里面！”

　　因为激动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虽然不知道它何时消失，但最开始宝石鱼一定的在烧杯溶液里的，可是你们看这里，不论是它在里面还是消失之后，质量都没有发生变化。”

　　“这简直就像……就像……”

　　“它没有质量。”研究助理在说出徐博士内心纠结于心却无法宣诸于口的话。

　　便如此，这个专研生物学的研究院还是止不住声音颤抖。

　　宝石鱼就在姜晟的手上，刚才徐博士亲手把它放进杯子里，明显它是拥有实体的物质。

　　而且相当有分量。

　　但现在这个东西现在突破了他们以往的认知，彰显所有人都意识到却不敢相信的事实。

　　“姜先生，其实我和老管一直有个想法。”徐博士咽下一口口水，他伸出的手有些颤抖，想摸上宝石鱼绚烂的鳞片，却在咫尺处放弃。

　　他收回手，眼眶里是姜晟从未见过的光。

　　“从那些怪物出现起我们就开始研究，是什么导致天空出现空洞，那些魔鬼究竟从何而来。后来秘地出现给了我们探明真相的希望，秘地里各种闻所未闻的奇妙现象，充斥着与地球完全不同的活跃暗能量。”

　　“我们就推测，不论蓝洞还是秘地，都连接着一个和我们不尽相同又有所相似的世界。”

　　“甚至于秘地本身就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投影。那个世界适用着和我们不同的宇宙规则。”

　　“我们一直在寻找证据，苦于资料不足而仅仅停留在推测上。”

　　“这就是你这次一定要跟来的原因？”姜晟现在才算知道为什么徐博士第一次离开秘地时立刻就来跟他说还想再来了。

　　那么从危险的境地中脱险，一般人正常的反应一定是后怕，即使研究心理催促要再来一趟也不会立刻就要求再来。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而要克服这种本能，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让本能冒头，唯有强大的意志力。

　　“是的。”徐博士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炙热地盯着姜晟——右手中闪闪发光的宝石鱼，“而现在我找到证据了。”

　　————视角转回苏卿————

　　美丽的少年今天要跟饲养员一起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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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先生今天看起来容光焕发。”曲笙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讨人喜欢，那种恰到好处的感觉，既不会让人觉得青涩地不可信任，又不会世故地令人讨厌。

　　“有吗？”苏卿有些惊讶，只把这当成是不怀好意者的恭维。“也许是因为你昨天见到我的时候是正在睡觉。”

　　“想来是富有神采的眼睛可以增加美人的颜色。”

　　“夸赞一个男人的容貌并不是讨人喜欢的做法。”苏卿知道自己好看，但他也无法喜欢这个人的赞美，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利用他来威胁程肃。

　　哪怕知道并不是自己的错，苏卿还是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太招人，肃肃是不是就能轻松很多了呢？

　　“那是因为被夸赞的男人都无法跟苏先生媲美。”

　　碰了个软钉子曲笙也不生气，有谁会跟一个生命系于自己手心的美人生气呢？

　　何况这个美人不给面子的时候眼神也能看得人心脏酥麻。

　　说句心里话，要不是他早已心有所属，将这么个别致的美人推倒也颇有一番乐趣。便是现在也忍不住想要多亲近亲近。

　　程肃将不再说话的苏卿拦在身后，高挑少年注视曲笙的视线带着警惕，那是占有的姿态。

　　曲笙调高一边眼角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两人间缠绕的暧昧情愫，这种朦胧美好的情谊，指不定两个小处男还没有彼此挑明。

　　就像曾经的他和周州，但是现实给予残酷的打击，两人的家庭和朋友都对他们的感情报以激烈反对，然后从旗帜鲜明的争吵发展为冷暴力。

　　家人的冷漠，社交圈的排斥，再到社会歧视，一桩桩一件件积压在心头，只等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感情由暗到明，在由明转暗，他们在黑暗和冷漠中相偎，幸运的是没有一个人打算放弃。

　　直到末世来临。

　　“跟我来吧，这边。”曲笙率先结束这场对峙，在毫无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不是他的风格。

　　瘦削的青年带着两个少年穿过高高低低的建筑，来到一个隐秘的小巷。也不知道他触动了什么，斑驳的墙面缓缓向两边滑开，后面是一条暗黑的小道。

　　“好像恐怖片。”苏卿小声说。

　　的确，墙壁的窄门后一片漆黑，从外部的透入的光线可以看见向下蔓延的阶梯，一直通向未知的底端。

　　“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也像你这么吃惊。”曲笙笑着开口，但他明显并不想多说，只是率先走进了窄门。

　　程肃拉着苏卿的手跟上。

　　三人刚踏入黑暗，身后的门就缓缓阖上。

　　不知道曲笙做了什么，完全黑暗的空间中亮起一盏盏光点。

　　那是脚下台阶的地灯。

　　和外间看简陋窄小的石阶不同，当苏卿站在这里看见一道道亮起的光芒，才知道这里面有多宽敞。

　　亮起的地灯散发橙黄色的暖光，犹如一道道鲜亮的绸带，每一道的长度都至少有五米，延伸而下，通向一片莹白的底端。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苏卿感叹道。

　　他从没想过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安全区下面竟然别有洞天。想到这里苏卿侧头瞅瞅神色淡然地曲笙。

　　安全区的领导人知道自己辖内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吗？

　　如果知道那为什么要交给炎冰会管理，如果不知道……

　　曲笙和周州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它是用来干什么的？”苏卿忍不住问。

　　“你下去就知道了。”

　　曲笙并不愿立刻揭开谜底，好在也没让苏卿等太久，三人脚程不慢五分钟后就到达平地。

　　只见曲笙掏出一个瘪平的的小盒子，按了两下，一阵机械启动时特有的音乐过后，苏卿就听见真正的涡轮转动的声音。

　　这回不仅是精巧的地灯了，头顶的大型灯具接连启动，照应着无机质的白光，整个空间都明亮了起来。

　　在冷白的光芒下，一个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展露头角，那是……

　　“天啊！”苏卿发出惊呼，“你们居然有一条武器生产线！”

　　“欢迎来到z1497号厂房，这里是炎冰会最大的秘密。”

　　曲笙露出真诚又和善的笑容，但无论是苏卿和程肃都无心欣赏，他们都明白见到这个的自己已经无法脱离炎冰会了。

　　“程先生，我们诚挚地邀请您来作为这条生产线的总负责人。您将会成为这里所有的工人和安保人员的国王。”

　　“……”

　　“其实，我想问很久了。”苏卿的声音很小，但在极度安静下，在场的两人都可以挺清楚。

　　在得到曲笙请问的示意后，苏卿看了看壮观的生产线，内心犹豫了一下说，

　　“既然你们有这么庞大的资产，为什么还要偷走我和肃肃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