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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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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天蓝,舞衣告诉她,她出生时,天蓝得能沁出水来,所以母亲为她取名叫天蓝。但也只有舞衣会叫她,村里人不会理她,他们或用眼角瞥她或低头对自己的孩子说:“离这个煞星远点......。”
“凤凰,快,快回来,你怎么和那个煞星玩在一起......”一个穿着华丽,美貌的妇人冲两个正在大树下玩耍的小女孩喊道。
一个身穿粉色纱衣的约摸四、五岁的小女孩飞快地回头,开心地笑着,叫道:“娘,娘...”冲着妇人跑过来。
妇人抚mo着小女孩的头,一边严肃的说:“凤凰,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她玩在一起,她是个煞星,她......”一边用眼的余光撇着那个身穿深蓝色布衣的小女孩,这时,小女孩缓缓回过头,妇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警惕的看着小女孩,又紧紧搂了搂怀里的粉衣小女孩,“你......你干什么?”
布衣女孩白皙的脸更显出那胎记的鲜红,布衣女孩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什么叫煞星?”妇人楞了一下,低下头抚了抚粉衣女孩的头,就带着粉衣女孩走了,粉衣女孩回过头不解的望着布衣女孩。
布衣女孩喃喃的说:“凤凰,什么叫煞星?”
“天蓝,”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布衣女孩的思绪,女孩回过头:“舞衣......什么是煞星?是因为我......我是煞星?所以......所以没人理我吗?”舞衣盈盈的笑着:“天蓝......你是个好孩子......”天蓝迎着阳光笑了笑:“嗯!”那一刻她右眼角的胎记红的妖艳,仿佛黑夜中张开的血口,舞衣怜爱的看着天蓝,一朵愁云浮上双眼。
清晨如期到来,天蓝照常起得很早,天蓝从井里打上一盆水来,看着水中的自己,那块血红的胎记牢牢地印在右眼角处,如同血珠溅到地上四溅的血花,透着诡异,任她用力搓洗几十遍,颜色意思不减却更加殷红。天蓝用力摇摇了头,捧起一把水撩到脸上,叹了一口气,只是个胎记罢了。
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同农家生活一般,平静,无味却也开心自在,虽然只有舞衣会和她做伴。
“舞衣,”天蓝坐在田埂上,看着无际的天空,好蓝,“我要是和你一样漂亮就好了。”
舞衣温柔的笑着:“天蓝,相信我,你很漂亮。”
天蓝扭过头看着舞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又将头扭回,看着蓝天:“那我是个煞星吗?”
舞衣扭过头看着天蓝,天蓝也看着舞衣,舞衣认真的说:“不是。”就什么也不再说,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无际的蓝天和沉思的天蓝。
幻月的出现使天蓝的生活又多了一些不同,幻月好像久别的兄长与妹妹重逢,让天蓝感到很安全很随和亲切。但当天蓝看到他一个人在月下独坐时却又感觉他如天边之月让人无法接近,很冷漠,很孤独。
“幻月,你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呢?”天蓝看着天,天很蓝,“幻月,我知道你会说话的......”
幻月扭过头看着天蓝,仍旧没说话将头扭向一边,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如同夜晚被飘来的乌云遮住的月亮。
“幻月,我要和你一样漂亮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没有朋友,也......也不会再是煞星了吧!”幻月看着天蓝,天蓝迎着阳光冲他灿烂地笑,但幻月却分明看见那眼角晶莹的泪珠以及......刺痛眼睛的殷红。
天蓝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仍只是笑,幻月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看向那蔚蓝的天空。
“爸爸妈妈应该在一起吧......在天上吗?”
“我不出生,他们是不是不会死......唉,煞星......”
天蓝也学着幻月的样子仰头看天,“幻月,天好蓝对不对,不知妈妈生我时,天会不会也像今天一样蓝,蓝的可以沁出水来,呵呵...”
“所以,我才叫天蓝啊!”
幻月每天不是看天蓝,就是看蓝天......
“哎呀,幻月,天上有什么呢,你每天都在看天,看到天的尽头了吗?天有尽头吗?”天蓝没头没尾地说着。
“天蓝!”身后传来舞衣的声音,“天蓝,你快看,快看谁来了!”
天蓝闻声回头望去,舞衣笑盈盈的看着她,身旁站着一个身着粉绸纱衣的女子,眸如黑潭,口若樱桃,眉如柳叶,发如黑绸,天蓝瞪大眼睛愣了愣,随即跳起来跑了过去,边跑边叫:“凤凰,凤凰,你怎么来了,你妈妈肯让你来见我了......”天蓝突然不说了,因为她发现凤凰的眼睛一直注视的是幻月——一动不动一直看天的幻月。
天蓝回头看了看幻月,又冲凤凰会意的一笑,转头冲幻月跑去,“幻月,幻月......”然后拽起幻月就往凤凰这边拉,变拉边说:“这就是凤凰哦,我一直向你说的,最最漂亮的凤凰啊....快来,打个招呼。”
幻月在后面翻了翻白眼,求助的看向舞衣,舞衣却掩嘴轻笑,把眼珠翻向天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幻月只能被天蓝拉着到了凤凰面前,幻月无辜的望着天蓝,天蓝眨眨眼睛:“看我干嘛,凤凰更好看....”凤凰尴尬的笑了笑。
幻月把头瞥向一边,去看天。凤凰无奈的撇撇嘴,转头对舞衣说:“我能和幻月单独谈谈吗?”舞衣怔了怔,为难的说:“这个嘛~幻月啊~他.....”
天蓝坏坏的笑了笑,推了幻月一把,冲他眨了眨眼睛,就拉着舞衣叽叽喳喳的走了。
“幻月,”凤凰挪动身体,站到幻月眼前,而幻月则穿过凤凰仍看天。凤凰无奈,继续说道:“她是个煞星……她一出生就……”
不等凤凰说完,幻月梦的转身,阔步走开,只留下凤凰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凤凰看着幻月冷漠的背影,大喊:“她是个煞星……她……”幻月仍阔步上前。
凤凰透过朦胧的水汽,紧咬嘴唇,低吟:“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个煞星……你都……而对我……呜呜呜”
“幻月,你什么时候才能做第三件事呢?你……你会大笑吗?”天蓝跑到幻月身边坐下,郑重其事地说:“笑呢,就应该大笑,那才充分表现了你快乐啊!来,我教你,好不好?”
幻月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天蓝使劲的把嘴向两边挒,挒的大大的。
幻月用手揉了揉天蓝的头发,然后抚mo着天蓝的右眼角,天蓝怯怯的跺躲了躲,试图用头发遮住那片鲜红。
幻月抚mo着天蓝眼角的那只手却突然僵硬了起来,天蓝感觉到抬起头,迎上的却是幻月凌厉的眼神,幻月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蓝的右眼角。天蓝怔怔的看着幻月,口中喃喃:“幻月……”
幻月不顾天蓝的惊诧获得站起,警惕的看着天,甩手打出一行字:“快走,去找舞衣!”
天蓝愣着:“好漂亮的字啊,你是怎么办到的……”
幻月猛地回头,严肃的看着天蓝,天蓝努努嘴:“知道啦,那么凶干什么啊!”
“舞衣,舞衣……咦?她这时应该在家啊!舞衣……”天蓝四处寻找着,但空荡的屋舍告诉她没人,天蓝四处望了望,天边有一抹红云……夕阳??正值中午呢,当然不是,那是……那是什么啊!
天蓝踟蹰着,去看看吧,万一幻月出事了呢!
“幻月!”天蓝趴在草丛中看着那一抹红云向幻月飞来,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那摸红云越来越近,天蓝看清了,那是一个红衣红发的女子站在一朵红莲上,火红的莲花,如此妖娆的女子,天蓝还是头一次见,比凤凰好看许多倍啊!啊不!那根本就没法比!不过她是怎么认识幻月的啊!
“火莲!?”天蓝心想:咦?是谁再说话啊?幻月嘴又没动,那女子叫火莲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会是你来呢?”天蓝基本可以确定是幻月在说话了,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而且那个火连一直盯着幻月呢!
火莲的双瞳如火般血红,一动不动的盯着幻月,面无表情的说:“幻月!你还要继续吗?只要你一开口,一切就结束了……”火莲边说边缓缓飞下,落在了里天蓝不远的地方,这时天蓝才注意到她之前都是飞着的!
火炼继续说着:“那是她自己的命运,你又何必……幻月,你醒醒吧!即使天帝答应你让你代她受一半的罪,又如何?释魂已经死了,一旦她解开血咒恢复记忆,她就会痛不欲生的……还不如让她受这千世轮回的惩罚,也体会一下遭人摒弃的滋味!”火莲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幻月面无表情的说:“是火神派你下来的?”天蓝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痛,像是要爆炸一样,幻月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正当她痛的快叫出声时,一股清凉的东西注入她的脑袋,缓解了她的痛楚天蓝沉沉的睡去了。
火莲昂了昂头:“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做无用功!”
幻月道:“无用功??”
火莲道:“难道不是吗?就算你赢了天帝,百世不语,让天帝解开了水神的血咒,她也活不了的,凝无烟不会就这么轻饶她的,她最终还是灰飞烟灭!!”
幻月冷酷的盯着火莲道:“火莲……呃……也许叫你凝无烟更加妥当吧!”
火莲的眸子跳动了一下大喊道:“幻月!!你疯了吗?还是老眼昏花了??”
舞衣抱着天蓝静静地躲在草丛中,天蓝的右半边脸全是星星点点的殷红,一直被压制的血咒发作了,她刚才用灵力减轻了天蓝的痛楚却不能全部压制住,她现在只希望幻月能快些无烟打发走,舞衣不明白为什么无烟要装成火莲的样子来这里,但那的确是无烟啊!即使伪装的再好,她也能认得出来,那就是无烟!
火莲平静下来,摒声问:“舞衣呢?她在哪里?”
草丛中的舞衣心紧了一下,幻月平静的回答道:“你找她做什么?”
舞衣怀中的天蓝突然抱住脑袋大叫:“啊!”舞衣慌乱的给天蓝注入灵力,火莲仰天大笑:“哈哈哈,没用的舞衣没用的,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哼,她永远也别想逃脱,我不会放过她的!”
火莲急速向天边飞去。
风乍起,一袭白衣,下摆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随着风飘动,花儿们竟也飞扬起来,随后又片片印回雪白的下摆上。恢复神态的舞衣也急速向天边飞去。
“无烟!”舞衣横在“火莲”面前。
“火莲”火红的双瞳透出恨意:“哼,什么无烟啊,凝无烟怎么会在这”
舞衣伸手想去拉“火莲”的手:“无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扮成火莲,但无烟你回头吧……”
“火莲”甩开舞衣的手,乘着莲座飞走了。
舞衣没有去追,只是在心底低吟:“无烟,你到底想怎么样?”
舞衣急急的回到家,看幻月正坐在床边,天蓝沉沉的睡着。
舞衣轻声道:“幻月,天蓝怎么样了?”
幻月摇摇头,道:“只能压住一半的嗜力……”
舞衣低下头,不解的问道:“天蓝为什么听的见你的心语?按说她听不见才对啊!”
幻月起身说:“是凝无烟用魔力在同一时间里仿佛的,只不过只传给了天蓝而已,哎,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幻月顿顿了,深深地看了舞衣一眼,接着说:“你不会没察觉出吧?”舞衣低头看着随风飘落的花瓣一片片又重新印在下摆上,舞衣微笑着说:“这套衣服还是无烟做的呢!”
幻月叹了口气走到窗边说:“舞衣,我要去天界一次……”
舞衣站起身,张口想说什么,却始终无语。
幻月转过身看着舞衣:“火莲为人张扬,狂傲却也不至于和凝无烟联手,所以我想火莲应该是被凝无烟禁锢了……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舞衣点点头:“那你和天帝的赌约?”
幻月笑笑说:“也许天帝会自动解除的……”
舞衣怔了怔说:“我会好好照顾天蓝的,但……”
幻月点点头说:“嗯,必要时,护住水澈的记忆和灵力就行了。”
舞衣扭过头看着熟睡的天蓝,不禁心生不忍,幻月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那是她的命运,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
舞衣打断幻月说:“但天蓝也太可怜了不是嘛?我想尽量保全她,我的意思是,她做天蓝的记忆!”
幻月只是点了点头就无奈得出去了。
天蓝缓缓睁开眼睛,头好痛。
舞衣轻抚着天蓝的右眼,天蓝觉得舒服多了,勉强冲舞衣笑了笑。
舞衣说:“天蓝,你想知道你脸上印迹的来历吗?”
天蓝惊讶的说:“啊?那不就是一块胎记吗?”
舞衣微微笑了笑说:“天蓝,你就是天界水神水澈的转世,而那块印迹就是魔界血骥凝无烟对水澈的诅咒,称为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