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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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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人清梦实在罪恶不赦。
张天赔笑挂断手机,回头一看秦宁浩吊儿郎当靠沙发,满脸戏谑问“又是你宝贝儿子吧?”
“儿你老母!”
骂着撇手机,秦宁浩立马求饶“哎呦哎呦,张爸爸别激动嘛!哈哈!”
道上人人都晓得14K张天有个宝贝儿子叫陆楠,今年刚足十八岁,养的比女儿还要好,平时最最宠爱家里一只名叫罐罐的猫。
上次买错猫粮牌子时,秦宁浩刚好也在,想想身高一八零的大男人给自己儿子训得不能出声,太特么没脸面了。
一个靠窗台佯装生气,一个在沙发上嬉皮笑脸,这两位头马日日厮混在一起足有六七年,每一个动心思都逃不过凌少风双眼。
这么闹腾,为什么?
吐出烟气,走到门旁的桌子前倒水低声问“你有事吗?张哥?”
“嗯?”
张天摸了下鼻子,同秦宁浩交换眼神,这才颇为难道“有事。"
“讲。”
秦宁浩看着凌少风又走到自己对面弯身在茶几上摸烟,抬眼对张天示意直接讲。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六年多,还不是早晚要面对!
清清嗓子张天这才小心翼翼道“彬哥要出来了,明天。”
摸半天烟没摸到。
望着茶几上被捏烂的烟盒,凌少风终于出声“明天浩子你亲自去接他回来,把二道路的公寓给他住。”
顿了顿又吩咐“等会完顾震,咱们再去给他接风。”
“晓得。”
吩咐完抬手打发人出门,自己一个人又奔窗前站,眉头微锁,丰神俊朗的脸颇为阴郁。
仔细想想,其实每个人背后都有伤口,但第二天太阳来临之前藏好就能够万事大吉。
东方泛起鱼肚白过后,天边抖落温吞黄色,一道日光突破山顶,清晨的微风从未合严的窗子贯入,静悄悄扬起轻薄的蓝色窗帘。
这间闺房的实木房门被拍的啪啪做响,阿念还在梦中,昨夜同陈姿淋雨回来,头痛喉咙痛,身体不适做的全是噩梦。
举着吃牛排的小叉子做势保护自己,畏惧的问“你是谁?”
眼前的男人面目嚣张,一脸骄傲道“我是谁你不晓得吗?”
他反问之后笑的更加狂妄,阿念忽然觉得好眼熟,奋力回忆大惊道“啊!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会是我?”
凌少风仿佛在生气,来脸孔突变,牙齿尖利,俊朗的脸越拉越长,直到完全扭曲变形,好像魔鬼的面容一般狰狞着俯身过来。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阿念真要给吓破胆,正急的满头是汗,门外突然一声尖利大叫。
“顾怀念!起床啦!”
猛的睁开眼使劲在空气里比比划划,喘着粗气勉强回神望向床头□□闹钟。
“才六点多,作死啊。”
“念念你再不起来,阿姨可要进去了啊?”
“起来了!”
无力喊完,吸吸发堵的鼻子,翻身下床双脚一挨地板,浑身肌肉无力,强忍太阳穴突突的疼痛感,走到柜子前翻出红布帽子戴好,站起身又扯扯十分褶皱的棉质睡衣短裤,这才脚步虚浮的去开门。
刘美珍新涂着红指甲的手就要直拍面门,顿势打量,眼里明明是这么说的“像你那个死妈,大白天又不冷作势戴个破帽子干什么?”
一脸鄙夷,还要硬凹笑容出来问“起来啦念念?”
后脑勺神经跟着乱蹦,阿念懒得和她折腾,靠门框蔫蔫的问“什么事?”
“啊,叫你起来打扫房间啊!今天周末正好恩恩也在家里!”
她一回头脖子上的大颗珍珠项链闪瞎眼,吼的人耳膜也要破“恩恩,你东西拿好没有?”
“拿好了!拿好了!”
随着声音从二楼下来一个同阿念年龄相仿的胖女仔,正是顾怀恩。
她只比阿念小一岁,长的八分像顾震,鼻梁不高,单眼皮,扔人堆里就只有那一脑门子红红的青春痘和胖胖的身材最惹眼。
她幸灾乐祸的系好围裙,抬眼睛挑衅的盯着阿念。
虽说两人是姐妹,但到底是同父异母,从刘美珍那里继承的嫉妒心可谓学个十成十,平时两人相处起来,也是根本没有半点和睦样子。
阿念向来不会示弱,强打精神冷冷问“要打扫哪里?”
“窗户咯。”刘美珍单手掐腰,装作一脸不可忍耐的上上下下满屋子指点,“一楼和二楼玻璃都脏了,你看不到吗?”
阿念挑眉“不是有陈姨吗?”
“她啊,她女儿生孩子她去伺候月子啦,难道念念不愿意?”
她笑的虚伪,如果不肯答应,她一定会跑到老爸那里告状。
争也懒得争,回身关房门,虚弱的走到顾怀恩跟前,拿起抹布和水盆朝大门对面的落地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