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情》阿淤

8、It's only the fairly tale(上)

　　伊尔谜10岁那年第一次见奎泽儿，奎泽儿大概5岁，据席巴说这个女孩是他在一个森林捡到的。

　　“我重伤倒在一棵大树下，本来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这个孩子突然出现，用特殊能力治好了我的伤，而且她身手也非常好，比你还要强些，伊尔谜。”席巴非常高兴的看着正莫名其妙打量周围环境的女孩，“我看他非常适合做你的妻子，就把她带回来了，伊尔谜，你喜欢她吗？”

　　喜欢吗？伊尔谜不知道，父亲不是说过不可以轻易对一个东西产生好感吗？不过看父亲也毫不掩藏对她的喜爱，正好他也不讨厌她，所以……

　　“嗯……应该算喜欢吧。”

　　“我叫奎泽儿，是窟鲁塔族人，我迷路了，你答应帮我回家，但这里不是我的家。”小女孩一字一句的清晰说着。

　　“看，也很聪明伶俐。”席巴更为高兴的摸摸女孩的头，“你们族的隐居地实在太难找了，找到前你还是先住我家吧。嗯，奎泽儿，你愿意和我家伊尔谜结婚吗？”
　　“结婚，那是什么？”
　　“就是和不讨厌的人一直一起生活，生一堆孩子——你喜欢伊尔谜吗？”
　　“我不可以喜欢别人。”

　　席巴听了先是一愣，接着摸摸奎泽儿的头哈哈一笑：

　　“好吧，不急，等你长大再说吧”

　　于是奎泽儿就这样住在了揍敌客家。

　　其实伊尔谜对这个情形是有点高兴的，虽然训练蛮辛苦，但偶尔的闲暇他还是很无聊，大人都忙工作，家里除了刑讯锻炼用具并没有玩具，唯一的弟弟糜稽年龄太小又因太胖路都走不好不能陪他玩，父亲刚捡回家的那只小狗虽然挺有趣，但实在太凶了不好接近——总之一句话，小伊尔谜很无聊。

　　但现在情形终于有了改善。

　　“陪我玩。”
　　“玩什么？”
　　“……不知道。”

　　终于有了不无聊的机会，伊尔谜却不知道时间该如何打发了，突然他想起父亲交待过他多帮奎泽儿熟悉环境，于是他立刻拉起小女孩的手：

　　“走，跟我到处转转。”

　　伊尔谜带着奎泽儿走过一处处自己成长的地方，突然发现以前看腻了的景色显得不那么无聊了。

　　“看，这是我家的刑讯室。”
　　“看，这是我家最高的树。”
　　“看，这是我妈的更衣室。”
　　“看，这是我爸爸的训练室。”
　　“看，这是我弟弟。”

　　走到糜稽面前，伊尔谜习惯性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放在熟睡的孩子嘴里，小胖子咂咂嘴，咕噜一声吞下了糖果。

　　“无聊时喂弟弟和狗都可以解闷，但那只狗太凶了，还是喂糜稽比较有趣。”

　　说着伊尔谜又掏出一块糖递给女孩，“你要不要试试看，很好玩的，一下子就吞下去了，吃得高兴了还会冲你笑，看，即使现在睡着了也会笑。”

　　“……我想看看那只狗。”

　　伊尔谜觉得很奇怪，弟弟比狗好玩多了啊，但溜达了半天这还是女孩第一次有了回应，他还是很高兴的带女孩走到了大门口那只白毛大狗面前：

　　“看，这是我家的狗。”

　　“叫什么？”

　　“叫……狗。”

　　“……有名字的动物才好训，我养过一只狗叫毛毛，会很多特技，你家的狗会什么?”

　　“……什么也不会。”

　　伊尔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狗这么笨又不听话原来是因为没名字啊，于是他想了想：

　　“我是老大，弟弟是老二……就叫三毛好了。”

　　托奎泽儿的福，走敌客家的看门狗终于在任职半年后有了正式的名字——三毛。

　　“三毛，坐。”
　　“三毛，打滚。”
　　“三毛，爪子。”
　　“……三毛，你拍倒我了，轻点……”

　　三毛有了名字后果然显得聪明多了，伊尔谜很高兴。
　　这天他正和奎泽儿一起训练三毛，两个男人突然从树丛后跳出来袭击他们，伊尔谜吓了一跳，但奎泽儿很快就杀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见形势不妙立刻跑了，女孩身上就不可避免的沾满了血迹。

　　“三毛，给她舔干净。”
　　“啊，……住……！”

　　看着女孩身上原来布满血迹的地方现在换成了狗口水，伊尔谜满意的想着：[果然有了名字比较听话聪明啊。]

　　“三毛，以后除了推正门进来的，其他入侵者一律咬死好了。”

　　奎泽儿很喜欢童话故事，但她认不全字，伊尔谜识字，正好他也不讨厌童话，于是他经常念给她听，所有故事中奎泽儿最喜欢《十二个巫女》，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伊尔谜再念一次，这个故事的大意是：某个国家有十二个守护巫女，长年住在国内最高的塔内不出来，每年国王都会挑选12个幸运的孩子，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塔顶接受巫女们的祝福，成为最有用的人。有一年强敌来袭，国家危在旦夕，12个巫女变成了12座异常坚固的高塔，让全国人都十分安全的躲在里面，敌人用尽方法打不破高塔就撤退了，从此以后巫女们就以塔的样子日日夜夜守护这个国家。

　　“为什么没人救那12个巫女？”
　　糜稽有次听后突然问——听众偶尔也会多个不满5岁的小胖子。

　　“为什么要救巫女？”小胖子的问题让两人同时一愣。
　　“这12个巫女不是和另一个故事中的公主一样么？”小胖子比划着，“都是被关在高塔里，不能出来没有自由，为什么没有王子救她们？”
　　“哪里一样，巫女们很喜欢那些国民的，国民们也喜欢巫女。”奎泽儿回答。
　　“公主也不见得就讨厌恶龙吧？恶龙也很喜欢公主，所以才不让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人接近。”小糜稽振振有词，“她们成为巫女前，说不定也是公主吧。都一样么，为什么没人救她们。”

　　面对弟弟的追问，伊尔谜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是个故事读过就算的人，很多其他事也是如此，从来不会深思，但糜稽显然不会如此。
　　[自己的弟弟是个很有头脑的孩子啊。]他很高兴的想。

　　“大概一次没那么多王子吧。”===〉伊尔谜。
　　“巫女们乐意这样，你管。”===〉奎泽儿。

　　“巫女们很可怜啊。”
　　小胖子难得多愁善感，于是奎泽儿也软化了下来。

　　“只是一个童话而已。”

　　她摸摸糜稽的头，

　　“只是一个童话。”

　　席巴除了训练伊尔谜也会训练奎泽儿，毕竟是他未来的儿媳妇么，他在私下经常不无骄傲的说：

　　“我的眼光真不错，这个丫头身体质素非常好，心态情绪也惊人的稳定，实力目前来说比伊尔谜强，简直是上天特意送给我们家当媳妇的。”

　　伊尔谜听到后是有些不服气的，这之前父亲总是夸他比糜稽强，让他以后要好好继承家业，光耀门庭，现在突然出现个奎泽儿比他受到更多的表扬，虽然他本人不太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事实上，他是嫉妒了。
　　于是他开始找奎泽儿的麻烦。

　　“你怎么不会笑？”
　　“……你不也不会笑么。”

　　“胡说，我会笑。”

　　伊尔谜说完整张脸完全不动，只是左右嘴角分别向上弯了一个小弧度：

　　“看，我笑了。”
　　——作为杀手家族继承人，伊尔谜从小就被训练不可以显露表情让别人看出情绪，所以……请不要对他要求太高……

　　小女孩一愣，挤眉弄眼尝试了半天，失败了……
　　于是伊尔谜十分得意。
　　小女孩想了想：

　　“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说完就做了这个动作。伊尔谜看着觉得很容易，但不知怎的尝试了半天也没成功，不是两眼全睁就是两眼全闭。

　　“哦——你不会——”

　　奎泽儿故意拉长了声音，伊尔谜十分沮丧。

　　第一局，平手。

　　“我爬树很快哦。”
　　伊尔谜带奎泽儿到他们家最高的树下，眨眼工夫就爬上了树顶，得意地看着树下的小女孩，奎泽儿抬头看了一眼，蹭的一下从地面直接窜上了树顶。伊尔谜默……他跳不了这么高……于是他迅速下了树，站在底下仰望树顶的女孩。

　　“白色的……”
　　“？……你说什么？”
　　“你的底裤。”
　　“啊！”

　　女孩终于露出惊惶的神色，手忙脚乱间一下子栽下了树。

　　“我可没有从树上掉下来哦。”伊尔谜背手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孩。

　　第二局，依旧平手。
　　但伊尔谜心情已经很好了。

　　其实小伊尔谜是个很上进的孩子，他对自己比奎泽儿弱这件事十分不满，训练的时候也就加倍努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渐渐拉近，席巴对此非常满意：

　　“我真是捡了个宝啊！”他交代伊尔谜，“要多和奎泽儿在一起。”

　　于是揍敌客家经常会见到这样一副景致：夕阳西下，满天红霞之时，在枯戮戮山最高的那棵树的顶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腰板直直的并肩而坐，似乎在欣赏美丽的日落，偶尔会有这样的对白：

　　“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张了张嘴。”

　　基裘蹲在草丛后面感动的拭泪，而席巴在那个圆圆的如血红日中看到了揍敌客家光辉灿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