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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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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离开的莱斯先回了别墅,把自己的行李彻底收拾了一干二净,而后便失魂落魄的去了常去的酒馆。
酒保知道这位常客是好莱坞明星,到那又如何,所有人都有烦心事儿。他大方的赠了一杯特调酒递给莱斯,然后又回到了吧台。
连续猛灌七杯,莱斯趴在油腻的酒桌上,回想着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沉迷在贝恩的身体中,贪恋着他给与的那一丁点温暖。
娱乐圈明明美女如云,他却偏偏对贝恩惊为天人,说到底还是上帝觉得他这一辈子太过顺风顺水,非要给他找点打击,让他的人生坎坷悲惨些。
胃中翻涌绞痛着,莱斯佝偻着腰扶墙去了后巷,吐的天翻地覆。然后又回到座位,继续喝酒。两次三番之后他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呕吐物中,无力地趴着。
水泥地上的腐臭味儿钻进鼻腔,让他泪水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自己都不懂的词汇,自我放逐在腥臭发霉的垃圾堆里。
酒保见他许久没有回去有些担心,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连忙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又忍着恶心在他的口袋中摸\到手机。
他翻到联系人,给排在第一的拨过去。
提示音响了五声,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接通了。
“…什么事?”
清冷的声音让酒保愣了几秒,然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这里是黑船酒馆,你朋友现在醉的不省人事,有时间来接他吗?”
那边停顿一会儿,扔过来一个号码,然后便挂断了。
酒保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照着那个电话联系,对方大概是这个明星的经纪人,二话不说便驱车赶了过来,临走时还给了大笔小费。
莱斯被明亮的手电筒光照醒,张开眼皮,两个小孩子正满脸兴奋的盯着他。
“呃……这是,哪儿?”
大一点的女孩尖叫道:“异星博士!你是异星博士!”
莱斯有些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异星博士是他拍的一个超级英雄的漫画角色,那部电影有些血腥,其实并不太适合小孩观看。
“你多大了,小姑娘?”
女孩甜笑:“八岁,我叫艾玛。”她拽过更小的男孩介绍道:“他叫芬克斯,是我的弟弟,还不会数数呢。”
被诋毁的弟弟有些不甘心,挥舞着小拳头反驳:“我已经会了…”
就在莱斯一头雾水的看两个小孩开始吵架互相撕扯时,他的经纪人终于出现,如同救世主一般将两个孩子提溜开。
“艾玛,芬克斯,去卧室找妈妈,现在乖孩子早就该睡着了。”
“妈妈说她要看球赛,”艾玛皱皱鼻子,肉乎\乎的小手攥住莱斯的食指,天真地问:“你真的是异星博士吗?”她又捏起鼻子:“那为什么你闻起来臭哄哄的?”
莱斯有些尴尬。
经纪人拍拍女儿的屁股,“快去找你妈看球,爸爸要谈大人的事情了。”
等他妻子终于趁广告时间把两个孩子抱走之后,莱斯才长舒口气,坐在沙发上喝了点醒酒饮料。
“抱歉,让你女儿失望了。”他自嘲的笑笑。
经纪人拍拍他的肩膀,关切道:“莱斯,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算了,没什么事。”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我再晚去几分钟你就要把自己的呕吐物舔干净了。”
莱斯被想象中的画面恶心到,跑去卫生间漱了漱口。
水龙头“哗哗”流着清水,镜子中的人眼白布满狰狞的血丝,面色蜡黄,嘴唇干裂。难怪人家不相信他没有事,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蒸汽中又浮现办公室的那刻,贝恩被咬出\血痕的嘴唇和湿\润的眼睛都在他心中挥散不去。一想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呵护着的人在另一个男人的冲刺下双\腿大张尖叫喘息他便一阵恶心。
用冰水抹了把脸,经纪人让他去跑步发汗醒酒,冲个澡后准备上飞机离开美国。
机场永远有着最真情的吻别,夕阳余晖洒在情侣身上,缠\绵悱恻却又残忍。
莱斯去过不少国家,在机场来来去去无数次,却从未等到过他想的人。
飞机起飞前他给乡下的父母打了个电话,他妈乐此不疲的讲述着今天她和他父亲收割了多少玉米。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两个膝盖都疼了,你得回来帮帮忙。”
莱斯笑笑:“恐怕最近回不去了,我得去趟澳洲……不过我会在网上雇几个人去帮忙,你们俩多休息休息,对了,我再给你们买台按摩椅,记得留人在家签收。”
“那还是算了,”他母亲果断地拒绝,“其实也没有多疼,我们主要是想看看你,光在电视上看你的录像,我们都快忘了我们还生过儿子。”
母亲絮絮叨叨的抱怨让他心中酸楚,这几年他一直在拼命地吸金赚钱,本以为给了父母足够的存款就算尽了孝心,却不想原来他们真正向往的生活跟存折上的数字并没什么关系。
他一直为了那抹可望不可及的月光牺牲了太多宝贵的时光,为了不被看扁基本上从不休息,一如既往的拍摄着商业电影,策划各种活动,甚至忽略了父母,如今依然什么都换不来。
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得。
莱斯伸了个懒腰,呼出最后一口美国的空气,应允了空乘人员的合影请求。飞机开始滑行,上升,最后翱翔于天际,彻底的离开这里。
手机被摔到门上,撞地四分五裂。
门外的职员们唯唯诺诺的埋头苦干,生怕触犯少爷的霉头,整个分公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这是贝恩这个月摔烂的第三部手机。这些日子他莫名其妙的烦躁,可能是天气越来越热,总是一点不顺心的小事就让他怒火中烧。
助理苦着脸站在门外,手中捂着电话筒,不敢多迈进一步,小声报告:“经理,是斯菲尔德先生的电话。”
贝恩按按太阳穴,对他勾了勾手指。
助理连忙把移动电话递到他手中。
“什么事?”
“没什么,”亨利磁性的声音传来,带着安抚:“心情不好?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贝恩嗤笑,晃着手,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指甲:“你当你是大学生么,要是太闲的话不如先把我爸传真过去的报账填了,省着他天天问我。”
“好说,你父亲就是我父亲。”
“但我家的钱还是只属于我家。”贝恩补充一句。
即使被如此戏弄,亨利也不恼,依然语气温柔,“下班时我去接你,听说你喜欢吃我妈特地下厨做了牛排,她都好几年没下厨了。”
贝恩草草敷衍几句,挂断电话。
这些天他不是住在乔迪本家就是厮混在亨利的公寓,原本打算回自己那栋小别墅看看,差点忘了昨天迷迷糊糊的答应去见亨利父母。
五月中旬的气温最舒适不过,但贝恩最近身上却常常盗汗,他扯开领带,看着大厦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空,心中有些烦闷。
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想念莱斯了。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渴求着他的抚摸。
他因为干农活而有些硬茧的指腹,每每流连在贝恩紧致的肌肤上时都为贝恩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小小的疼痛揉杂着兴奋,总让贝恩脚趾蜷缩,喉结颤抖。
贝恩难耐的闭着双眼,总胸脯磨蹭着包裹海面的皮椅背,嘴里无声的呼唤着莱斯的名字。
如果那个笨蛋没有撞到办公室来,没有被亨利发现,或许他们根本可以不必分开。因为价值而结合的夫妻,大多都有着各自的情人。只要乔迪产业顺利的度过这次小危机,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跟亨利协议分手,反正他们之间原本就没什么感情,纯粹的利益结合而已。
下班时间一到亨利准时将别克商务车停在大楼门口,一干职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经理上了这辆市价不足二十万的车。
贝恩坐到副驾驶,亨利俯身为他系好安全带,这才启动发动机。
到了斯菲尔德家的公寓后贝恩才明白什么叫段位,这一家人明明在各大王牌企业都有着股份投资,竟然硬是装的清廉节俭,令人不得不佩服段数高明。
斯菲尔德夫人身着朴素的旧棉裙现在楼梯口迎接,狭窄的走廊让贝恩满脸不快。
“噢……”夫人上前几步,满脸慈爱的拉住他的手,称赞道:“他们说的真对,你确实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
贝恩嘴角僵硬的挑起,她夸张的语气让他有些不自在。
停好车亨利拎着几袋狗粮跟上来,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提议道:“贝恩工作了一天,妈妈,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当然!”斯菲尔德夫人双手合十,示意两个年轻人随便做,便和佣人回了厨房。
公寓中的狗毛让贝恩的鼻子有些过敏,他推开那只趴在男友膝盖上的拉布拉多,打了一个喷嚏。
“你对卡丝的毛发过敏?”亨利问。
贝恩红着鼻头怒视,眼里已经有些生理上的泪水。
“好吧,”亨利大咧咧地抱起狗,“咱们到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