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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玄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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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掌门叫您去大殿前!”邈天虞蹦蹦跳跳的跑进文渊阁,刚迈进了门便大声的往里面喊道。
“天虞,噤声。”玄壑合上手上的书,抚了抚因为久坐而微皱的衣摆站起身来。
“哦……哎!师叔,你说……我父……额掌门叫你去大殿是为了什么事啊?”邈天虞娇俏的偷偷吐了吐舌头,随后一把拉住玄壑的衣袖晃了晃问道。
“……大概,是为了剑峰的事吧。”玄壑微微笑了笑,目光不由看向了窗外。
邈天虞看着她小师叔脸上那一抹淡笑,俏脸一红,左脚轻轻踢了踢地面。
小师叔果然还是面瘫更可爱!哼!
“天虞,想什么呢?走吧。”玄壑好笑的看着眼前这姑娘,微微摇了摇头。
“哦!知道啦知道啦!走吧走吧……”
两人御剑很快便到了大殿内,可并没有如他们预期的那般,因为整个大殿之中只有掌门一人和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孩子。
“掌门师兄。(掌门)”邈天虞退到一旁,好奇的看着那个孩子。
玄壑虽面色不改,却也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那孩子。
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精神看上去也不好,却拥有异常的坚定目光。
他没有看向大殿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低着头盯着脚面看,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自己的正前方。
“师弟,这个孩子叫零。我想,整个玄天宗怕是没有比你更适合教他的人了。”玄舸真人轻轻地拍了拍零的头,然后看向玄壑,希望知道他的想法。
玄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孩子,这才问道:“掌门师兄,玄天宗招收弟子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于理不合。”
玄舸真人低头看了一眼零,然后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孩子,也许是真的有缘吧,在我这玄天宗外的迷雾林中绕了5日,还真被他闯过了。”
“……师兄……如此说来,他竟然是我宗立宗以来第一个凭借自己力量闯过迷雾林的人?”玄壑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孩子。
“是啊,并且,我刚才让这个孩子测验了灵根,竟然是变异的单系火灵根,且这灵根比师弟你的还要纯净。”玄舸真人面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激动。
“变异……火灵根?”玄壑皱了皱眉,很不理解什么时候还多了这么个灵根。
“啊,那是我刚起的名字。他的火灵根之中,还有雷灵根!且二者竟然是互相相依相生的!这种灵根,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玄舸真人越说越兴奋,可听的人却是越听越糊涂。
“爹!啊……啊不……掌门!您都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邈天虞站不住了,忍不住插嘴的喊道。
“咳咳,哎!我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说完,玄舸真人便又将测灵珠取了出来,递给了零。
零接过那珠子,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开始测灵根。
只见,他身上出现了一阵浓郁的红色光芒,而那光芒中间,却还时不时闪过带着闪电的火苗!
“这!这!”玄壑和邈天虞都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邈天虞高兴的大叫道:“爹!!这个孩子天赋真的太棒了!快快快快!!我要让他做我的小师弟!!”
“……叫掌门!!”玄舸真人瞪了瞪眼,咳了一声继续说到:“那么……师弟,你……”
“收!这个徒弟,我收了!!”玄壑上前,一把拉住零的手,随后柔声问道:“零,从今天起,你便与我姓,如何?”
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倒是邈天虞不高兴了,她嘟囔道:“小师叔!他跟你姓了,不就也是我师叔了嘛!怎么说,也应该跟我还有天峥师兄一样才对啊!”
“……师兄,我觉得这个孩子应该足够拥有姓玄的能力。”玄壑眼神坚定的望向玄舸真人。
玄舸真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师弟,想了想,然后轻叹一声,毫无愧疚的说道:“那好吧,就让他拜我和你的师父为师好了,哎这样一来他就跟我们平辈了……”
玄壑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他想了想自家师父不靠谱的模样,想到他老人家不知道在哪里逍遥享受美人恩呢,立刻幸灾乐祸的笑了。
“好了,二!师弟,你先把小师弟带回去安置吧,等下我便给师父传音告之他此事。”玄舸真人拜了拜手开始赶人了。
“爹!!我要小师弟才不要小师叔呢!!!”邈天虞气的脸都染上了红色,不开心的嘟起嘴来。
“天虞,乖。”
“女儿,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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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暨望着窗外的那株桃树,不由又觉得难受。
“师叔……”邈天虞推开门,看向神情落寂的玄暨,只觉得心里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
玄凌比她小几岁,虽然按照辈分来算,他是她的最小的小师叔,可邈天虞在心里还是心疼他,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
距离那日玄凌抱着林业的身体,自曝丹田于那些修士同归于尽之后又过去了7年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如同刻在了玄舸真人,玄壑,和邈天虞心里。
也许是因为,当初只有他们看见了那个很狼狈的零吧。
“天虞,你说如果那日,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保持着一羽的身份,是不是零和林业就不会……”玄壑叹了口气,他从第一次见到零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他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冷静,可是这冷静却让人觉得十分心疼。
7年前,当所谓的“圣教”刚刚出现于修真界的时候,玄壑的师父便立即赶回了玄天宗,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原来,他老人家在游历的途中无意间,发现了“圣教”的真正面目正是井家!
于是,玄壑便谨遵师父的命令,趁井瑜还没有察觉自己所坚守的秘密已经暴/露了的时候,偷偷的杀死了一羽,并服用了易容丹,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金丹中期,潜伏在井瑜的身边。
可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似乎脱离了轨迹,全部的事情发展都驶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玄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对井瑜的那一丝的同情却成了,零和林业死亡的导火索。
如今虽然已经将那女人所做的龌龊事公布于天下了,可玄壑却没有一丝一毫轻松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觉得自己愧对于零和林业。
“师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不愿意将小师叔忘记,可是他毕竟已经死了,就算你觉得愧疚,已经7年了啊!师叔,我相信,零如果现在还活着,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啊!”邈天虞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的对玄壑喊道。
玄壑又看向了窗外,这一次,他却仿佛又看见零和林业,他们站在那棵桃树下,对着他微笑……
是了,7年了,他也该放下了,既是放过了自己,也许也是放过了零。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