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
自从华朔枫住进了灵曦宫，凤逸往这边跑的次数便更多了。
虽说华朔枫开始时有些确是有意疏远凤逸，但凤逸为人实在是谦逊，在华朔枫面前从来不摆身份，华朔枫也是从心底里喜欢凤逸，渐渐的露出了好感。毕竟一个君王能抛下身份虚心求教实属不易，便也尽心解着凤逸的请教。
凤逸打心底敬佩华朔枫的才学，因而格外用心请教。另一方面，凤逸也有别的打算。
凤逸知道，凤曦虽然平时和华朔枫嬉笑，心中对华朔枫却也是敬重的。有关婚约一事，既然自己说服不了姐姐，便想请华朔枫劝劝，或许姐姐能听也不一定。
凤逸知道姐姐不希望这个事情被过多的人知道，定会阻止自己告诉华朔枫，便一直找机会想单独跟华朔枫说几句。可华朔枫整日要不就拉着凤曦讨论酿酒之术，要不就在灵曦宫中饮酒自乐，一点机会也没有。凤逸正愁闷着呢，突然想起了华朔枫身边的墨瑶。
墨瑶乖巧伶俐，十分懂礼数，凤曦见着欢喜，特意嘱咐过，她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墨瑶本就对宫中的藏书垂涎已久，得了凤曦的特许，便天天奔去藏书阁，常常一看便是一天，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回。华朔枫也乐意她多长些见识，便由她去，自己待在灵曦宫中喝酒赏花，没有小丫头在自己耳边劝自己少饮些酒，这日子还乐得逍遥。
凤逸自那日饭后，也见过墨瑶几次，只是一直没有说上几句话。知道她是华朔枫喜爱的弟子，想着墨瑶兴许能帮自己传个话，便让高德全去打听这个墨瑶有什么喜好，毕竟，讨好一个小丫头总要比讨好华朔枫简单的多。
高德全接了皇上的命令，自然也十分上心。安排了好几个小太监天天盯着墨瑶的一举一动，可谁成想，几个小太监都没能说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高德全无奈，只得自己去看看。
知道墨瑶每天很早便去藏书阁，高德全天没亮就守在藏书阁下等着。果然，刚过五更，便见到不远处墨瑶走来的身影。
高德全扬起一张笑脸，迎向墨瑶。“墨瑶姑娘，来看书了。”
墨瑶欠身福了福，“高总管，有礼了。”
墨瑶不知高德全是冲自己来的，见了个礼便径直进了藏书阁，高德全则笑着随她一起进去。墨瑶未料到高德全会跟着自己，诧异的回头，“高总管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高德全笑着说，“姑娘是长公主殿下的贵客，本应好好伺候着。可手底下的这些小太监实在谁不长眼色，这几日怠慢了姑娘。说起来也是咱家没调教好，所以今日过来看看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也给姑娘陪个罪。”
墨瑶屈身一礼，“劳高总管费心了，墨瑶并不需要什么。”
“哎，是姑娘心疼我们这些下人，”高德全冲着门外的几名小太监一挥手，“墨瑶姑娘宽厚，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还这般不知好赖。赶紧着进来，还不快把东西都摆上。”
只见几个小太监捧着东西陆续进了藏书阁，墨瑶看着他们手上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边，这边，”高德全到处指挥着，“怎么这般不利索。”
墨瑶无奈，看着几个小太监忙里忙外。才短短一会的功夫，藏书阁里几乎变了个样。木椅上放上了软软的坐垫，几案上已摆满了各色糕点果蔬，两旁各站着两名宫女。
墨瑶皱皱鼻子，就这架势，哪是来读书的啊。
“姑娘可还有哪里不合意的，尽管跟咱家说，咱家一定办到。”
墨瑶摇摇头，“高总管，墨瑶只是来看书的，这般劳师动众实为不妥。还是劳烦您的人把这些东西都撤走吧。您若是这样，墨瑶下次真真不敢来了。”
高德全面露难色，“姑娘，”
“高总管，请吧。”墨瑶打断高德全的话。
高德全无法，只得指挥手下的人带着东西又都撤了出去。
一连几天，高德全是用了种种办法讨好墨瑶，可墨瑶是统统都不领情，不论自己怎么做，对这个小丫头是怎样也使不上力。
凤逸原本等着高德全的好消息，没想到高德全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竟无功而返。凤逸无奈，只得自己亲自去会会这个丫头。
这日，高德全来报，说墨瑶又去了藏书阁，凤逸扔掉手中的折子，起身直奔藏书阁而去。
藏书阁分了上下两层，均是先祖留存下的古书，其中晦涩难懂的更是不少。凤逸原本以为墨瑶会在一楼看书，找了一圈却没见到人，便让高德全在下面侯着，自己则一人轻轻上了楼。
一上去，便见墨瑶正坐在二楼窗口处拿着本书在读，心中也是吃惊非常。二楼的书比起一楼年代更为久远，有些连自己都看的一知半解，这个不大的丫头竟能读的如此津津有味，看来这个丫头不那么简单，实在不能低估了她。
墨瑶坐在窗边读书，却也能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后来听到有人上了楼，心想着应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高德全。这几日总是向自己献殷勤，估计是今日又来了。
书读到高兴处，墨瑶懒得理睬“高德全”，也不抬头，继续读着手中的书。
凤逸看得出，这个小丫头知道有人来了，却是故意不做回应。心想着，高德全笑脸迎人都没讨着什么好处，自己也就更别说了。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莫要惊扰她的好。便也不说话，随手在架子上挑了本书打发时间，等着墨瑶看完。
墨瑶见来人不曾打扰，便更加专注于书中内容。因着这次看的内容确是有些难懂，一时之间思绪全部投入，等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许多，这才发现桌上的油灯早已被人点亮。
墨瑶心想，这次这个高德全却是十分贴心，抬头正要说话，却见到凤逸站在面前最近的书架前低头看书，心中着实一惊。
“民女见过皇上。”墨瑶不知来人是凤逸，心知自己失了礼。虽说得了凤曦的准许，可以不在乎宫规，但这礼数还是要注意。又见凤逸读书读的入神，不好高声惊扰，便轻声问了个安。
凤逸也是没有料到墨瑶能看那么久，连自己为她点上灯都未察觉，一连换了好几本书，腿都站酸了，这时听到墨瑶的声音，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个墨瑶可算是看到自己了。
“姑娘免礼。”
“墨瑶不知皇上驾到，扰了皇上读书的兴致，还请皇上恕罪。”
凤逸虚扶墨瑶一把，“姑娘何罪之有啊。朕也是一时兴起来找几本书看，看样子是朕惊到了姑娘，还请姑娘莫要生气才是。”
墨瑶低头，“墨瑶不敢。”
墨瑶清楚高德全是得了凤逸的指示来讨好自己，也知道必定是为了华朔枫，虽不知到底为了何事，心想着还是不要掺和，能避就避，“时候不早了，先生怕是要找了。墨瑶先行告退。”
“等等。”
凤逸出声阻止，墨瑶心知这次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凤逸看出墨瑶有些为难的神色，一笑，“姑娘别担心，不会耽误太久。朕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凤逸知道墨瑶聪慧，有话还是直说的好，便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
墨瑶一愣，“还请问皇上，想让墨瑶做什么？”
凤逸咳了一声，“是这样的。朕一直想请老夫子指点指点政务，无奈老夫子日日都在皇姐那里，可这清政殿又有规矩，奏折是不能带出的。所以，”
“皇上是想让墨瑶去请老夫子去一趟清政殿？”墨瑶何等聪明，立刻便明白了凤逸的意思。
“正是。”
“那皇上为何不直接向老夫子说？老夫子应是不会拒绝的。”
“这个，”凤逸面露难色，总不能把盟约的事也告诉墨瑶吧，只得临时胡编一个理由“皇姐一直希望朕独立处理政事，若是让皇姐知道，怕皇姐又要唠叨几句了，所以此事朕并不想让皇姐知道。姑娘传话时，可否避开皇姐？”
虽然凤逸未把话说明，墨瑶这时也是听懂了大半，这个皇帝根本不是想请教什么政事，而是想瞒着公主和老夫子商量什么，只是老夫子一直待在公主那里，没有机会单独跟老夫子说罢了。
传话而已，墨瑶心想，这次皇帝亲自出马，自己总不能当面拂了皇帝得意，再就是这次若不应着，怕以后这藏书阁自己是真不能来了，“墨瑶懂的了，还请皇上放心，墨瑶一定把话带到。”
凤逸见墨瑶答应，心中一喜。“多谢姑娘。事成之后，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一定满足。”
墨瑶噗嗤一笑，“墨瑶只求下次来藏书阁时，那个高公公别再出现就行了。”
凤逸听后一笑，“姑娘且放心，朕回去后就给高德全下旨，不得踏入藏书阁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