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章 守护／逆转时间的理由 ...
-
克罗米比了几个复杂的施法手势，这个世界又再次冻结了。
例外的，就只有一个人类少女丶还有化为凡人型态的两条巨龙。
＂克罗米？＂
伊萨里奥斯疑惑的问道，紧接着，他看见矮小的侏儒神情严肃的步向照看着阿拉席德的焰。
＂凡人，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份力量的？这可是只有我们青铜龙和那些该死的恒龙才能掌握的时之法则……而我可不知道族中还有你这名凡人盟友。＂
下一秒，她想到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解释这件事……在焰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选择闭口不言後，应该只有曾经与克罗米这条青铜交谈过的另一个少女可以解释；或许，还有其他几个人。
＂伊萨里奥斯阁下，请您将那四位人类少女带过来。＂
＂我知道了。＂
不知何时，在克罗米的允许之下，麻美丶小圆丶沙耶加丶杏子已经可以在这个停滞的世界中自由活动了；这时，伊萨里奥斯走近，说：＂跟我来吧。＂
也不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所以也只能照做了¨¨就在一龙四人走过被不久前战斗的馀波破坏的战场时，克罗米也在持续打量着面前的人类少女。
＂名字。＂
＂（日语）晓美焰。＂
＂A-ke-mi-ho-mu-ra？奇怪的名字。＂
不久之後，伊萨里奥斯他们也过来了，他略带疑惑的问道：＂克罗米，你有什麽是要找她们说？我看她们只是一般的人类少女……＂
＂不，她们不是一般的人类少女，而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访客’——伊萨里奥斯阁下，这也是我之所以会找您过来的原因。＂
伊萨里奥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少女们－－或着说构成她们躯壳的某些东西，然後惊奇的’咦’了一声。
＂真奇怪，你们的存在形式，与处於翡翠梦境中的生灵几乎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假设你们真的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大概也只有灵魂穿越过来而已。＂
＂不好意思，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麻美忍不住打断了伊萨里奥斯，不过对方其实也暂时把想说的都说完了丶而且本人并未因血统的强大而自视甚高，所以没有因为一个小小凡人的插嘴而发怒。
＂问吧。＂
在徵得同意之後，麻美把之前跟克罗米说过的问题再拿出来问一次：＂我们在原本的世界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但不知道为什麽，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完全无法动用我们原来的力量……＂
＂不，你们有一个夥伴似乎已经回复了。＂
经过克罗米的提醒，这时，麻美她们的目光才移向焰——这才发现她正守候於重伤的阿拉席德旁，也似乎是因为她的缘故，阿拉席德才没有在刚才那场激烈战斗的馀波给扫中。
＂晓美同学，你——＂
＂大概是因为力量属性的缘故吧？她回复的比较快一些……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魔力已经开始在慢慢恢复了。＂
麻美闭上双眼，开始感应自己的魔力波动－－然後，一条黄色的蛋形宝石凭空生成，漂浮於她的手掌心上方。
＂等等，这丶这不是——＂
伊萨里奥斯一反淡然自若的姿态，略显失礼的握住麻美的手，几乎要回复成巨龙那倒竖同仁的双眼紧盯着那颗宝石，咬牙切齿的说：＂难不成，这是你的灵魂？告诉我，这是哪个恶魔做的？＂
接着，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无礼，松开了手。
＂伊萨里奥斯阁下，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显然是某些东西勾起了伊萨里奥斯的痛苦回忆，克罗米略带歉意的替夥伴解释道：＂十分抱歉……伊萨里奥斯阁下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个在一万年前被恶魔杀了，而你身上虽然没有暗影的波动，但将灵魂抽取出来再玩弄一番是恶魔的拿手好戏，所以他才会这麽激动。＂
＂……我了解了。＂
麻美点头，接着克罗米又问：＂那麽，能说说你们的来历吗？＂
＂还是由我来说吧。＂
焰的专注力刚刚一直放在阿拉席德身上，毕竟对方可是重伤患，但她也没有忘记注意这边的情况；在克罗米的询问之下，焰选择代替麻美回答。
毕竟，她是目前知道最多’真相’的那个人。
＝＝＝＝＝＝＝＝＝＝＝＝＝＝＝＝＝＝＝＝
一名背负了无数伤痛的少女，以平淡无比的语气说出了一段黑暗至极的故事。
在听完包括魔法少女的真相丶丘比的阴谋丶以及发生在焰等人身上的故事之後，克罗米先是叹了一口气。
＂知道为什麽我们青铜龙从未滥用能力去改写已经发生的悲伤吗？＂
＂……我知道，那样做会让逝者所付出的一切全都白费。＂
＂重复了这麽多次，你知道因果律的反弹会有多强吗？你知道你不可能去承担这一切的後果吗？＂
＂……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麽还要继续下去？＂
克罗米的一连串质询，其实，在过去一次又一次因内心动摇而生的自我拷问中，焰都曾经问过自己。
＂我也曾经问过’那个人’为什麽要继续这种没有回报的付出，他告诉我……＂
那是一条孤独的英雄之路，没有夥伴丶没有愿意相信自己的人丶所有人都将离自己而远去……但是，一定得要有人去走——一定要有人牺牲——如果没有任何人愿意当这种注定亡於自灭的傻子丶蠢货丶无药可救的笨蛋，那麽，我们所珍爱着的这个世界将被绝望吞没。
＂……’因为无人愿意挺身而出’。＂
【其他人都认为你背叛了他们，没有人愿意相信你丶连你所要守护的人也放弃了你，那你为什麽还要继续战斗？】
【Because no one else will——用这颗星球最常被使用的语言，是这样说的吧？’因为无人愿意挺身而出’。】
如果没有阿拉席德，见泷原将会因为存在即灾害的魔女之夜而毁灭丶成千上万人将因此而死去。
如果没有阿拉席德，有几名少女将会因为一连串可笑而可悲的因素，而在希望破灭丶绝望骤现的终幕中迎来结局。
＂他让其他人的努力得到回报，但为什麽他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公平的事……但如果我们拥有力量，为什麽不能改变这种现象？为什麽不能去否定这种扭曲的规则？为什麽不能让总是在付出的人得到回报？＂
克罗米沉默的听完焰语气略显激动的回应，她在漫长的岁月中，曾经看过无数走向绝望结局的世界线的人们的努力；曾经看过其他迎向破灭的世界线中，残存下来的青铜龙试着改变一切；看过了这麽多，克罗米依然坚定不移的守护着时间的秩序。
因为那些世界线中的人们的努力，被巨大无比的邪恶视为毫无意义的反抗；更改了理念的青铜龙，让原本就已经足够绝望的发展变得更加悲惨……但如今，听着少女对这个世界——对这扭曲的一切不甘的控诉，她的信念似乎又有些动摇了。
动摇归动摇，只是那些被修改过後变得更佳悲惨的命运还历历在目，克罗米因而答道：＂我能理解，但实在无法认同……这是职责所在，我们青铜龙比任何种族都清楚操弄时间的後果。＂
＂我没有认为想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这件事哪里错了。＂伊萨里奥斯突然开口。
＂伊萨里奥斯阁下？＂
＂或许，如果这个世界不按照既有的轨道来行进，就一定会瓦解丶崩坏。＂
伊萨里奥斯并不是青铜龙，他是绿龙——他所掌握的神秘法则，是与梦境而非时间有关。
但作为一个岁月同样漫长的巨龙，他拥有的智慧绝对不会比克罗米少。
＂努力就一定会得到回报这件事，只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但如果从一开始就放弃的话，故事就结束了。＂
＂您的意思是……＂
＂先努力过了，再来後悔丶再来怨天尤人；只要还有努力的机会，就要一直努力——直到奇迹出现为止。＂
克罗米苦思了一阵子，然後向伊萨里奥斯点头致意。
＂受教了。＂
或许对於维护时间秩序的想法还无法放弃，但克罗米心中那纠缠了许久的心结已经打开了一小部分。
她跟绝大多数的青铜龙一样，都曾经有过——或着到现在还抱持着回到过去改变一切的念头，只是她所看过的那些事使她没有走上那所谓’不正确’的道路。
那些什麽都不剩的世界线中，哪个不是众生在尝试了所有可能的办法之後，才在漆黑一片的绝望中发出悲伤丶不甘的怒吼？
原本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想要回到过去改变一切这件事，所谓的理解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只是……之前口口声声说着理解的克罗米，现在，她’理解’的程度似乎又高了一些。
＂哈，没什麽，这是我那个故去的兄弟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还有说过，这句话是一个刚好也叫做’阿拉席德’还是什麽’风行者’的精灵教他的。＂
伊萨里奥斯淡然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守护／逆转时间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