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00、宫女清荷

　　“这是——”万心慈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长得倒是清清秀秀的，她是想让宇文静想一个法子化解李世民和李建成之间的矛盾，宇文静这是何意？
　　“她叫清荷，这几日太子殿下监国，让清荷去伺候太子殿下笔墨吧——”
　　“你——”万心慈懂了宇文静的意思，“这不行！太子妃最好妒！绝对容不下这个宫女的！”
　　“太子妃自然容不下她——”可是她要的就是太子妃的容不下，后宫的女子名义上都是皇帝的女人，郑唤云是太子妃的时候就容不下，日后成了皇后会更加残酷地对待后宫的女子。如此一来，后宫的女子还会有谁帮助太子妃？还会有谁帮着东宫？温柔娴淑的秦王妃长孙无垢才会宽待众人啊！
　　“昭仪待清荷如亲生女儿一般，清荷愿意为昭仪去太子殿下身边伺候——”那宫女抬起了头。
　　万心慈细细地打量了清荷一番，不过是中人之姿，略带着清秀罢了，太子岂会被这样的女子吸引？名字也如其人，平淡无奇。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以太子妃的性子，太子监国期间会时不时地来宫中打探，要是容貌出众会立即被太子妃换下，只有清荷这样的才不会被太子妃放在眼里。监国期间事务繁杂，那强悍的郑唤云如何能安抚李建成的心？唯有温柔如水的清荷能抚慰李建成焦灼的情绪。
　　“太子殿下，夜已经深了，请用点点心吧——”
　　李建成正心烦意乱，突然听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不禁抬头，一个宫女端上了一个食盒。
　　“嗯——”李建成点点头，是有点饿了。不知道父皇此时在洛阳做什么，有没有提出将洛阳让给李世民。裴寂说好了会安排人夜袭行宫，到了今天洛阳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难不成是哄他的？
　　清荷收拾好李建成用过的食盒，跪在一旁磨着墨，微微黔首。
　　“真是一双好看的手——”李建成拉住清荷的手。
　　“殿下请自重——”清荷急忙缩回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怕什么？”李建成胸中冒火，他又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也竟然敢拒绝他？
　　清荷没有回答，跪在地上低声呜咽着。
　　“抬起头来——”李建成捏着清荷的下巴，她的眼泪滴在了他的手心，“长得也就一般嘛——”李建成松了手，这些伺候他的宫女都被唤云看过一遍了，还能好看到哪里？这个倒还能看得过去，清秀文弱，前几日伺候笔墨的他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起来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磨墨——”
　　“是——”清荷擦干了眼泪，一心一意地磨着墨。
　　“哎——”李建成皱眉，“别磨了！都快稀了！还怎么写字？”
　　“啊？”清荷吃了一惊，放下了手中的磨墨石，“是——”
　　李建成哭笑不得，这个宫女怎么什么都不会？
　　天快亮了，李建成伸了一个懒腰，那个宫女竟然缩在一边睡熟了？大概平日里不是伺候笔墨的，被临时换到他身边的吧！李建成解了披风盖在那女子身上轻手轻脚地出了宫殿。
　　“太子殿下还没有碰清荷！”万心慈急了，这都已经三天了，怎么清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看着就觉得那个宫女不行！不如换一个容貌艳丽会勾人的女子，在建成的饮食中下点药不比让那个清荷一点点地接近李建成快得多吗？
　　“你太着急了——”宇文静吹开杯子中的茶叶，“容貌艳丽勾人的女子确实要比清荷强！可是，那样的女子一夜就被会忘在脑后了，岂会对太子妃构成威胁？让太子妃大发雷霆？更何况——”宇文静笑了笑，“你可知道，清荷对太子殿下已经暗慕许久了——”
　　清荷真的喜欢建成？
　　“所以，一旦清荷能接近太子，一定能占据太子全部的身心——”宇文静看着前宫的方向，李建成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一定舍不得放手吧！
　　太子殿下睡着了？
　　这几夜都是她来伺候着太子殿下笔墨，那日她醒了身上盖得竟是太子殿下的披风。清荷默默地将那个披风收了起来，带回宫内用自制的熏香熏了好几天，今日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他看上去好像很累，太子妃怎么舍得那么对他这么凶？她看着都好心疼！她没有忘记宇文昭仪叮嘱的话，她是来引诱太子殿下的。
　　清荷将那披风轻轻地披在李建成的身上，又点了能让人心静的熏香，故意将砚台摔在了地上。
　　“好香——”李建成迷迷糊糊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什么味道这么香？”
　　“回太子的话，奴婢见太子睡得不安稳，特意点了能让人心静的香——”清荷依然低着头，胸前或隐或现地露出一抹雪白的春意。
　　“嗯——”李建成点点头，他好几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清荷——”
　　清荷？
　　真是一个好名字！
　　“好香——”李建成嗅着披风，“这披风是那日我给你的？”怎么会这么香？不是浓烈的熏香，披风上散发的幽幽的清香，这味道是清荷身上的？
　　“是太子殿下忘在宫里的——”清荷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夜已经深了，殿下想必是饿了。奴婢端些点心来吧——”
　　“好——”李建成点点头，看着清荷端来了一个食盒。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清荷悄悄地唤了几声李建成，殿下又睡着了。太子殿下的手好冰，清荷悄悄地握住李建成的手。
　　夜很深，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一片。案上的油灯快燃尽了，灯芯发出噼啪的暗响。
　　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太子殿下的睡颜。
　　不要皱眉啊！你是大唐的太子为什么要皱眉？
　　李建成嘴中发干，浑身燥热不堪，睁开眼睛就慌了，“你——你好大的胆子——”
　　“请殿下恕罪——”清荷依然拉着建成的手不放，眼里含着泪，“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见太子殿下太累了——”
　　“见我太累？”李建成一把将清荷拉进怀里，“你要怎么安慰我？”好香！李建成不停地嗅着清荷的脖子，这味道让他心静！
　　“奴婢——奴婢不知——”清荷的眼泪滴在李建成的手上，挣开李建成的怀抱，“奴婢不知——”
　　清香陡然消失，李建成有点恼怒，这宫女长相不过清秀，为什么他竟想要拥她入怀？好像她在他的身边他就能心静一样，“你不知？那你知道什么？”一定又是一个攀华富贵飞上枝头的宫女！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奴婢——奴婢——”清荷抬起头看着李建成，擦掉了眼泪，就算只有这一次，她也想要让他的眉头舒赞不再紧锁。清荷跪立在李建成面前，紧紧地搂住李建成，“我爱你——”她低下头轻轻地在李建成耳边呢喃，“因为奴婢爱您——很久很久了——”
　　清荷紧紧地搂着李建成不放，生怕下一刻他就会狠狠地推开她指着她大骂。
　　“你想要闷死我吗？”良久后，清荷听见李建成闷闷的声音。
　　“奴婢——”清荷松了手紧紧地捂住脸。
　　不知过了多久，清荷隐约听见太子殿下发出一声叹息，她的胸前传来一片湿意。清荷浑身一颤，睁开眼睛，太子殿下竟然在亲吻着她！
　　“怎么？怕了？刚刚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李建成叹了一口气，俯身吻上清荷娇嫩的肩头。为什么娘给他娶的妻子是一个悍妇？给世民娶的妻子就温柔大方？他平日里面和侧妃亲近一时，唤云就在他耳边唠叨个没完，恨不得将他大卸三块。这女子刚刚不是胆子大得很吗？怎么现在却在他的怀里面瑟瑟发抖？爱？她刚刚在他的耳边说的是这个字？她不过是一个宫女，有什么资格爱他？
　　爱？
　　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对他说。
　　不怕！她不会害怕！清荷用尽全力抱住李建成，她不害怕！
　　她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李建成心中一顿，她明明害怕的不行，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爱意？
　　天已经微微亮了，清荷支起身子，看着李建成的睡颜，轻轻地伸手想要触碰着他的脸又缩了回来，轻轻地笑出声，窝在李建成的怀里。
　　当日宇文昭仪问她可否需要下药时，她坚定地摇摇头，她不要那些虚幻的假象，“我爱你——”清荷轻轻地印上一吻。
　　郑唤云发现清荷的存在后险些把宫殿都掀翻了。
　　“太子妃——”万心慈急忙赶来，“不过是一个宫女，你和一个宫女生什么气？既然已经这样，不如带回东宫赏个妾室的名分——”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赐死她！”郑唤云指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清荷，“谁也不许拦着我！我看看今天谁敢护着她——”
　　“我敢——”李建成抱起清荷，唤云太过分了！
　　“你敢——”郑唤云大笑，“好！你今天要是护着她，我就死给你看——”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