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拯救白莲花》云上之城

126、媳妇难为（11）

　　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白婉儿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亭亭玉立地站在竹楼门口，通身清雅闲淡的气派，无形中让匆忙赶来的几个老家伙，隐隐低了一头。
　　何韵勾起一抹笑来，这个女人，当真不简单。她活了这许多世，才能积累下相应的淡定和沉稳，竹楼上那最多二十来岁的年纪的女孩儿，却能做到如此手腕，不得不说，天才，的确比普通人要强大，羡慕不来。
　　族长仍然是白家人，这会儿到了圣女楼下，即便看在圣兽的面子上，也要对圣女三分客气：“圣女有礼了，老夫这次过来有一事相求。”
　　白婉儿温婉笑笑：“族长多礼，婉儿知道族长的来意，因此才在门外恭候，沐浴熏香已毕，族长看这会儿就需要过去吗？”
　　白老头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态度和圣女的处理手段。
　　缓和了神情：“圣女知道，花儿不懂事，做下那等事情，往日引了外人来谷，倒是好进好出相安无事，因此我们放松了警惕，却不料这次却引狼入室，那一同来的女人居然直接就跑不见踪影，如果只是走失，倒不妨，反正就几天时间，不会伤了她性命，但如果是带着目的来，惊扰了圣兽。。。。”
　　老头现出阴狠的表情来，一副势不两立深恨来人伤害他们的表情。
　　何韵不由嗤笑，这帮子人自说自话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什么叫做好进好出？前几个跟着晏几道进来的女人，骨头渣子只怕都给这里做了肥料，这也叫做好进好出？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认知。
　　白婉儿也没多废话，只是微点点头，下了竹楼迤逦向圣兽祭祀口走去。
　　一行人里，除了几个族老，就是被提溜来的晏几道了，花圣女反而没跟来，晏迪自然也不在。为防着道，何韵一直不敢过渡释放神识，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拿来防那些虫子了。虽然大春给了她防护层，但到底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实在那密密麻麻的感觉，让人心底里就膈应的慌。
　　圣女为了侍奉圣兽，居住地是不能离开祭祀点太远的，所以一行人行走间，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何韵敛了息，跟上倒不算费力，只是心底到底有些担心晏迪，毕竟，去找了母亲的孩子，现在跟母亲却都没在这里，即便是根据身份对方的确也没太多资格来，但事情因她而起，却不见她来解决，隐隐的心里有了担忧。
　　大春说过，这十几年来有些惫懒，每年祭祀之时并不出来，所以祭祀的地方，腥味并不怎么重，但是想来祭祀的人也并不是多么看重它的出现，要个形式，要个说法，装装样子罢了，大家各取所需。
　　白婉儿引领前行，率先进了洞，所有人都不敢逾越，一排站在洞外，敛眉息目地等着。
　　须臾，圣女出来：“各位族老，我已经向圣兽禀明意图，还请稍等，等下圣兽指示之后，我自会带族长进去寻找一番，其他人就在门口等信儿即可。”
　　“圣女，怎么只有族长能进？”另外一个老头挑了挑眉毛，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语气倒是淡定，甚至连责问的调都没有，很平缓的叙述。
　　白婉儿轻轻勾一下嘴角，眼皮下搭：“越老，圣地不是谁都能进，即便是我，也必须沐浴熏香之后才能前来请圣兽示下，作为侍奉神兽的仆人，让谁进不让谁进，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除了外表不像神婆，这白婉儿把婶婆那套狐假虎威掌握得可谓深入精髓。
　　很显然，一帮族老过来请示圣兽，当然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可能躲到某处的女人，圣兽十几年未现，要不是偶尔会有踪迹让他们知道圣兽还在的话，只怕那些尊崇会更加表面化，一切以圣兽为名的作为，不过是权利争夺的遮羞布罢了。
　　现在一个女人，带来了打破某种平衡的契机，作为能跟白家抗衡的越家，自然首当其冲。风水轮流转，白家一家独大了那么些年，该交出来一些权利了。
　　越老当然不肯放过：“圣女此言差矣，圣兽庇佑我们上千年，供奉左右是谷里所有人的义务也是责任，此番很可能有外面的居心叵测者进来破坏，不说这人是白家引来的，谁又能确保白家不会包庇这样的人呢？再者说了，万一有个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大家都是对圣兽恭敬万分，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不是吗？”
　　族长低垂着头，没什么表情，倒是白婉儿仿若被说动一般，垂了眼，思索良久：“圣兽是否肯见，婉儿真不知道，要不这样，待族老进去之后，婉儿再请示圣兽，看是否可以再来几人？祭祀场地不能随意进人，想必越老是了解的。”
　　那个越老能做到族老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傻的。
　　说是圣兽，这十几年未见不说，即便是见了，也并没有再展神迹给谷内众人看。谷里实际上已经隐隐成了一个小型的自给自足社会，神，慢慢快要退化成图腾了，老头儿又怎么肯甘心让这个小女娃子两句话就打发出来？到时候圣女进去一番，出来说圣兽不同意，他还真信了不成？呵呵哒。
　　“圣女，老夫不是不讲理，这几十年，咱跟外界并不通来往，谁又知道外面有没有该我们忌惮的东西？如今有了外人进来，姑且不论这外人怎么进来的，万一真是惊扰了圣兽，作为圣兽的仆人，我们不该拼了命维护着么？敢进来，还敢进入圣兽地盘的人，圣女难道觉得，是对圣兽不怀恶意的人？”
　　越老头越说越顺溜，理由越来越充分，再说下去，白婉儿如果阻挡，那就是想眼睁睁看着圣兽蒙难了。
　　似是被逼急了，白婉儿眉尖轻蹙，显出一股柔弱的美来，反而中和了刚才温婉大气的圣女范儿，显出一些白莲花的娇态来：“越老这么说，可是让婉儿难处了。如果婉儿再说什么，只怕还会被说成不敬神兽，即便如此，还请大家进来吧，只是到时候万一圣兽责怪，期望各位能跟婉儿一起承担责罚。”
　　何韵敏感地觉得不对。
　　这女人貌似被逼无奈，却在听到越老强硬要求的时候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其实她是希望所有人都进去的，只是要表现得被逼迫而已。
　　从祭祀之处进去，并不是修好的那种地道或者隧道之类。
　　恰恰相反，里头人工的痕迹非常少，仔细看去，应该是被大春的身体强行开发出来的隧洞，然后人工凿了一些台阶罢了。
　　所幸这些跟进来的人，大部分是谷里的牛人，即便老得都不能看了的族长或者族老，那也绝对有一手好秘术，进来都跟如履平地似的。
　　何韵觉得蛋疼，虽然她没有蛋。
　　可是妈蛋，她幸苦练功得来的能力，被这帮老帮子一堆虫子就超越了，牙酸。
　　其实到现在她都还没想明白，怎么就从一个被婆婆和丈夫磋磨得一无所有的媳妇儿，不去纠结婆媳矛盾，找渣男复仇，结果跑这里来跟一条蛇纠结的场景了，尼玛，玄幻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不论内心如何纠结，何韵并不能允许自己跟丢了众人，更何况，她神识一刻不敢放松的情况下，让她发现了，那个白婉儿在带着众人深入的时候，不动声色做了很多动作。
　　脊骨窜过一阵凉意。
　　这女人，太特么可怕了。那么多浸淫秘术几十年的人在一起，她居然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因为她熟悉这个环境，而那些族老到底一辈子没来过着地方有些分神，那也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能力。简直外挂不要开得太大。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直到白婉儿出声喊停：“各位族老，这里之后不能在逾越，希望大家清楚，我们一路走来，并没看到外人，想来即便有人进来，也可能。。。”
　　余下的话并不需要多说，大家都知道，要么就是没进来过，要么，只怕已经深入腹地。而腹地，是圣兽真正的地盘，谷内还真没有谁进去过，即便有误入的，反正是再也没见人出来过，自古都没有。
　　何韵觉得，自己好像要看到一场撕逼大战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点儿寸。
　　不过是被晏几道看中带来的一个女人，居然就特么这么直白地碰到了谷内众人撕逼大战的节点上。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整个隧洞内，很安静。
　　壁上后来安装的油灯，昏暗地照着。
　　一群人，影影绰绰的影子随着灯芯的晃动而晃动着。因为一时的安静，反衬得环境诡异起来。
　　首先发作的却是个并不算老的人。
　　那人离着某一个家族的族长很近，看上去应该是族里比较强悍的人，突然一捂胸口，惨叫一声。
　　原本安静并且有着不小回声的洞里，因着这声惨叫，就好比一滴陡然落入沸油的水一般，将人群直接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