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贰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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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生，你为什么一意孤行，非死不可？”
江流侧头看他，看他线条利落得近乎伶仃的侧脸，看他浅薄得没有半分情意的唇，看他垂下去的眼睫——
“你究竟真是生无可恋？还是在置气？”
莫生抬眼，正撞上江流近乎凌厉的目光，墨色瞳中闪过一抹锐气。
“你有故友，有归处，大仇得报，本该举杯倾酒，纵向余生——却为何口口声声，视死如归？”
江流的声音忽地就低了下去，他说:
“还是你觉得，十年前那场大火，无人救你，你置气至今，不肯与世言和？”
那声音缱绻得好似情话，于莫生而言却字字诛心。
“你觉得十年前你在夜里仓皇出逃，天地间无一丝光亮，你就要与天地为敌，不肯信人，活得心血耗干，还要假意风流，装作全无在乎？”
“莫生，你这个样子，究竟是要给谁看？你不甘的，是这恃强凌弱的世道人心，为何举刀拨剑，伤的都是心中有你的人。”
“倘若你恨这世界，为何不活得肆意无羁，叫这天地看看你不肯屈从。”
“如今反而，挂念你的人夜不能寐，煎熬如厮，你把这当做薄情假意，心存讥讽？”
江流话音未消，便被一记利落的拳头打中，哗啦一声落入水中。
满河波光破碎支离。
他衣衫湿透，狼狈地站起，一缕头发粘在脸侧，抬头看到莫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够了。”
莫生的声音冰冷如数九寒天，江流却看得见他苍白微颤的手指。
难道真的只有死才是出路？
江流不知为何眼眶微微发热，他抬手拭去唇边的一抹血，用力地闭了闭眼。
再睁眼，入目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掌心全是破碎的伤痕。
莫生单膝跪地，那目光深沉，仿佛带着悲意，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江流，我恨这天地——”
江流抬起手，二人指间交错，莫生一把将他拉了上来。
“我更恨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贰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