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刁难 ...
-
中层的房间果然比下层大得多，足以放下两个床位，影不用再打地铺了，虽然他不需要睡眠。房间角落专门隔出一个淋浴间，以后也不用再互相欣赏对方洗澡的样子。解决了不少生活上的尴尬问题。
路云飞把蛋丁的猫爬架和各种玩具摆放在墙角，又去整理自己和影的东西。蛋丁的小脑袋从影肩膀上的发丝里冒了出来，好奇地探看一番，就接受良好地和它的玩具老鼠撕咬在一起，宽敞的活动空间似乎让它格外兴奋。
路云飞边整理边找出马丁森藏在各个角落的物资。他给自己和影各腾出一个衣柜，摆满了之前在地上买的衣物、裤子、鞋子等。还在自己的床边又搭了一张床，铺上柔软的被褥作为影的新床铺。新的工作台也更大了，他不需要再把做好的没做好的零件都堆在一起，而是把他们分门别类，整齐地归纳在角落里。
路云飞收拾工作台的时候，影走到自己的床边，好奇地按了按床上的被褥，蓬松的被子还带着清香，影看看路云飞的床又看看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简约花色。
路过房间中央的时候，脚下传来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动，影聚集起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扫描过整个房间，眼神闪了闪。他走到正在忙碌的路云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云飞回头：“怎么了？”
影拉着他走到房间中央，蹲下|身，看了看路云飞，然后把自己的手掌贴在地面上。原本严丝合缝的地面突然现出一条矩形纹路，被影的手掌吸附起来，放到一边，露出下面的电子锁。
路云飞也蹲下来观察这把电子锁，然后摇摇头：“我打不开。”说着却看向影。
影眨了眨眼睛，再次把手贴在电子锁上，数秒后，电子锁上的灯光急促地闪了闪又熄灭了，最终亮起绿灯。
脚下传来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地面打开一道大门，露出一段向下的楼梯。
影带头走了下去。
地下很暗，但楼梯其实不长，两人很快走到了尽头，影眼底划过一道光芒，地下空间突然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和上面房间同等大小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大量武器、食物和生活用品，路云飞甚至在一个大箱子里发现了各种型号的光子枪、镭射枪和小型粒子炮，这种热武器在地穴绝对属于违禁品，星联不会允许这些武器流落到地穴人手中。马丁森的背景或许不太简单。
地下室纯属意外收获，路云飞把里面的东西重新规整一番，单独划出一块区域摆放，剩下的作为他和影的训练室。两人都需要提升实力，宽敞的空间有利于他们更好的发挥。
路云飞把他的睡眠仓和虚拟终端营养仓也放在这里，这两样东西对他最为重要，不便于暴露人前。
路云飞联系上斯派克，让他给自己的房间覆盖上网络，这对斯派克来说小菜一碟。
路云飞对影说道：“斯派克说你也可以连网？”
影眼中划过一道光芒，然后点了点头。
“我有很多东西教不了你，你可以自己上网学。”路云飞道。
影支着腿坐在地上，用生化人专属的终端连上网，S级生化人权限与普通人等同，甚至作为一种高端的存在，虚拟网络会把它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类。
路云飞看到影的眸子变得暗沉，似乎已沉入虚拟世界，观察许久，发现并无问题，于是他也躺进了旁边的营养仓，进入登陆空间。
路云飞没像之前一样先去“死亡角斗场”，而是去上他旷了一个月的课程。
无故旷课一月，他在导师那里的记录一定糟透了，但虚拟社区授课根据个人意愿报名，付了钱，提不提货纯属个人责任，导师不会管，但总归留不下什么好印象。
在上机械与光电课程的时候，路云飞感到理解起来有些吃力，毕竟落下了一个月的进度，幸好在斯派克那里另有小灶，课下多花费一番心思能够补上来。做好细致的笔记并把前一个月的讲义都复制过来，路云飞赶着去听下一堂课。
武器课上受到了意料之中的刁难。
路云飞座位上的提示灯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
讲台上传来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云，你来回答一下斯皮尔斯M48T3型号镭射枪的射程、激发速度和它的枪械特点。”
路云飞站了起来，十分坦率道：“抱歉，老师，我不知道。”
似乎没想到路云飞如此直接，中年男人被噎了一下：“上节课我刚讲过，你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上节课我没来，老师。”路云飞继续坦白。
下面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中年男人觉得这个顽劣的学生十分不给面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有些学生简直不求上进，长期旷课，回家也不知道自学，这么平常的武器居然一窍不通，天资不足还不懂得用功，以后也是一事无成！”
会来上武器课的都是家中小有资本，平时能接触到武器的人，当然路云飞是个例外。
路云飞面无表情，仿佛他指桑骂槐的不是自己：“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下面终于爆笑起来。
“你坐下！”中年男人气得脸色通红，“不许笑，都给我乖乖上课。”
路云飞淡然坐下，旁边座位有男生朝他竖了竖拇指，路云飞转过脸继续认真听课记笔记。
到了实践部分，路云飞又被不死心的中年男人重点关照了。
他把桌上拆分成零件的枪械快速组装好，然后握着镭射枪朝百米外的靶子开了一枪，正中靶心，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把枪重新拆成零件交到路云飞手里：“云，根据我刚才的示范做一遍。”
其他学生都沉默地看着路云飞，只示范一次就要求学生照做，纯粹是在刁难了。
本着认真学习的态度，刚才中年男人示范的时候路云飞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记忆了，常年的职业素养加上高等级的精神力，路云飞在接过零件的片刻后，只闻“喀嚓”连响，镭射枪被恢复了原样。
中年男人并一众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路云飞十指舞成道道残影，瞬间拼装好镭射枪，然后抬臂举枪，双眸微眯，一丝杀气溢出，扳机扣动，“噗”，一道亮蓝色的光线射向前方。
很久没用过热武器了，刚接触到的瞬间竟有些热血沸腾。路云飞缓缓放下手臂，调转枪身递到发愣的中年男人手上。
周围的学生这才摸了摸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吐吐舌头，刚才的感觉好可怕。
中年男人也被路云飞刚才那手震住，不信邪地跑去看靶面，脸上顿时露出松了口气又似幸灾乐祸的笑容：“哼，架势摆得再好，打不中也没用，你刚才脱靶了。”中年男人指了指依旧只有一个枪孔的靶子。
“我想不是这样的，老师……”这时一个男生出列说道，“您最好看下电子记录仪。”
中年男人瞥见上面的成绩，错愕当场。
男生见中年男人脸色不太好，还是轻声说道：“云只是和您打在了相同的位置。”
众人一片哗然。
中年男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呼呼地咆哮道：“干什么干什么，谁允许你们上课大声喧哗的，今天你们都要给我学会组装枪械和打靶，成绩不过关的小心我当了你们！”
“啊……”众学生抱怨连天。
刚才替路云飞说话的男生走到他旁边：“云，你真厉害，你经常用枪吗？”
路云飞想了想，道：“不是，第一次用。”他确实第一次使用这个世界的热武器，虽然是在虚拟世界。
男生：“……”
似乎对路云飞话语中的真实性不以为意，他和善地说道：“你好，我叫克里斯蒂安·鲍曼。”顿了顿，他似又别有深意地道，“这也是我的真名。”
“你好。”路云飞仿佛听不出他话外的招揽之意。
发觉路云飞态度冷淡，鲍曼也不强求，转移话题道：“你有一个月没来上课了吧，我这里有笔记，给你拷贝一下吧。”说着已经热心得点开了自己的光屏面板，期待地看着路云飞。
路云飞看着他的举动，最后点点头：“那谢谢了。”
“顺便加个通讯好友吧，有事可以联系。”鲍曼申请了他的好友。
路云飞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
随后鲍曼不多纠缠，开始安心上课。
加了好友路云飞便不再关注，他是地穴人，和“地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他觉得以后和这人产生交集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格斗课的老师是个亲切豁达的汉子，叫做亨利。放课后路云飞向他虚心请教自己缺课的部分，亨利耐心替他解答，发现路云飞在格斗上天赋绝佳且见解独到，两人教学相长，一时相谈甚欢。最后他们互加了通讯好友，亨利发给他张电子名片，他是迦美特星系行政星，杜兰特星的名门——杜兰特联合军校的格斗老师，他表示如果路云飞有意向，可以推荐他去参加学校的入学测试。
路云飞诚恳道谢并收下了，但他不可能去参加什么入学测试，身为一个永远只能躲藏在阴沟里的“地穴人”，他没有这个权利。
上历史课的时候，路云飞难得有些走神，听着台上讲师慷慨激昂地赞美人类一次次克服恶劣的宇宙环境，打败一个个凶残的宇宙种族，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多少真实感，作为一名真正的古地球人，站在人类发展的起|点，这段历史总给他一种虚假空洞的错觉。讲师慨叹着人类长久漂流从而迷失了回家的方向，憧憬未来能出现一名英雄带领人类回到自己的家乡，路云飞愣了愣，真的……找不到地球了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记了笔记，应付考试和一般的常识就足够了。
退出虚拟系统，路云飞把上课资料拷贝到外部媒介，打算晚上多温习一下。
见一旁的影还沉浸在虚拟网络中，路云飞不打扰他，自己去了上面的房间，影要重新学习的知识完全不比路云飞这个古地球人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刁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