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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平常就总将好的东西往坏的方面想,比如我见到一只在草地上安详吃草的羊,我会将它想象成被叼在狼口里的羔羊。我的挚友铜就对我这颠倒黑白的想象力表示不满,有一次,他约我到客栈吃饭,我把他订的菜说成一坨屎,他恶心地对我说,你这人怎这般低俗!害得我都吃不下了!请你正经点好不?我说,你不觉得这很笑吗?老兄……他只说了老兄就没再说下去了,他把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装在脑子里不想说出来。平时,他总叫我老兄,尽管他的年纪远超过我,他有七百多岁,而我才四百多岁。
      我睁开我的小眼睛,瞅见一个陌生的场面。难道这就是死人所待的世界?我想坐起来看看究竟,但我身体一动伤口就有股绞痛,于是我忍住欲念继续躺着。我的视线告诉我我待在一个房间里,我看见房间的天花板上缠满了蜘蛛丝。金铜色的横梁经时间的打磨,变得暗黑暗黑的。雪白的纱帘静止着,几只拇指大的苍蝇撞击着纱帘,似乎想将纱帘撞开。当然,并非如此,是它们的眼睛欺骗了它们,把纱帘里的一片白色错认成阳光沐浴的房外世界。在地球居住的时候,我也曾见过类似的事件:飞蛾不停地撞击散发出雪白的灯光的灯管。
      有人吗?我问,我不是死了吗,怎还有痛感?
      没有回应,但我听到几个女孩的笑声。
      来人呀!我鬼叫似的说道。
      你嚷嚷什么呢!一个陌生的女孩门也不敲就直接开门进入了房间,对我不好生地说。女孩长得不咋样,就是脑袋椭圆,头发卷曲,没有眼睛,没有胸部,四肢发达的那种女孩。女孩的旁边跟着一位羞答答的姑娘,这姑娘胸部挺秀,像你们地球人发明的卡车的车头,她双眼散射出迷人的光芒,我记得当时我被这光芒电了五十多次,这种感觉真是人生的第一次,一直到现在我心里也病态地特别想再来一回。可惜再没有碰到过,我觉得地球的女人都相貌平平,没我们落迪星球的好看,我们星球女人的美不是能用你们地球通用的语言英语里的一个单词“beautiful”形容得来的。她那副耳朵也生长得喜人,长长的,半圆形的,轮廓的弧度显得很圆,就像见不到棱角的高挂于夜空中的残月。但她惹人生厌的东西就是她那盘得不伦不类的发髻,你粗略一看,觉得盘得还不错,可如若你细看,你会发现她那发髻像极了一只正想展翅高飞的恶心昆虫。后来,我建议她说,你头发别这样盘了,这样不好看。她瞪了我一眼,不客气地说,没眼光。平时她都是善解人意、温和可人的,可一旦你说她外貌的坏话,乃至像我这样好意建议她外貌该改改,她也会一改往日的风度,跟你急跟你凶。
      请问这里是人死后要来的地方么?我问。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长相平平的女孩反问道。
      啊?我一脸困惑地说,难道不是吗?
      不,不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说,你还没死,我师傅及时救了你。
      没死!我没死?真的吗?兴奋的情绪慢慢爬上我的心头。
      骗你干嘛!长相平平的女孩嚷道。
      我真的没死呀!棒极了!我真想蹦起来欢呼,但我有病在身,没法如愿以偿。
      你叫什么?花容月貌的姑娘问我说。
      金,我说,你呢?
      艳,她说。
      那她呢?我指着其貌不扬的女孩问她。
      她呀,她叫——
      玉,我叫玉!其貌不扬的女孩打断说。
      玉?这名搭在你身上怎么就这么名不副实呢?我讥笑似的说。
      欠揍啊你!玉盛气凌人地对我威胁道。
      与此同时,房间走进了一位面容清癯、腿脚麻利、脑袋硕大的壮年人,他双手耷拉于腰间地说,玉,休得无礼。
      是,师傅。玉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说。
      艳,玉,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想跟他单独谈谈。壮年人说。
      是,师傅。艳和玉一齐开口说,然后就悄声离开了房间。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表情地望着壮年人和善亲切的脸。有两绺柔发斜横过他的额头与眼睛。我等着他说话,但他没有马上说话,他走到床沿边坐下。
      你现今伤势如何?能下床走动吗?他关切地问我说。
      不能,我腰部还很疼。我回答。
      哦,我叫大夫来给你看过了,他说静养数月就会痊愈了。你的名字叫什么呢?他说。
      我说,金。我感觉他全身带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与我不祥的预感存在某种联系。
      金?很好听的名字——我见你身上有超常的潜力,你竟能和高你一个级别的策士打成平手。
      不,不,那不是我的实力,那是我的武器金冥狄起的作用。我说。
      壮年人摇摇头,笑道:不,不,你的武器虽非常物,但也不能使你跨级战斗,跟对手打成平手。
      你知道金冥狄是什么武器?我好奇地问。
      当然,我也有一把类似你金冥狄的武器。你看。说着,他的手中出现一把笛状武器。
      它和你的金冥狄一样都是幻咒神器的一部分。他又说。
      幻咒神器!我惊奇地盯着他。关于幻咒神器的传说,在我们孤国广为流传,它是我们孤国远古的武器打造神匠禅鹰花费三千多年精心打造的得意之作,它的第一代主人是我们孤国的高级领导志,是志以贪来的三千万塔戈买下的,不过他家很快就不知缘故地家破人亡了。幻咒神器经过许多人的辗转,终于落入草的手中,草是我们孤国知名的高级武者,数不胜数的其他高级武者在尚没有幻咒神器时的他的一击之下就丧命黄泉,有了幻咒神器后他更是一度成为恐怖的代名词。尽管他变态地厉害,但他也像常人一样难逃死神的魔爪。死前,他思索了自己生平的种种作为,感到罪恶,他割腕起誓再不杀人,甚至杀生。据说,他临死的前一天见到猪血都焦虑不安得彻夜不眠。武器,乃是杀人的工具,它使世界血流成河,是不可饶恕的器物!我一定要尽可能地消灭掉我眼睛所见到的武器!晚年的时候,他在他的笔记里写下这段话。当晚,他就将他的所有武器都化为粉末,但幻咒神器过于坚硬,坚硬到他使尽全力也无法像他的其他武器那样化成粉末,于是他就尽其所能地将棍状的幻咒神器折成几截。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连他家厨房里的厨具都不放过,尽皆折成碎块。对此,他的夫人花深有怨怒,不停地唠叨说:没了它们,我怎么煮饭!
      金,你愿不愿意将你的金冥狄搁在我这?我不能让坏人获得所有幻咒神器的部件,那样的话,获得者会接成原来那根幻咒神器,然后为害人间的。我得替我的父亲实现他生前未能实现的愿望,将他的幻咒神器碾成粉碎。
      我不懂你第二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关你的父亲什么事呢?
      噢,抱歉,忘了告诉你了,我的父亲就是草,我就是草的儿子。壮年人淡淡地笑道。
      什么!我感到诧异,你是草的儿子!
      嗯,我就是草的儿子。他转变话题道:金,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金冥狄给我,帮我实现我父亲的愿望呢?
      他觉察到我的犹豫,捋着飘散的长发,又说:我拿两件我当剑士时用的武器跟你交换怎样?
      我没有说话。与金冥狄相处了一段时日,我对它早已产生了感情。我想它也对我有了感情,我上床睡觉时它总是耍性子要我抱着它睡。
      我都准备好了。他随手抄出两把利器,望着我的眼睛说:左边这把你应该见过,他是锻工梦岚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武器光仞。我看过你战斗,你的战斗值很接近剑士级别的梦岚的战斗值。
      你亲眼见过梦岚?我吃惊地说。梦岚是我们孤国年轻武者(也包括我)的崇拜者,尽管他落得一个不值得崇拜的下场——被羚雲法师的哥哥灭杀于孤国北部的一条深沟里。
      当然,梦岚跟我是生死兄弟。他说。
      生死兄弟?!
      嗯,他死后我给他复了仇。羚雲法师的哥哥的身体被我的刺刀当众一分为二,我把他的上半身挤到大象的屁股里,下半身丢进火山口里。
      他眨眨眼,又说:右边这把你应该没见过,它是限量版武器,世界上拥有它的不超过两位数,它叫神谕,主要功能是控制十个以下的策士级别或策士以下级别的武者,附加功能是有百分之二的几率能让所控制的人疯掉。你听过三十年前那个轰动全国的疯神事件吗?
      我摇头示意我没听过。
      就是居住在国度的两个神童去邪临城后疯掉一事。他看着我懵懂的样子,又说:你真的没听过?
      我又摇摇头。
      唉,孤陋寡闻……他煞有介事地叹息道,这个事件就是暗杀组织染的核心成员使用它(他把他的右手的武器举高了些)让他们俩疯掉的。
      我早就预想到他会这么说的,所以我没有感到惊讶。“禅杖也有这样的功能吧?”我回想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晚那根想击杀我的噬舞禅杖。
      嗯,有是有,但你要记住,这把不是供禅师用的,而是策士及以下级别的武者使用的,通常这样的武器都没有这种附加功能的。
      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说:就这两样?没有别的武器吗?我适用坚硬的武力型武器,商家售卖的那些他们形容得坚不可摧的武器被我一挥就断裂,只有我叔伯留传给我的血刃镰才让我感到满意,可惜很久以前就被涉奕镇的镇长偷走了。
      这么说如果我有硬度高的武力型武器跟你交换你就答应我的请求了?他兴奋地问我。
      嗯,我怎么能让我的救命恩人为难呢?谢谢你救了我。我说。
      不用客气。他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一条黑线了,说,等你痊愈以后我就带你去我的武器库任意挑选一把你想要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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