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爸》浅**分

28、历练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拦江顺着开启的洞门走了进去，一切都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只是两侧的岩壁上长了不少青苔，有山泉蜿蜒着往下滴，“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洞穴幽深，道路逼仄，脚步声都能被传出老远，拦江的心“砰砰”跳着，猜测着此次见面他是会见到长大了一号的小黄鸡还是化成了小孩的鸡崽子，想到上次见到小八软软嫩嫩的正太样子，他就激动地不行。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斗室里满壁生辉，金光闪闪，差点就亮瞎了他的咩眼，拦江感叹小八不愧是从土豪山庄出来的，住的地方连岩壁上都要贴上金箔，真是败家。

　　拦江的目光在四周亮闪闪的岩壁上转了一圈，然后才看向中央站着的男人，没错，是个男人，预想中那个会对他说“兰兰，要抱抱，举高高的”的鸡崽子没有出现。

　　此时那个陌生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无形中透着诱惑，高高扎起的马尾两侧各垂下一条金色的璎珞，尾端坠几颗白色的珠子，流光溢彩，隐藏在发间随着晃动的马尾摇摆。黑色紧身的上衣紧紧包裹着他的好身材，勾勒出劲瘦的腰肢，上面的暗纹精致大气，竖起的立领与挺拔的肩部相得益彰，更衬得他肩挺腰直，器宇不凡。

　　从手肘处坠下金色的广袖，垂至小腿处，伤绑金色的丝绦辅以金色的金属饰物，大气又不失庄重，袖子底部同劲装的下摆一样绣有银色的花纹，华丽又精美，被一条棕色带金饰的腰带束着。

　　这不就是略微变异的藏剑秦风套？！小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根被剥了皮的烂香蕉！上面是黑色的，下面剥出来的的皮是金黄色的。

　　“小八？”拦江的声音里带着点疑惑，问的小心翼翼。

　　对面的人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背负着双手慢慢转了过来，他站得高，拦江刚才又是自上而下打量的他，此时视线还没有转过来，因而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黄底白靴，长及小腿处，上面绣有金色花纹，膝盖处镶有金银饰物，勾勒地一双小腿修长有力，往上一点是略显宽松的白色长裤，被垂下的衣摆挡了一部分，腰间三根交错的腰带很是显眼，不用说，还是镶嵌着金银，一股土豪叽的气势。

　　在往上时正对上男人的目光，拦江被惊艳了一把，随即又暗暗咒骂了一声，怎么这个世界里的男人都长的这么祸国殃民，男神遍地走，跟不要钱大甩卖似的，没想到小八以前长成这么一副鸡样，变身后竟然也有咸鱼大翻身的一天。

　　拦江忍不住又偷看了几眼，长眉凤目，鼻挺唇红，下颚的弧度流畅而优美，透着贵公子的矜贵与优雅，看人时目光深邃而温柔，能让人不自觉地沉溺下去。

　　“满意你看到的吗？”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对方的薄唇中吐出，让拦江一下子就红了脸，偷看一个男人，还被对方给抓住了，这让他这个堂堂啸剑城小少爷的面子往哪搁？！

　　“还，还行吧。”拦江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打结，目光不自在地开始左右摇摆，没想到小八变了个模样气场也不一样了，跟他对视的时候真是压力山大。

　　男人低低一笑，弯起的唇角柔化了面部的线条，鼓噪地拦江的心都跟着跳动起来，像是看出他的不安，男人迈步从台阶上下来，衣料与石阶摩擦发出窸窣的响声。

　　他在拦江的面前站定，目光微微下垂与他对视，昔年的孩童终于长大了，褪去了小时候的稚嫩，越发像他的父母，俊眉修目，眼神清亮有神，皮肤莹白，两颊泛着健康的红润。乌亮的头发服帖地被束起，被一根玉簪别住，两端被一根细细的白色丝带缠绕着，分坠在身后的发间。

　　交领的蓝白衣袍将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没多少料，但看在小八的眼里却有别样的诱惑，巴掌大的腰封勾勒出柔韧的腰肢，一双到小腿肚的长靴包裹住修长的腿，剑袖外罩着一层半长的广袖，末尾分坠着两个流苏，流苏上吊着圆形的镂空荷花白玉佩，精致又清雅。

　　拦江终究还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长大了。

　　“只是还行而已吗？”小八微微弯腰，向前倾近了一步，拦江不自觉地后退，暗骂小八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以前小小的一只多好，还可以被他放在脑袋上作为卖萌利器。

　　小八步步紧逼，拦江步步后退，背部抵上了坚硬的岩壁，已经退无可退。拦江暗骂一声晦气，就见小八右手横在他的耳边抵在岩壁上，鼻尖与他靠的极近，连清浅的呼吸都可以听到。

　　擦，他竟然被一只小黄鸡给壁咚了。

　　“兰兰，满意你看到的吗？”

　　“……”一个人要自恋成什么样子才会不厌其烦地问他人自己长得帅不帅？

　　拦江考量了一番敌我形势，果断地点头：“满意满意，我简直太满意了，满意地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最后一句话倒是出于真心的，拦江真的差点认不出小八，要不是他知道小八在这里闭关，打死他都不相信一只小黄鸡变成了一个人。

　　小八的眼底有异样的光芒闪过，过了片刻才道：“我也很满意自己看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一句实在是令人费解，拦江想了一圈没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一把推开堵在前面的小八问：“你修炼到化形期了？暂时不用再闭关了吧？”

　　“嗯，不用了。”被拦江推开的小八有些郁闷，悻悻然地收拾好失落的心情，用十年的时间从通智期修炼到化形期，这飞一般的速度说出去没一个人会相信，但小八本来就有底子在，此次突破只是顺着以前的路子再走一遍，去粕存精，更上一层楼而已，加上他不用重新磨练心境，修炼的速度与其他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即使如此小八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要冲破体内的禁制并不容易，但是他答应拦江要十年出来，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他失望，即使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代价。

　　只是这些事小八不会跟拦江说。

　　“太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陪我去历练了？”

　　拦江眼睛亮闪闪的，看的小八心潮澎湃，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拦江欢呼了一声，初见时的尴尬被淡去不少，两人又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时光，没过多久拦江的本性又恢复了，勾着小八的肩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没想到你变成人样还挺好看的。”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小八只能沉默以对。

　　洞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拦江的目光绕过小八看去，就见他爹带着几个护卫向这边赶来，见到小八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这位是……前辈？”

　　小八淡定转身，微微点了下头，古尘霄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没想到前辈修炼速度如此之快，倒让晚辈吃惊不小。”小八笑笑没有说话，古尘霄也不介意，他早知道眼前的人不简单，只希望他待在拦江身边时能照顾他一二，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啸剑城中出现异象的事被城主压了下去，下人们只知道府里来了贵客，还是小少爷的朋友，一定要好生伺候着。

　　几个在拦江院子里伺候的小丫头们早就议论纷纷了，因为这新来的八公子长的真是仪表堂堂，俊美不凡，虽然看惯了自家小公子的俊秀，但这八公子还是虏获了一批的少女芳心，用她们的话来说，小少爷是用来宠的，而八公子是用来爱的，对此拦江和一帮护卫们都嗤之以鼻，没过多久小八就成了古家里一帮适婚男子们的头号情敌。

　　当天拦江又开始抱怨小八抢了他的桃花，一个小丫头就进了来：“少爷，八公子，城主让奴婢过来请少爷您去祠堂一趟。”

　　拦江和小八对视一眼，彼此就有数了，祠堂是古家重地，除了节日及重大事情之外，一般不对外开放，如今将拦江叫去，必定是有事交代。

　　两人不敢怠慢，收拾了一下后拦江就跟着小丫头去了祠堂，远远地就看到古尘霄夫妇站在门外，见到他拦江来时立即招呼他过了去。

　　拦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大堂，里面除了他的父母之外还有古城主以及他的太爷爷，他们的背后陈列着古家逝去先人的牌位，肃穆非常，一股压迫感立即向他袭来，拦江不敢再看，乖乖地整理好仪容向几个长辈见礼，然后退到一边等待太爷爷发话。

　　没过多久，就听到太爷爷沉稳正气的声音传来：“江儿，你如今已年满十八，按照我玄海大陆的规矩理应出门历练，作为我古家的长子嫡孙，你出门在外需静心养性，除魔卫道，万不可丢了我古家的颜面。”

　　“孙儿谨记太爷爷的教诲。”

　　“好。”太爷爷欣慰一笑，侧身从旁边人那拿过一注清香，对着先人的牌位鞠了一躬，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让众人跟着他一起祭拜了先祖，最后才对拦江道：“江儿，我古家有今天的时日，全靠先人的打拼，你是我古家未来的继承人，更应该明白家族的重要性，明日你就要出门远游，今晚你就在祠堂里好好陪陪各位先人吧。”

　　拦江只知道电视里犯了错的人要被罚跪祠堂，没想到他出个门还要跪祠堂，再看看几个长辈一脸坦然的样子，才发现这是古家的传统。

　　那就跪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拦江将一摆一撩，神色自然地跪在了蒲团上，几个长辈露出满意的神色，相继含笑离去。

　　对牌位上的那些先人拦江没有任何的感觉，但也不敢胡思乱想亵渎神灵，放空了脑袋在里面待了一晚上，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古家这代唯一的子孙出门历练，送行的阵仗自然是不小的，拦江沉默地听着一行人的尊尊教诲，时不时地点头回应，来到古尘霄夫妇面前时，一股离别之情突然就涌上了心头。

　　前世的拦江对父母是有怨的，但说到底是因为有期盼才有怨恨，重活一世，古家夫妇让他享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拦江是打心底里将他们两个当父母敬爱的，如今面临分别，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古尘霄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的表情，只是放在拦江肩头的手紧了紧，半晌道：“江儿，不要让为父失望。”

　　“嗯，”拦江点头，“爹你放心。”

　　古尘霄欣慰一笑，两父子都不再言语，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楚凌晗的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了，眼角有泪光闪烁，被她悄悄地逝去，抬手为拦江理好鬓发，心里感慨万千，当年那个窝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如今已经比她还要高，时光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悄然将一个孩童变大，然后离开父母。

　　“江儿，出门在外一定要保重自身，要记住我和你爹都在家等你。”

　　“娘……”拦江的声音哽咽，“你们也要保重，恕孩儿不能在家服侍。”

　　小八一直在旁边看着，眼见俩母子离愁之情渐浓，再这样下去就要水漫金山寺了，小八赶忙出来打断道：“拦江，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楚凌晗这才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忙拭干了眼角的泪仔细打量即将远行的儿子，替他理了理衣裳说了句：“去吧。”

　　拦江怏怏点头，临出发前又看了古家夫妇一眼，古尘霄虽然面上装作无事，但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面向小八诚恳道：“前辈，小儿莽撞，劳您费心一二，多照顾一下。”

　　小八应了一声，搂住拦江的肩膀远去。

　　东方朝阳新升，两人的影子被拉地老长，未来的世界正等待着他们开启，是福是祸，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