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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节、拜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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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桓只觉身子一轻,就被人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掌门!”
少桓这才睁开眼睛,伸手扯住宁君宿的袖子喘息不定。
宁君宿冷冷的看他一眼,随手把他放在一旁的山石之上,一声龙吟,青缨剑出鞘,道:“奇方,你多次犯戒,该当何罪?”
差点入魔的奇方“吘昂”一声,吓得回头就跑。
宁君宿手中的青缨剑一扬,素练腾空,化作一道青气,如同长虹贯天,盘旋而至,转眼间便罩向奇方头顶。
奇方猛地一甩头,勉强躲过青缨一击。
宁君宿伸手一招,青色长缨如苍龙摆尾,转回来将奇方的颈子套个正着,刹那间青光暴涨,那庞然大物悠忽不见。
宁君宿收了青缨剑,奇方已散去戾气,又变成那个黑山羊大小的模样。宁君宿一手提了垂头丧气的奇方过来,看一眼呆若木鸡的少桓,皱眉道:“少桓,本座离山之前,是如何交代你的?你把我说得话,都当做耳旁风,是么?”
“弟子不敢!”
少桓见他生气了,忙道:“掌门交代之事,弟子绝非故意懈怠!只是,我以为,奇方就是喜爱吃点花草而已,不曾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以为?”宁君宿道:“少桓 ,你做事仅凭臆测,却不知,獬豸一族乃是魔界凶兽,吃多了这紫鸢草,潮汐之夜,便会发狂。
如果不是我恰好赶回,你现在只怕已然无幸。这里是三仙岛,凡事皆不可任意妄为。你既已入山,就要谨守这里的规矩。”
“是!”
少桓急道:“掌门,是弟子一时不慎,以后必不敢再犯门规!”
宁君宿扫他一眼,淡淡道:“那你便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誊写百遍吧。”
啊?誊写《清静经》,一百遍?这不就又要耽误练武?!少桓心里叫苦不迭,却不敢反口,只得道:“是掌门!”
宁君宿点点头,便独自回两仪殿去了。
少桓看一眼旁边无精打采趴在地上的奇方,只觉心有余悸。
少桓本来想叫刘武通、苑孑等人帮他一起抄写,谁知这天才吃过午饭,苑书就不见了,快上课时还没回来。少桓有些奇怪,苑书一向谨小慎微的,虽然喜读书不爱练武,每日里的习武课,也一堂不落的照样去上。他问了一声,刘武通说,好像是苑书上午就没来,苑孑已经去找她了,少桓也就没多想。
“来人呐,快救命啊!”
下午众人正在校场上,跟着李钊习武,忽听角落有人呼救。少桓一顿,就跟刘武通一起往出事的地方跑。
只见人群中,有个穿着淡绿衫子的女孩儿晕倒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正是苑书。
刘武通大急,心脏,“嘭嗵”直跳,一时楞在那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妹妹!”苑孑惊叫一声,就要去扶苑书。
“且慢!”
李钊赶上前来道:“情况不明,大家不要乱动,都让一下。魏明,你去找张木板来。”
李钊分派已定,李训过来伸手一搭苑书的脉搏,神色凝重道:“苑师妹,她这脉象,好生奇怪,好像是……中了毒。”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李钊伸手连点了苑书身上几处大穴,喂给她一颗避毒丸。魏明等人很快回来,李钊就让他们把木板充作担架使用,小心叮嘱道:“你们小心在意,莫伤了苑师妹的骨节。”
众人七手八脚的抬着苑书到了扁鹊堂,元严、宋清和等人已经闻讯赶到,叫了大部分人出去,只留下遇事的李钊等人。
少桓跟刘武通、苑孑说什么也不肯走,元严也有点印象,似乎他们二人平时跟苑书最相友好,苑孑又是亲哥哥,也就叫他们留下了。
执掌扁鹊堂的宏凌长老为苑书搭了脉,面色就凝重起来,犹豫片刻,就叫几个男孩子回避。
宏凌子与元严对视一眼,示意一下他的两名女弟子白芷、碧蝉。白芷伸手一拉苑书后颈上的衣领,就显出两个黑气沉沉的牙印来。
白芷一怔,道:“师尊,这是什么伤?”
元严也有些吃惊,打量了一下,皱眉道:“长老,我看着,这倒像是妖界的嗜血煞。”
宏凌子思索一番道:“不错,正是嗜血煞。”
元严皱眉道:“安稳了才没几年,莫非天之涯的人又想死灰复燃?!”
少桓在外面听得,不由问道:“掌教,什么是嗜血煞啊?”
元严此时哪里有心情管这些,随口道:“你想知道自己去藏经阁查。”
李钊随口道:“嗜血煞,乃是上古妖王所创的阴阳嗜血功中的一种。一种是吸食活人鲜血来练功,这就叫做阳煞,被吸食者那一瞬间所成的怨恨、痛苦与戾气,往往会化成剧毒。
天长地久,练此功者就会成为一个毒人,必须不停吸食活人鲜血来压制毒性,否则毒性反噬,就要受烈焰焚身,万蛇咬噬之苦。而被练此魔功者吸食了鲜血之人,往往也会中毒,变成血嗜之体。”
外头几个弟子听了,只觉不寒而栗,有人便问道:“师兄……那阴煞,又是怎么练的?”
李钊皱眉道:“阴煞就是吸食死人尸气练功。此法阴邪,早已被天帝列为禁术。正因如此,历代妖王才实力大减……”
“李钊!”元严道:“你倒是博览群书,知之甚详啊,那你来解此毒如何?”
李钊一怔,也暗悔不该在师尊面前多口,有卖弄之嫌,躬身道:“弟子愚鲁。”
刘武通越听越是着急,忍不住道:“真人,长老,苑师妹这病能治好吗?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啊!”
元严当即吩咐道:“清和,你即刻请掌门回山。元昧长老,你带四方阁门下弟子紧守各大山门,严查三岛出入人等。李钊,你领戒律堂门下,排查山中弟子,以防妖魔混入为患。李训,你领属下门人协助支援,以防有失。”
众人接令,各去准备。元严见人都去了,只有李钊还讷讷的站在一旁,回头与他道:“你有此见识,自是好事。只是,有些事现在当众说出来,却未必合宜。你可明白?”
李钊垂首道:“谢师尊教诲。”
“既然是女弟子,诸多不便,你等先下去吧。”
待内室中,只留下宏凌子与扁鹊堂的女弟子白芷、碧蝉,元严才与宏凌子低声道:“这血煞之毒,必须以藜芦草化解,咱们山中可还备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