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来》言之惮

1、重生

　　序幕
　　混沌的意识在溃散，我胸口火辣辣地疼，然而看着那凌厉无情的身形，心痛得难以自制，我心酸，可是眼泪都干涸了，无法挤出一点泪水来祭奠我的死亡。就算我即将死去，他也不会看我一眼的，即便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还是揪心。他如此高不可攀，而我只不过是偌大的琉璃宗门的一名毫不起眼的外门弟子而已。
　　我紧盯着他挺拔的身形，怎么都不甘心，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可这却是最后一面。要不是凌轩派的人不知好歹地来攻打琉璃宗门，我恐怕都见不到他。
　　“噗——”口中蔓延着血腥味，我捂着胸口，心口的火辣愈发疼痛，我终是忍不住那痛觉，晕厥了过去。
　　模模糊糊地，我感觉自己被一团凝重的气息包围，然后口中被塞入了一颗药丸，药丸入口即化，甘甜的味道还残存在舌尖。继而，我感觉身上暖洋洋的，疲惫无力的状态也得到缓解。意识到自己没有死，我渐渐地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一间破旧的房屋，我静静地环视周围，诧异地从脑袋里找到了重合的景象。这里明明就是我逃难到山里，被扬漓师叔救了的时候，住的小破屋。
　　“醒了？独自一人闯入虎溪林，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紧紧地看着眼前端着水走进来的人，那修长挺拔的身姿，俊朗端雅的容貌，不是扬漓师叔是谁？！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可能一觉就从百余里的宗门来到这深山老林呢？！
　　师叔蹙眉，放下水壶，走到我身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没发烧，怎么傻了？”
　　“师……”我猛地收住口，他现在与我只是陌生人的关系，我思索了一下，说：“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服侍你，以报答你的恩情的。”
　　“不需要。”师叔冷漠地走到火堆边上，拨弄着已然熄灭的火堆，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即便知道师叔生性淡薄，但是他果断决绝地拒绝我，还是刺痛了我的心。我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恬不知耻地凑近他，蹲坐在他身边，戚戚然地说：“我从小就是孤儿，被村子的人收留，如今村子遭了土匪，我没了容身之地，又独自一人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会乖乖听话的，绝对不给你添麻烦！我保证！”
　　师叔不耐烦地听我说完，直截了当地站起身，准备离去，“不需要，你不跟着我才是最不麻烦的事情。我独来独往惯了，不需要人服侍，既然你没事了，再见。”
　　“哎——”我还没说完，师叔就一跃出了高墙，无影无踪了。
　　果真是不可能劝动他的，我颓然地坐到地上，记得当初我只是感念他的恩情，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到了莫凤山，通过一名琉璃宗门的弟子了解到了师叔的信息，然后慕名加入了琉璃宗门，可惜资质太差，只能当外门弟子，天天打扫过日。当我有机会见到他，却是被杀死了。想来，这样的生活，好似太憋屈了。
　　我如果遵循老路，肯定还是只能在死的时候见他一面，不如换一条路走吧。
　　如今的我身无分文，年纪又笑，想做什么也是做不了的。直接去接受接济还更好，省得费心费力，多吃苦还不讨好。
　　有了打算，我就直接前往山后的一个小镇，那里有我曾经熟识的老阿伯，就是他在我磕磕碰碰到小镇后收留的我，只是后来，我因为要去找师叔，离开了小镇。
　　小镇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这里接近虎溪林，能够打到许多珍贵的兽皮，所以繁荣。
　　我熟路地找到了一间小店铺，它挂名为“临汾客栈”，其中临汾二字就是取自老阿伯的名字，其中的寓意十分浓厚，但是我却是没有认真听老阿伯讲的。
　　老阿伯耷拉着脑袋坐在柜台后，他还是那副清闲模样，浓眉大眼，却是中年发福的姿态。
　　我前脚踏入客栈，老阿伯就看了过来，他无神的眸子定在我身上看了良久，才悠悠然地问道：“小子，是要住店还是吃饭啊？”
　　当初我选择求他收留我，就是因为他不因为我衣衫褴褛就将我拒之门外。
　　我走到他面前，十分毅然地盯着他，问：“阿伯，你们这里招不招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老阿伯依旧悠悠然地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道：“马上就是兽皮售会，正好缺人手，你就留下来做事吧，若是做得好，就可以继续留下来，做不好自己滚蛋！”
　　“谢谢阿伯！”虽然知道他肯定会答应，但是我还是激动感激地连连鞠躬道谢。
　　“够了，都是靠自己，谢我做什么。”阿伯说着，招呼来了一人，“椽子，你给这小子打理一下，即刻上工，告诉他该做什么，别出了差错要老子给他收拾烂摊子！”
　　“好咧。”椽子大大咧咧地揽住我的肩膀，“你就跟着我来吧！”
　　我欣喜地看着他，椽子和我是老相识，初入店门也是他指导我该怎么做事情不被骂的。他瘦瘦高高的，力气却非常地大，能够举起几百斤重的石墩，这是后来我偶然知道的。
　　椽子给了我几套旧衣裳，交代完平常要做的事情后，好奇地看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来这里，我记得掌柜说过，经过虎溪林到这里可是很危险的。”
　　“我……我叫林之澜，逃难误入虎溪林，被人救了，就过来这边了。”
　　当初我不叫林之澜，这个名字是我为我的新开始而取的，我希望我拥有师叔那波澜不惊的处世态度，也是要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艺，寄托着有朝一日能够傲然面对他的愿望。
　　椽子朗声笑道：“既然来了，以后就和我好好学，说不定和我一起发家致富呢。”
　　“好啊。”我知道他一直想自己做生意，可惜一直没有资本。
　　我熟悉了四周的环境，换上了旧衣服，打理好自己。看着水盆里模糊的脸庞，有些怀念，我孤独地游荡着，渴望的东西太多了，现在这张稚嫩的脸庞也显得老成沉稳许多。
　　因为上辈子就做过店小二和宗门的外门弟子，所以我深深记得我该做什么。
　　我勤恳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待客人也是态度友善，老阿伯看着我，颇为赞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挺懂事，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椽子甩了一条毛巾给我，佯装泣然地看着老阿伯，“真是的，当初掌柜的还说我有出息呢，结果啊，三年过去了，我还是给他当店小二，这话，可信不得啊。”
　　“椽子……你是不是太闲空了？”
　　“啊？没有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你们慢慢聊哈。”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感觉挺温馨的，孤独的人之间，总是要相互给予温暖的。

作者有话说

　　喜欢重生，可以面对过去，面对自己，有时候更多的是迷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