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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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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竹舍。他动了动身体,勉强坐起身子。然后他打量站在桌前的人,那花白的头发提醒着那人该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但那健硕的背影令他意识到,此人并非普通老人。
星斋老人早知他已醒,放下手中正在观摩的那支玉箫和乐谱,转身去看墨清。
墨清猜测着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开口道谢,“多谢前辈相救,墨清感激不尽。”
“你姓墨?”星斋老人疑惑了一下。
墨清点点头,不解,“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星斋老人笑而不答,转而道,“真正救你的人不是我。云霄为了你,不惜违反谷规,现在正在被他二师兄责罚呢。”
“你是他的师傅星斋老人?”墨清惊讶,仓促道,“晚辈不知是前辈,言语之处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你倒是和江城描述得一样,是个知书达礼的少爷。”星斋老人寽了寽胡须,“你的伤已无大碍,但是,切记,你还没到能吹奏这首曲子的修为,人要有自知之明,谨防不自量力。”
“多谢前辈教诲。”见对方正欲离开,墨清赶忙问道,“请恕墨清冒昧一问,不知邱云霄他在哪里受罚,墨清是否可以去看他?”
“他在思过崖闭门思过,七天之后方可离开。”
“墨清多嘴了。”
星斋老人缓步离开,墨清无力地靠回了床头,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眉宇间流淌着一丝忧愁。
小雪,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翠琳急急地端着药碗进来,见墨清醒了,眼眶又红了。墨清扯了个笑容,接过药碗,感叹自己最近还真成了药罐子了。
“少爷,你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见到小雪了。”
墨清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翠琳,听完,翠琳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小姐她,她好可怜。”
墨清安慰地摸了摸翠琳的头,“我发誓,我一定会把小雪带回来的。”转而,他想起刚才星斋老人提到的谷规,道,“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虽然我不相信,但似乎是那个无赖请求他师傅让柳姑娘带我进来的。听说,他现在被关在什么思过崖,柳姑娘说那个地方只有一张床,连条御寒的被子也没有。”经过这次的事,翠琳对邱云霄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说话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他的那个什么二师兄的,也真够狠心的,这样还不够,竟然还把一日三餐减少为一顿,我看他是存心要折磨邱云霄,他们的师傅也不管管。”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都是我连累了他。”
“你连累的还不止他一个呢,江城为了让邱云霄顺利进谷,和那个可恶的二师兄大大出手,现在也被罚砍柴挑水呢。”
墨清想了想,起身下床,“我想去看看他们。”
“少爷,你身子还没好。”
翠琳拿过外衣给他披上,扶着人来到后山的小径,正巧碰上挑着扁担一头汗水的江城。
“江大哥。”
江城见他能下床走动了,心里宽慰了几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墨清满心愧疚,“多谢江大哥关心,星斋前辈说我已无大碍。”
“那就好。”
墨清环顾了四周,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大哥,不知这思过崖怎么去啊?”
江城的表情停滞了一会儿,随即指了指东面,“沿着这条小路上去,就到了。”
“谢谢。不知江大哥可否替我带翠琳先回去?”
“少爷,这怎么行?荒山野岭的,你一个人去多危险。”翠琳不依。
墨清拜托地看了江城一眼,江城自知劝阻不了,痛心地点了点头。
谷里的路崎岖不平,由于思过崖去得人少,这小路更是难走。幸而末冬的季节,没有过多的草丛拦路。墨清也不小心摔了几跤,手掌擦破了点皮。
等到了寒风阵阵的思过崖,遥望着那间黑漆漆的小屋,墨清不觉有点心酸。
而邱云霄此刻正倒立在那唯一的床上,诅咒那个杀千刀的二师兄梁子柏,竟然这样整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正当他碎碎念念中,眼角瞥到了对过崖边的人影,定睛一看,差点把他乐得从床上摔下来。他走出屋外,兴奋地摆手示意。
墨清僵硬地冲他挥了挥手,哪有人受罚还这么高兴的。
此时此地,两人之间的交流默契地只一个眼神就心领会神。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带我来这儿的。
要是我不带你来,你可就死定了。
死就死,我又没让你救。
我高兴救你,你管我?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呵,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换了是别人,就是死上一千次,本少爷也懒得去救。
那把我当成别人不就行了。
拜托,我现在可是因为你受罚的,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自作自受。
唉……
听说你一天只有一顿饭,我还和翠琳从厨房偷拿了几个馒头,本来以为这里会有吊桥。
嘻嘻。
笑什么?
你亲自给我送吃的来,即使再破坏一次规矩我也无所谓了。
恩?
墨清一个眨眼,邱云霄已经从对崖飞身掠了过来。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飞来飞去的啊。”墨清没好气地把用纸包着的馒头扔给他。
邱云霄笑嘻嘻地咬了一口,然后就直溜溜地盯着墨清。
“干吗?”
“这个不好吃。”
“有的吃你就要满足了,还嫌东嫌西的。”
“我想吃你。”
墨清‘啊’了一声,邱云霄趁机侵入了他的嘴,把他压在了地上。
脏——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墨清用力一把推开他,“喂,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邱云霄极其灵巧地舔过墨清的耳际,轻轻咬了一口柔柔的耳垂,“还是这个好吃。”
墨清低吟了一声,然后他生气了。
“邱云霄,你给我起来。”
这一声狮子吼比起翠琳有过之而无不及,叫得邱云霄心里直犯抖,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呃,好像这话不怎么对。
墨清拍去身上的脏物,怒视着邱云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馒头,掉头就走。
“喂,我的——”
“你就等着饿死吧。”
“好过分……”
邱云霄努了努嘴,不过刚才那一番缠绵也已经够他回味无穷的了。
果然还是小清清好吃。(==!!!)
虽然墨清那日负气而去,毕竟不忍看邱云霄待在那个吃不饱睡不暖的地方,有空还是会掩人耳目地去给他送点吃的,自然而然有些情况是无可避免的,吃豆腐的事简直快成家常便饭了,墨清也就只能在言语上占点便宜。
邱云霄心里那个美啊,以致于七日刑期结束之时,他竟然萌生了想继续待在思过崖的想法。因为,回去之后,墨清就没再给他好脸色看,谁让他邱云霄鼠目寸光,七日之内占尽墨清便宜,这会儿,还不轮到墨清还以颜色。
话说这天邱云霄兴致高昂,硬是赖在墨清身边吵着要对方吹箫给他听。墨清拗不过他,妥协地吹了一曲《牡丹亭》。
邱云霄本来对音律七窍只通了六窍,除了说‘好听’没别的形容词,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本他就不是来听箫的。
这不,某只贼手又开始不安分。墨清狠狠地将玉箫砸向那只贼手,邱云霄痛得皱眉,却是猛地一把抢过玉箫藏在身后,顺势把拿着玉箫的人拉到了怀里。
又来!
没等墨清破口大骂,两个咳嗽声响起在旁边。墨清抬头一看,立刻尴尬之至地从邱云霄身上离开,还不忘夺回了自己的玉箫。
邱云霄见是自己的师傅,也收敛了自己的不羁,恭恭敬敬地称呼来人,“师傅,燕大侠。”
星斋老人点了点头,随即向墨清介绍道,“我来替你引荐一个人,这位燕孤影是你爹的旧友,按辈份,你要尊称他一声伯父。”
“恩?”突然冒出来一个伯父,墨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燕……伯父?”
“什么时候当今武林独霸一方的燕大侠成你伯父了?”邱云霄推了推墨清的手肘。
“我、我也不知道,我爹从来没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伯父。”
“刚刚吹箫的人是你吧。”燕孤影问道。
墨清点了点头。
燕孤影对他伸出手,示意他手上的那支玉箫,墨清将信将疑地递了过去。
“这玉箫乃是你爹随身之物,你爹生前最喜欢的是你刚才吹奏的那首《牡丹亭》,因为他与你娘相识即是在牡丹亭。你爹娘应该从小有教你音律,而且,他们也应该明言不许你与武林中人有来往,不知我说得有没有错?”
墨清想起了墨雪那日的一番话,“难道说,当初那位爹的昔日友人就是燕伯父?那我娘真的是毁婚在先,和我爹私奔的吗?”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我和你爹一见如故,结拜兄弟。你爹生性风流,多情却不滥情,他对你娘一见倾心,不顾武林中人反对,固执地要和你娘在一起,两人可谓历经万般磨难,才得以退出江湖,隐居市井。”
“真的是这样。那小雪不是很无辜?”
“小雪的事我也全知道。当初她被抓走的时候,你爹来找过我,因为此事不能张扬,我只能暗中派弟子护她周全,可是,我没想到她的成长如此之快,等我意识到她对你们家的仇恨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家父公然与武林公敌红门中人私奔,被认为是武林叛徒,燕伯父对家父已是仁至义尽。反观墨清,不听爹娘教诲,一意孤行,寻找小雪,涉足武林,实在是愧对爹娘。”
燕孤影注视着墨清那被毁的半边脸,沉默良久,直到星斋老人开口让邱云霄带人回去,他才收回视线。
“你在担心什么?”星斋老人问道。
“大家想得都一样。你不正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叫来的吗?”
“武林无外乎权势、武功之争,至上的秘籍、至高的宝座都是血的代价。当初一首《霓裳羽衣曲》引起武林骚动,导致任岑夫妇被两派追杀,你千方百计帮助他们隐姓埋名,如今墨府一败,《霓裳羽衣曲》重出江湖,势必又会引来一番抢夺血战。作为如今所有者的墨清,恐怕他会走上和他爹娘一样的路。”
“我来得时候已经从路上听说,红门到处散播消息,道是《霓裳羽衣曲》在墨清手中,而人正在此做客,怕是你这汨华谷的安宁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而就要大祸临头的墨清此刻正无奈地给邱云霄讲他爹娘的故事。
毕竟邱云霄的江湖阅历要比墨清深,《霓裳羽衣曲》的传说曾一度成为武林中人的追捧,那出神入化的描述简直是天下仅有,他隐隐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两天后,柳凤带着哭腔跑到邱云霄的面前,扑在他怀里就是一阵嚎啕大哭,嚷嚷着宁死也不要嫁给白瑞。
“白瑞是谁啊?”
见翠琳无礼地提问,墨清瞪了她一眼。
“是武林同盟会会主白钟祥的儿子,哦,对了,你上次见过的同盟会堂主诸葛飞算得上是他们家亲戚。”邱云霄解释道,转而去安慰哇哇大哭的人,“我听说这白瑞为人挺不错的,江湖对他的评价还挺高,要是他那老爹死了,你嫁过去不就是会主夫人了,多风光。”
“我不要嫁给他啦。都是我那个臭老爹,什么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不能退,他根本就是看对方有财有势,把我当成他的摇钱树。”
“哇,你家都那么有钱了,你爹还不满足啊!”
“呜呜呜呜,我不要嫁,我死也不要嫁到白家。”
“那……”邱云霄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费坤,笑道,“那你让三师兄娶你啊。”
“那书呆子,他才不会主动娶我。”柳凤擦了擦眼泪,嘟着嘴。
“是吗?”邱云霄对门口的人高声嚷道,“三师兄,你都听见了。”
看到这里,墨清不自觉笑出了声,再去看那被耍的两人,柳凤已经脸红地跑了出去,而费坤在被邱云霄骂了句‘你还不去追啊’也急急跟着跑了。
“唉,三师兄生性老实,成天之乎者也,明明知道那丫头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丫头,偏偏拘泥于什么门当户对,说自己家境不好,配不上百业牙行行长的女儿,真是鱼木脑袋一个。现在好了,老婆要被人抢走了,都不晓得追。”
“原来他们之间是这个关系啊。”恍然大悟的人是翠琳,继而她又道,“这汨华谷的人还真是个个独具特色,像那个铁面无私开口闭口都是规章制度的梁子柏,到现在我都没看到他笑过。”
“不要说是你,就连我都没看到二师兄笑过,我怀疑他的笑神经绝对有问题。”
“对,对,对,说不定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就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哈哈哈……”
两人难得地意见统一,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
感觉自己被完全忽视的墨清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好到一起在背后说人闲话了?
“我去燕伯父那里坐坐,你们慢聊啊。”
显然,墨清不高的声音完全没有传到正谈得兴致高昂的两人耳里。他耸了耸肩,独自走了出去。
找到燕孤影的时候,对方正在和星斋老人下棋。墨清不好打扰,正欲退下,被燕孤影叫住,他亲切地把墨清唤作‘清儿’。
“墨清打扰两位雅兴了。”
“清儿,你的棋艺怎样?”
“略知一二。”
“那好,你就替燕伯父下完这盘棋局。”
“老东西,不肯服输,找外援啊。”
“清儿好歹算是我的侄子,我请自己人代替,怎么叫外援呢?难不成你怕输给后辈丢脸?”
“来就来,就怕你这老东西输不起。墨清,你就代替你伯父,跟老夫下完这盘残局。”
墨清为难地坐到了棋局前,看着这盘残局,白棋显然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这燕孤影根本就是认定自己必输无疑,却又不想输给对方,百般思量之下,正值墨清前来,便二话不说拉了他当自己的替罪羊。
墨清心里叫苦啊,这可真是自找麻烦。暗自叹了口气,白棋落子。
这一下,燕孤影急了,他原本以为这少爷出生的墨清的棋艺至少要比自己高那么一点,可这一步棋,完全把白棋逼近了绝路。
星斋老人起先也是疑惑不解,直到墨清走第二步棋,才恍然大悟,不禁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身处困境之际,世人总是一味追求渺茫的生机,不曾想过绝境逢生,殊不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乃是船到桥头之时。你小小年级,既有这番醒悟,老夫自愧不如,这盘棋,老夫认输了。”
“前辈过奖了,墨清只是侥幸罢了,没有您说得那般深思熟虑。”
“不愧为我的贤侄,好棋,好棋啊。”燕孤影豪气地拍着墨清的背,直到墨清承受不了他的力道轻声咳嗽,这才不好意思地收手。转而,他对星斋老人道,“老不死的,这盘棋可是你输了,别忘了你欠我一件事。”
“我输给的是墨清,与你何干。”星斋老人向墨清笑道,“墨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答应过老东西,要是这盘棋输了,我就得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星斋老人盛情难却,墨清想了想,把他来找燕孤影的目的道了出来,两人听闻墨清要他们帮助他习得《霓裳羽衣曲》不禁都皱起了眉。
“你可知这首曲子有多大的杀伤力?”星斋老人问他。
“墨清知道。”
“我看你不是一个嗜好血腥的人,为何这般执意?”
“我爹生前曾托人嘱咐,若是他死于非命,便将这册子交还于我,若是寿终正寝,则这本册子将随他入土为安。爹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我相信,这答案就在这曲子中。”
燕孤影和星斋老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点头答应,让墨清今夜到观星斋一叙。墨清心满意足地离开,而他身后的两人脸色颇为沉重。
燕孤影微微叹了口气,“任岑啊任岑,你这是想让墨清替你报仇吗?你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孩儿往火坑里推啊。”
“只怕他这么安排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他自己。”
对于两位老人的猜测,他墨清也不是没有想过。
爹真的是想让自己替他们报仇吗?难道要让他去杀小雪吗?
经过长廊,墨清看到了从隔壁院中走出的柳凤,脸上泪痕未干,墨清欲上前打招呼,却被她眼神中的那一丝认命的绝望停滞了脚步。
待她离开,另一人从刚才的院中走出,是费坤。见他那痛苦的表情,墨清心中依稀猜得了几分。
费坤见了墨清,淡淡地笑了笑,“你都看见了?”
“柳姑娘一心向着你,为何你不肯接受她?如果是门户问题,你作为武林泰山北斗之一星斋老人的三弟子,江湖上的人也要敬你三分。论学识,邱云霄说你学富五车,若是参加朝廷科举,必定为三甲之一。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星斋老人的弟子怎样,朝廷三甲又怎样,我并非不愿意娶小凤,可柳老爷对外扬言谁要是出得起聘金十万两,而且是黄金,他就把小凤嫁给谁。我一介习武之人,哪来这么多?如今白家聘礼已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柳老爷绝对不会收回成命。小凤的固执,只会让柳老爷尽早替她完婚。”
墨清没想到那个掌管百业的牙行行长竟然是如此地贪财,他也无话可说。但是,那个柳凤应该不会是坐以待毙之人。
刚想到这儿,就见邱云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三、三师兄,不好了,柳凤那丫头被他爹带回去了。他爹一脸怒气,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带人直闯谷里。”
“是吗?”费坤感叹了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见他一点儿也没反应,邱云霄奇怪,“他们两个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那丫头也奇怪,竟乖乖地跟着自己的爹回去了,刚还大哭大闹地嚷着死也不要嫁呢。”
“天意弄人,有情人难成眷属。”
“呵——”邱云霄猛地从后面抱住墨清,凑近他的脖子,嘻笑道,“我们除外。”随即那双贼手伸进对方的衣内。
裸露在外的手掌自然要比衣下的体温低了许多,凉得墨清倒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甩掉。
“拜托你玩也要分分时间地点场合,行不行啊?”
“那你的意思是,在床上的话你就愿意喽?”邱云霄奸笑。
“现在你的师兄师妹正面临被棒打鸳鸯的情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让你昨天瞒着我去跟我大师兄见面?”邱云霄吃醋道。
“你那七天的闭门思过是已经结束了,可他还在挑水砍柴。我心里过意不去,去看看他又怎么了,你有空跟踪我还不如回去多念念书,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以理服人,不要成天做些无聊的事。”
墨清拂袖而去,邱云霄那脸色已经从赤橙黄绿青蓝紫转了个遍。
还不是担心你才跟着你的嘛!
唉,他邱云霄真是无处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