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君不见》夏温甜

9、烹羊宰牛且为乐

　　叶凌霄还没站稳，面前就扑过来一个金黄的身影，吓得他硬生生止住脚步，闪身躲过醉酒女人的剑刃，左手握着蛇头没法活动，只得抬起被蛇身缠绕的右臂，堪堪握住她的手腕，厉喝：“你做什么？”
　　“先问问你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吧！”许是运功逼出些许酒气，那女人的语气连贯了一些，挣开叶凌霄的手，剑锋一转，直捣心窝。
　　距离太近，叶凌霄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启暮雨一把抽出路边摊贩撑雨棚的竹竿，一棍挡在了剑前。“虽然不知道你俩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在他带我去找师兄前不能死。”
　　“小姑娘你不要怕，我收拾了这家伙你就自由了。”虽然说话顺溜了点，但明显那女人酒还没醒。她一把拨开启暮雨，咧着嘴对她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不用担心我，我武功很好的！收拾这么个人渣绝对没问题！”
　　平日里被若彤和君不见众人开玩笑，叶凌霄也就忍了，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酒鬼，二话不说见面就打暂且不提，竟然也敢叫他人渣？叶道长被一句话戳到怒点，羊毛冲冠脸黑了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他抬起那柄只有一尺长的短剑，抵在那女人脖子上：“你特么说谁？”
　　不知是不是来不及拔剑，叶凌霄虽已出手，短剑却依旧安稳得躺在剑鞘里。女人见状胆子更大了几分：“说你又怎么了？你要在这大街上把我砍了？”一边说着，她一边嘻嘻笑着顺着剑身贴近叶凌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醉眼迷蒙间喃喃得说：“这么一看，你长得确实还不错嘛！不过……长得帅也是个渣……”句尾渐渐弱下去，不等叶凌霄反应，手里轻剑当啷落地，那女人脚一软，抱住叶凌霄的窄腰，头顺势倒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叶凌霄大脑一片空白，僵着身子任那女人抱着，他嗅到酒香掩盖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香。这样维持着执剑的动作半晌，叶凌霄才撕心裂肺地大喊：“流氓啊！！！！！”
　　这是叶凌霄这辈子第一次，估计也会是唯一的一次这么抗拒一个女人的怀抱。
　　启暮雨一愣，条件反射一般抬手挡住若彤的双眼：“别看！”
　　一天内第二次被围观，叶凌霄的智商并没有增长多少，就这样在闹市大街上，抱着怀里的陌生女人和身边围了一圈的观众大眼瞪小眼。不愧是在一起经历了三个多月的旅行，若彤与叶凌霄之间多多少少磨合出了一点默契。眼看着叶凌霄又捅了篓子，若彤先是叹口气，随后无奈地拨开启暮雨的手，熟练地换上一张委屈的脸：“娘！爹爹早说过不让你喝酒，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刚才差点伤到爹爹你知不知道！”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叶凌霄递眼色：“爹爹，你别跟娘怄气了！家丑不可外扬，赶紧把她抱回去！”
　　爹？！老子这么优秀的基因不可能生出你这样的坑爹货！叶凌霄心头万千草泥马飞奔而过。
　　“好了姨夫，赶紧回家吧！”启暮雨见状配合着若彤推了推叶凌霄。
　　姨夫个大头鬼！都说了别跟着若彤乱学！！我想看貌美如花的小姨子啊！！！

　　将醉酒女人抱回落脚的客栈时，夜色已深。若彤看看女人熟睡中的脸，抬头与启暮雨交换了一个眼神，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问叶凌霄：“花心大萝卜，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们解释解释。”
　　“所以说，我跟她真的不认识！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叶凌霄几欲抓狂。
　　看着面前的叶凌霄，若彤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叶凌霄，人可以犯错，不可以说谎。这女人很明显是冲你来的，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从两人认识开始，若彤很少叫过叶凌霄的全名。此刻，那三个字在叶道长听来不胜刺耳。叶凌霄皱皱眉：“你心里既然已经有了结论又何必一再来问我？”
　　“我想让你证明自己的清白。”若彤的表情有些执拗。
　　而叶凌霄只是握紧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若彤说：“这不叫证明清白，这只是洗清嫌疑。若我在你眼中真的只是这样的形象，那我无话可说。证据没有，你爱信什么就信什么吧。”语毕他转身就走，启暮雨甚至来不及拦。
　　看着道长走远，启暮雨叹气，回头问若彤：“说不定他真的有苦衷呢？你为什么宁愿相信这么个素未谋面的人也不愿信叶道长？”
　　却只看到若彤低着头，小手攥紧粗布床单，声音有些颤抖：“暮雨你知道么，我从小没见过爹爹，是被娘一点点拉扯大的，我知道她的苦。所以，我可以原谅叶凌霄花天酒地逢场作戏，却唯独不能原谅他薄幸。”
　　启暮雨看着若彤脸上豆大的泪滴滚滚而下，心生悲戚，失了言语。

　　是夜，叶凌霄一夜未归，若彤一夜未眠；启暮雨一言不发，醉酒女人一睡不醒。本来还算融洽的三人因为这小小的变故各怀心思，而引起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在第二天给出的回应是：“你们是谁？”
　　若彤看着那女人丹凤眼飞扬的眼角，疲惫的大脑里神经隐隐作痛：喝酒断片真不是什么好设定！
　　启暮雨飞速介绍了一遍事情经过，问那女人：“你是谁？你跟叶道长有什么纠葛？”
　　“我叫万镜，是个捕快。”女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若彤和启暮雨，“最近我奉命调查一桩幼童失踪案，从杭州一路追到这里才有了一点消息。按你们的说法，那个叶道长是嫌疑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幼童失踪？！”若彤吓了一跳，手中的令牌无意间掉落在床。“万……大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最近这三个月我一直跟花心大萝卜在一起，他不可能拐卖幼童！”
　　“诶？你们不是被他拐卖的？”万镜装令牌的手一顿，诧异地抬头问两人，“那你们昨天为什么要跑？”
　　“这个……呃……说来话长……”启暮雨看看若彤，干笑两下，对万镜摊摊手。
　　“好吧，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那道长人呢？有消息称嫌犯常年穿着一身道袍，想必与那纯阳宫脱不了干系，我还是要找他问问情况。”不愧是朝廷官员，万镜行事说话都透着一股干练。
　　“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启暮雨面露难色，“昨晚我们跟他吵了一架，他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哈？！大老爷们还耍小脾气玩离家出走？”万镜愣一下，哈哈笑开，“这道长也是个性啊！”
　　“万镜，我带你去找他。”知道真相后一直低着头的若彤忽然开口，“小白昨日缠了他那么久想必已经记住了他的气味。”
　　启暮雨见状心里已明白了大半。有些调皮得，她追问一句：“就只是带万镜去找他？”
　　若彤脸一红，憋了半天，补上一句：“我去找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