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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三章 莲湛毓 ...

  •   睡了一觉,又梦见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梦见自己的丧礼还,有些别的。最要紧的是看到妹妹还有婶婶都对着自己的灵柩痛哭。
      多么诡异,仿佛亲临其景。
      南宫云烁把这一切归疚于日有所思,刚睡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整个房间又是阴阴沉沉的,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胸口溢出来的苦涩。
      自嘲地勾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懂得伤春悲秋了。
      撩起纱帐,走到桌前,鹰长空看来已经离开了,留了书。
      拎起来一瞄,才看三个字,唇角已经抽起来。
      [小美人:
      你醒来了吧,洗换的衣服及日常用品都准备好了,就在梳妆台上。吃的你自己到厨房去拿,已经交代过。有空就去散步吧,这府里的守卫不错,迷了路可以让他们送回来。没有什么必要就不要出这宅邸,当然,天灾横祸降临得马上跑。
      我一去大概半月归,勿念。
      一步三回头的帅哥鹰长空留。]
      ……感情这个人已经跟这府里的人混熟了,什么交代过,还让人家的守卫带路,真不客气……看着看着,南宫云烁噗地笑了:“真是个怪人。”
      拎着纸片,他原本是想撕掉的,才考虑一会,就不知道怎么搞的,回过神来已经把它塞进背包里,拉链都拉好了,也就不再拿出来。
      走梳妆台前梳洗一番,一看鹰长空准备的衣物,他又愣了……
      除了几套衣服,桌上还摆了一堆首饰,什么金步摇、玉簪、珠钗……林林总总的一大堆女生的饰物……实在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真当他女的不成。
      唇角抽了抽,他发现自己近来是愈来愈控制不了自己的脸部神经了。
      拿了一套衣服换上,还好鹰长空没有耍宝地给他留些女生衣服,虽然用料很上盛,颜色也是鲜艳的紫,但至少还是男装。
      弄了许久,才把繁复的衣服穿好,又一难题来了,以前他都用橡皮筋绑头发,那现在呢?撩起柔顺的黑亮长发,也就不麻烦了,取了条同颜色的缎带草草地系起来,推门走了出去……因为他饿了。
      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当他走到拱门时,看到两个守卫杵在那里,他可以肯定那天来时是没有的,想来可能主人已经挑明知道他们的存在了,就派这两个守卫来,或许是监视,或许是主人尽地主之宜加强防卫的表现。
      两个守卫看到这屋子里走出来这样一个俊俏公子不禁瞪圆了眼。
      被瞪的人也没好多少,想到自己是占用了别人的家,脸不禁飞红,咬咬唇让自己冷静点,拉起惯用的淡定笑脸,便走过去:“两位……大哥,请问厨房往哪个方向?”
      守卫仍瞪着他看,然后愣愣地指了个方向。
      被盯着不舒服,道了一声谢,南宫云烁头也不回地顺着指的路走去。
      看来这宅子的主人真的很富,一路上奇花异草争相吐艳,珍奇异石,还有一大片人工湖……就是看不见厨房。
      看到一大片湖水波光粼粼,还有那风吹绿柳飘,让人心旷神恰。南宫云烁忘记了寻找厨房,靠着柳树坐下来,看着湖水发愣。
      湖面偶然的一尾鱼浮上水面击起涟漪,蜻蜓一点水面又飞高了,以免成为饲料。盯着这样祥和的一幕,南宫云烁的思绪越来越模糊,最后直接发起愣了……脑袋停摆了。
      “公子……”
      这里的风真舒服……
      “公子……”
      嗯,有点累,或许先回去睡一觉……
      “公子……”
      不过柳荫下也不错……
      “公子!公子!”
      有人推了他一下,南宫云烁呆呆地转头看向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们牛高马大的仁兄,直觉地就拉开温吞的笑:“啊,什么事?”
      看来他被南宫云烁的呆功吓着了,着实地一愣,然后苦笑着指指湖间一座带着重重纱帐的亭子:“公子,我家老爷请你过去一同用餐。”
      用餐?对哦,忘记了饿。
      亭中重重纱帐,不知道坐了什么人,但南宫云烁没有拒绝,站起来拍拍粘在下摆的一些尘土,缓缓地对着来人点头:“好吧,请带路。”
      随着高大的人带路,走过木桥,越接近纱帐,咳嗽的声音就越清晰,虽然只是轻轻的,偶尔的,但却很频密,让人听了难受……为咳嗽的人难受。
      拉开重重纱帐,这亭子比看上去的还要宽敞,里面摆了一席精致的酒菜,靠近亭子的左边,别致的短椅看上去让坐的人很舒服随意,除了站着的仆人,桌前就坐了三人,外貌来说,都是会让自家妹妹尖叫的人。(- -南宫云畅是外貌协会会员)
      一人正拿着绢巾捂着唇轻咳,温文俊雅的脸上有点苍白,一看是久病不愈那种。旁边那个就是一个十来岁的清秀小男孩,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上去很懂礼貌。再来就是靠亭边的,这人就真够随意,不似前两人般危襟正坐,坐没坐相,衣服露出半个胸膛,头发比他的随意,连绑都不绑,侧着身子,一只手正拨着湖水,细长的凤目轻睇来人一眼就不再抬起,南宫云烁直觉他跟鹰长空就是差不多的一类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怪。
      咳嗽的男人看到南宫云烁后马上起身相迎,小孩子也跟着起身,怪男人不为所动。
      南宫云烁不大懂得这些古人的礼仪,只好笑着跟他们点点头“你好。”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看到俊雅男人愣了愣,倒是躺着的男人兴味地坐直了身。
      尴尬的气氛突然间生起,南宫云烁注意到四周惊讶的目光,不禁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没有什么头绪,只好继续八风不动的笑,反正笑就对了。
      主人家又咳了两声,拱手行礼:“我是莲湛毓,这是犬儿莲翰洋,还有府里医师难书,与及护卫但言,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原来忘记了自我介绍……南宫云烁唇角抽了抽,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大概自己也做不到这么文绉绉了,只好硬着头皮,学着他那般拱着手,动作说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嗯,我是云烁,莲……”莲什么?大爷?老板?公子?老爷?嗯,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
      所有人瞪着南宫云烁,就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直接叫人家的姓。
      南宫云烁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研究过历史及古人的礼仪,虽然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好尴尬地继续笑。
      还好莲湛毓不甚在意,举手一请:“请公子入坐,我们一起用餐。”
      “嗯,谢谢。”依言入坐,但他仍是目光的聚焦点,南宫云烁终于明白什么是如芒在背……实在是难受啊,看他们按次序地倒酒,还要弄这弄那的,然后好像还要发表什么感言。
      南宫云烁也就再也受不了了,缓缓地站起来,用最平静的微笑向主人家一拱手,这动作还是临时抄来的,琢磨了下尽量文艺化地说:“莲……呃老板,在下……呃突然想起有事,要先行离席,告辞。”
      哇噻,舌头都打结了,如果被云畅知道一定笑到断气。
      怆惶地站起来起逃,却被人擢住了袖子,是那个怪男人,他突然笑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笑得直不起腰。
      这可苦了南宫云烁,直觉又惹上一个怪人,继鹰长空后的另一异类,好像也不大好应付,不知道该不该电昏他然后逃跑。
      “太有趣了,好可爱。莲,你就别这么文绉绉的了,看!把人都吓跑了。”叫难书的男人懒懒地轻责自家主子。
      莲湛毓仿佛早习惯了,也不在意。而且立即屏退左右,独留这几人,说话也不再文绉绉了:“不好意思,云公子,听难书的形容,以为你比较习惯这类宴席,所以特意安排的,想不到你不习惯。”
      “哦……啊……”那怎么办,来到古代,南宫云烁发现自己很容易遇到不知所措的场面,是不是跟自己相克呢?
      “坐下来吧,大块头,你也坐吧,平时也不讲什么礼数,这样烦死了。”难书像自家才是主子般呼呼喝喝,正牌主子莲某某倒也没有意见,人家小公子也安安静静的,偶尔抬眸观察云烁一下。
      被拉着坐下来,南宫云烁也不坚持了,反正,现在比刚才轻松多了。
      果然,现在各人也不再像刚刚那般拘谨了,不用等什么,坐下来就吃,那个叫难书的人先吃了,还往但言碗里塞了一堆菜,边骂他木头边叫他吃。
      看到这样,云烁叹了口气,罢了,反正脸是丢了,也不在意什么,像平常在家吃饭一样夹菜吃饭。莲湛毓也开动了,先用银筷把菜夹到碗里,再用另一双银筷夹起来送进嘴里,偶尔用手帕掩嘴轻咳,看得云烁直为他难受。
      注意到云烁的目光,莲湛毓停筷,对他点点头,想离席。
      “喂,你还未吃饱,去哪里。”难书又拽人了。
      莲湛毓却笑:“没事,我一会在书房用餐。”
      “你又来,人家云烁都没有说什么,就自个儿自以为是。”难书可不放过他。
      莲湛毓苦笑,注意到他们提及自己,云烁抬头,直接问难书:“什么事?”
      “他犯傻了,以为你不愿意跟病人同桌,准备窝回书房吃饭。”完全不理会莲湛毓的苦笑,难书直接揭他老底,最后还吼人:“怎么!你还想怎么样,这个破身子还耍帅,该吃饭的时候就得吃饱,这样折腾自己好玩啊?”
      ……想不这个温文的男人会想这么多,云烁倒不好意思:“嗯,我没有在意什么,只是看你咳得厉害,有点替你难受而已,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听了云烁的话,莲湛毓愣了愣,最后也坐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就算没有自家妹妹那么强的感应力,但云烁知道,这个人正在悄悄地观察自己。
      “云烁,你怎么会弄这一身伤,还有些怪异的伤口带些烧焦的痕迹,是什么弄的。”难书直接把初次见面升给为老友相逢,毫不避讳地单刀直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不过生于二十世纪的云烁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觉地就回答:“枪。”
      “枪?怎么可能,枪的伤口是这样的吗?难道那枪还烤了火?”难书疑惑地抓着头。
      此枪非彼枪,知道他误解了,但云烁并不想解释,因为就是解释了也是白废,这不是他们所能明白的范畴。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难书继续问,其他人仿佛早习惯了他的唐突,也就不阻止,这个人可不听劝的,还是等他自己踢铁板吧。
      “嗯,出任务。”云烁随意地回答着,品赏着道道美味佳肴。
      “什么任务?”难书啜了口酒,声音越来越低。
      云烁抬眸看了眼难书,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眸中闪过一抹顽色:“杀人,一个叫东方溢的人,而且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不小心受了重伤,从别处摔下来正正好被人救了,然后……”
      他不怕说出来,在二十一世纪,他要杀的是个叫东方溢的人,而这人又不是这时空的。只不过是现代东方家一个失心疯的弑者,说出来也真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祖中有东方不败这枚人物的基因形响,让这家族的人特容易变态,所以这几代东方家的弑者都发疯地说要统治世界,害得几大家族折兵损将,他恰恰好就是这回损的将。
      想不到南宫云烁会直接说出来,杀人?被举报可是被杀头的。
      莲湛毓轻皱眉,又咳了两声,:“云公子,这些事不要随便说的好。”
      云烁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只是直觉认为这些人不会怎么样他,这才敢说的,而且就算去查也查不着这个人,才敢说出来。
      “然后呢?”难书津津有味地问。
      “然后被一个罗索的人迫问。”云烁笑着说。
      “谁?”仍是津津有味的模样。
      云烁突然觉得他比鹰长空易对付多了,笑容更剧:“你啊。”
      “嘎……”某鸭子张嘴向天……呆了。
      但书崇拜地盯着云烁,看来这人平时是没有人治得来的。莲湛毓继续掩嘴咳,只是咳声中好像有些笑意,就连那小孩子也无声地咧嘴笑了。
      难书脸一黑:“你耍我?!”
      “是啊。”云烁笑着回答。
      难书双目一瞪,还以为他要发怒了,谁知却突然狂笑起来:“太有趣了,好有趣,还好救活你了哈哈哈……”
      怪人……云烁翻了记白眼。
      不过……他并不讨厌现在的气氛,有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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