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如史诗般灿烂》何夕潇湘

5、海贼的本性

　　弯刀呼啸风声划出死亡的轨迹，假扮成少年的少女紧抿着嘴角双眸闪亮，然而斩到的却只是一团火焰。然后她的手腕被对方握住，整个人也被顺势狠狠压在了墙上，她呼吸微微急促，充满战意地盯着对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流泻出一抹莫名愉悦的笑。

　　对方正是朔·索拉斯，这是葵音第九次刺杀他失败了。

　　朔月·索拉斯后面跟着的水手长弗林斯见此情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里德尔原来你还没有放弃啊，船长是最强的，怎么可能被随随便便的杀掉呢！哈哈哈！”

　　葵音却没有说话，虽然是被掐着脖子按在墙上，但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闪亮。

　　原本只是面无表情的朔·索拉斯看着她的这幅模样，表情有些松动，然后似乎露出个微笑的样子：“里德尔。”

　　“嗯。”葵音低低地应道。

　　朔·索拉斯说道，“其实你只是单纯在享受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感觉吧。”

　　葵音抿了抿嘴，默认。

　　朔·索拉斯放开她，她脱力似得从墙上滑了下来，然后朔俯下身捡起双刀放在她面前，淡淡地说道，“刀不是这样用的，有空你可以找一下坦尼斯，虽然他整体实力不如你但刀用的比你好多了。”说完他没有等葵音的回应便转身离开，留下一个黑色的大风衣背影。

　　弗林斯看了看自家船长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下还在原地坐着的葵音，犹豫了一下走向了葵音，却听到了对方冷静的声音，“弗林斯，坦尼斯是谁？”

　　“作战队副队长。”弗林斯回答，然后他将葵音从地上拉起来，出声询问，“可以和你谈谈么？里德尔。”

　　“如你所愿。”葵音点头。

　　于是两人沿着船舷开始散步，晴朗天气下的大海也是十分的迷人美丽，潮天一色的蔚蓝令人心旷神怡，海风温柔的挑拨着人的心思，海鸥振翅飞翔点缀着白云、蓝天和大海。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终于，弗林斯先开口了，“听船长说，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作战队长的水平了？”

　　“嗯。”葵音望着海洋淡淡地说。

　　“啊哈哈，那这么说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啊。”弗林斯眯了眯眼说道。

　　葵音收回视线，看向言不由衷的弗林斯，然后拉开个略带嚣张的笑，“怎么，要试试看么？弗林斯水手长。”

　　“嘁，我才不要，”弗林斯摆了摆手说道，“年轻人总爱打打杀杀的，像我这样的老年人，只要有块肉和金子就能安度晚年了。”

　　葵音耸了耸肩，嘲笑似得看了一眼他。

　　弗林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这样的实力，再加上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好。”

　　“你是说我刺杀船长么？”葵音皱着眉淡淡问道。

　　“嗯，普通成员就不用说了，一些高层也开始不满了，虽然他们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弗林斯说道，“虽然船长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甚至他很喜欢你刺杀他的样子。”

　　葵音难得的笑了一下，“你是在担心我和整个海贼团对立起来？”

　　“啊啊，算是吧。”被人一语点破心思，弗林斯不由得抹了抹鼻子笑得有些尴尬。

　　“朔·索拉斯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葵音淡淡地说道，“其实‘杀掉他’的想法我很早就放弃了，现在只是，如他所说，单纯的享受战斗的乐趣而已，我需要更强烈，更没有尊严的冲击来使我内心的力量更加强大，你明白么？”

　　“不明白。”弗林斯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我和你走的是两条道路。”

　　葵音苦笑了下，没再说话。她所走的路和大多数人不同。

　　“那你为什么不真心融入这里呢？”弗林斯问道，“既然已经放弃了杀掉的想法。”

　　葵音这次沉默了很久，她闭上眼感到海风在脸上轻柔的抚摸着，然后她缓缓开口，“我只是心里有个坎，过不去。”

　　——你他娘的是乘客，老子得保护你们！

　　——你他娘的别学老子说话性感的样子！

　　弗林斯看着少年脸上出现的恬静笑容，明白这次谈话正式宣告终结，这也算是对那些拜托他的船员有了个交代吧。于是他哼着小调摇头晃脑地走向船舱，离开了盈满了海风的甲板。

　　*

　　从那日起，葵音便和作战队副队长坦尼斯学习怎样使用弯刀，而她在船上的生活也变得有规律起来。吃饭，睡觉，训练，刺杀船长，这样无限循环中。她发现朔月海贼团的海贼们对他们的船长有种称得上盲目的信赖，葵音觉得哪怕是朔月·索拉斯让他们进攻海军总部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任务，而作为回报朔月·索拉斯也从未让他的同伴们失望过。也许这就是酒吧老板前辈所说的“船长”的真谛吧。

　　偶尔打劫商船或者遇到海贼团黑吃黑时，葵音总是一言不发地拎着双刀冲上去一阵狂砍，立下的功劳自不必多说，这也算是给朔月海贼团的一个交代，表明她还算是他们这方的吧。

　　至于朔·索拉斯，葵音对他也渐渐有了某种盲目的信任，每次看到他站在船头指挥战斗，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时，每次看到他充满霸气地俯视着溃败的敌人，冷冷地说“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时，每次看到他眸子微垂，让死去的同伴的尸体回归大海时，每次看到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伟大航路的方向，向着全海贼团骄傲地宣称“我们会找到one piece”时，“船长”二次，几乎脱口而出。尽管她表面上还没有承认这一点，但内心深处，早已将“船长”叫了无数遍。

　　朔·索拉斯是一个骄傲而强大的男人，拥有恶魔果实中的“烧烧果实”的能力，因此被称为烈焰之朔·索拉斯，四海最高的悬赏1亿贝利。

　　这是葵音知道的关于他的官方讯息。

　　朔·索拉斯很爱他的船员，每次举行悼念仪式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船头远远眺望着大海，海雾模糊中他黑色的披风扬起又落下，充斥着朦胧意识流印象画派的意味。

　　朔·索拉斯曾是一个贵族，他喜欢精致的小东西，他的船舱里摆放着很多那些东西，但他常常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小玩意儿随意抛给海港上乞讨的小孩子。

　　朔·索拉斯有一个蓝宝石雕刻的精致戒指，他常常抚摸着那个戒指发呆，目光冷漠而苍凉。

　　朔·索拉斯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将船员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而他是敌人的噩梦，他总是对敌人说“这么急着找死么？”“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这样嚣张的话，引得船员们各种崇拜。

　　这是加入朔月海贼团后，葵音了解的朔·索拉斯。

　　那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葵音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这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的想法。

　　然后不到三个月，整个朔月海贼团都知道了新任的作战队副队长是个不折不扣的船长控。

　　对此朔·索拉斯似乎不以为意，但在葵音看其他地方的时候，他看向葵音的目光却若有所思。

　　直到有一天，他将葵音叫到船长室里，劈头问道：“里德尔，你是女人吧。”

　　葵音微微愣了下，然后说道：“是啊。”

　　她这般坦然的承认让朔·索拉斯的眉头皱得更深，葵音看着这样的索卡斯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她分辨不清她此刻心中的想法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种混杂的感情，反正，是有淡淡的愤怒在里面的。

　　“所以你这是要质问我么？”葵音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

　　“你的反应，”朔·索拉斯显得很冷静淡然，他给自己倒了杯红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可真是我想象不到的激烈。”

　　“那又怎么样？”葵音的语气虽然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挺冲的。

　　“像小孩子一样。”朔·索拉斯抱怨了一句，“还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

　　本来是应该感到愤怒的，但葵音却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这种话，还、还真是……

　　“谁要你操心了啊！”葵音像掩饰什么似的大声说道，然后从船长室里跑了出去，还将门重重一摔。

　　她的头发如同鞭子一样甩到了朔·索拉斯的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疼。

　　“不愧是里德尔啊，连头发也能当武器来使用……”

　　朔·索拉斯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然后嘴角微微扬起弧度来。

　　虽说海贼中的风气越来越开放，但还有不少顽固分子坚持认为女人不该上船。而里德尔那个家伙平时其实也不做过多掩饰的，只不过大家都没把那个双刀用的如同鬼魅一般的里德尔和女性这个身份联系起来，在大多数海贼的眼里，对于女人的印象都来自于港口那种大屁股大胸的花枝招展的某类职业者，而里德尔的话……呵呵呵……

　　朔·索拉斯其实很重视葵音的，在他看来这个叫里德尔的少年是一把双刃剑，足够锋利，用起来也惊心动魄，很符合他喜爱冒险的天性。能清晰地感觉到里德尔在进步，每次和自己战斗时他的进步都令他而感到震惊，最近的一次，他甚至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那是多少年都没有的感觉。这让他兴奋，一种战栗的兴奋感蔓延到他的全身，那种兴奋是前所未有的，无论是屠杀、战斗或是和女人上床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为之深深沉迷，即使代价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然后到今天，一切都变了。

　　即便表面上多么冷漠，但朔·索拉斯的本质还是一个海贼。

　　海贼意味着侵犯和掠夺。

　　——把想要的东西，都抢过来。

　　——然后占有，让她只属于自己。

　　啊啊，可真是令人向往呢。

　　只是简单地想一想就热血沸腾起来，如同one piece一样。

　　朔垂眸把玩着蓝宝石戒指，目光里有着疯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