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身后》抽风丫

5、流魂街,遇见海燕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然而当第三次在四番队偶遇蓝BOSS时，我开始觉得……有古怪。

　　毫无疑问，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镜花水月催眠了。包括当时场上，正面对上蓝染的君离。

　　那么，现在这丫头要圆要扁，要憧憬还是爱恋，完全在他的掌握中才对——他这样颇费心力地频频来探望君离，原因只是为了一个虽然不得已伤了人却自责不已的老好人形象？

　　有时候把什么都想得太清楚，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涉及到君离，就要稍微留意一点了。

　　找个机会和她谈谈吧。

　　恩……和一个经过镜花水月催眠的人谈么……

　　很有打入敌人内部的意境——啧啧，咱一个龙套实在不怎么适合这活啊。

　　脑袋上冷不丁被敲了一记，抬头一看，阿笙依然笑得阴恻恻地抽回手指：“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耸了耸肩，“在想晚上吃什么。”

　　一瞬间那颗光洁的脑门上貌似挂满了黑线：“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彼此彼此，三殿下。”我依然笑得很圣母。“说真的，今晚出去吃吧，我知道流魂街有家不错的海鲜馆。”

　　“你请客。”

　　……是陈述句啊。

　　下班之后，我稍稍彪了一下灵压，头一次把往常别人堆给我做的杂务堆了回去。然后换了件便装，悠哉悠哉走出六番队——一抬头，那个人就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微仰着头看向天空，似乎在发呆。

　　那袭价值十栋房屋的银白风华纱，终于戴到了身上。也就是说，前阵子朽木家主病重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

　　轻轻叹了口气。即使在发呆，即使心中苦闷，仍然站得这么笔直这么优雅，他在他的世界永远这样冷淡而孤独，却也永远这样卓然无双不容小觑，连同情或怜悯，对他都成了侮辱。

　　这样的男子。星之一族的继承人，未来的护庭十三番队队长——这样集万千荣宠为一身的男子。

　　爱上他是何等的不幸，被他爱上又是何等的荣幸。

　　绯真，真的很羡慕你啊。

　　自嘲地咧了咧嘴角，今天脑袋里冒出的词真够酸。

　　“今天辛苦了，朽木副队长。”

　　略一抬眼，仍然是极淡极淡的一瞥而过，什么也没带起，什么也没留下。

　　“辛苦了，寺琉二十席。”

　　我在很久之前就爱上你，爱的却是很久之后的那个你。

　　……

　　海鲜锅端上来时，蒸腾的热气中香气阵阵勾得人食指大动。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一本正经地对笙说：“海鲜这东西，对肠胃刺激太大，少吃点，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吃下一家。”

　　回应我的是一个鄙视的眼神——啧啧，这丫头眼睛越来越尖了。

　　“喂喂，把牡蛎放下！！”

　　吃完海鲜之后我们又去吃水饺，拍着肚皮出来时万家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影影绰绰，如萤如珠，夜色下看起来飘渺而美丽。

　　今晚兴致很好，索性拖了笙，到一家有名的居酒屋点了几样小菜，听着身穿华服的艺伎奏着日本三弦曼声吟唱，手掌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拍。

　　不大的一家店面，却足够晚归的人们在其中享受片刻的轻松和欢愉，其乐融融。

　　瞥一眼趴在桌上的笙，这丫头刚刚和人拼酒来着，这会已经睡死过去了。

　　门帘忽然被掀起，一颗脑袋探了进来，四下张望一下，看到我时很明显地怔了一怔，随即回头喊了一嗓子：“队长，还有空座！”

　　……你指的该不会是我身边的这几个吧。

　　“真巧，寺琉二十席。”

　　无奈地微叹一口气，我起身让出位置，“浮竹队长，京乐队长，志波副队长。”来喝酒穿什么大花袍子啊，唯恐别人不知道你的品位么京乐队长。

　　“哟，是上次很抢手的那个小姑娘啊，你的白打不错，恩，不错。”

　　“承蒙夸奖，不敢当。”回以圣母笑——话说很抢手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挺谦虚，不错不错……你好像有点眼熟？”

　　这只已经喝大了吧。

　　“春水。”浮竹轻喝一声，侧过脸朝我淡淡一笑，居酒屋的橘黄灯光在银发上散落成一片柔和，“抱歉，他这个人一喝多了就有点胡言乱语。”

　　我干笑，伸手从桌子上把烂泥状的某只拖起来。

　　“那么不打扰几位。就此告辞，失礼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两个女孩子在流魂街行动太危险了，不如一会儿让海燕送你们回去。”

　　“承蒙好意，不过不必麻烦志波副队长了，”微微一笑，该有气势的时候就要拿出气势来“虽然不才，我好歹也是六番队的二十席。那么，失礼了。”

　　……

　　走了没有一条街，一个灵压从后面追了上来——索性停下来等他。

　　“志波副队长。”

　　他好像有些吃惊，摸了摸脑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追出来了。”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笙背到了背上，夸张地怪叫一声，“好大的酒气……这家伙喝了多少啊？”

　　“大致……有两缸吧。”

　　“……好厉害的女人，和空鹤那家伙有得一拼……”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年轻又才华横溢的志波副队长刚刚好像在灯光下抖了抖。

　　“对了，你也别叫我副队长副队长的了，反正你我看起来年龄差不多，直接叫我海燕好了，我也直接叫你亚。”

　　喂喂……身在尸魂界年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不太合……”

　　“对了，亚，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姐姐一类的亲人？”

　　……对这人的粗神经彻底无语了。

　　“没有。”

　　“是吗……真是奇怪。”海燕边走边嘀嘀咕咕着，“总觉得和那人很像啊……难道京乐队长也看错了么……”

　　冷汗。“你说的那人是？”

　　“啊啊，说起那个人就来气，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还有知家那个笨蛋！”说到激动处，海燕抽出一只手，朝漆黑的夜空怒气万丈地挥舞着拳头，“等那两个家伙一露面，非揍扁她们不可！”

　　我的嘴角抽了抽——他刚刚把笙摔地上了。

　　……

　　“你真的不是她吧。”

　　一直送到净灵廷入口，十三番副队长才放下笙，对着夜空怅然叹出一口气。

　　“他们两个人一直形影不离……那家伙也从来不会听人抱怨，总是直接就拳脚相加……”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如此彪悍。我跟着志波海燕一起望天叹息——可怜的娃，一听就知道受了不少欺压。

　　“抱歉抱歉，我真难看，竟然向你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大咧咧地摸摸后脑，夜色中，那双睫毛下翻的眼睛看起来真挚无比也温暖无比。

　　“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你很熟悉……下次一起喝酒吧，亚，我请客。”

　　和海燕一起喝酒么……这邀请确实很有诱惑力，只是……

　　深吸了一口气，我笑得很圣母。

　　“海燕大人，浮竹队长他们还在等着你。”

　　只是你我不该有何交集。

　　……

　　没过多久，君离出院了。

　　这丫头就不肯安安分分呆一天，一进六番队就把我拖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银白风华纱的一角飘进队长办公室——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啊啊啊啊啊啊～

　　“照你之前说的，来陪我打。”刚刚养好伤，君离的精神显然不错——啧啧，仔细一看，脸上都长膘了。

　　我点点头：“先提醒你，静灵庭里严禁解放斩魄刀。”

　　“知道啦，我也用浅打就是了。”不屑地瞥我一眼，恍惚间我觉得这个场面有几分熟悉，“对你还用不着解放斩魄刀。”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跟她客气，未免太对不起六番队末席这个称号——摘下眼镜，彪开灵压，摆上招牌圣母笑。“那么，就请多指教了，四月一日六席。”

　　“寺琉亚！！”

　　……

　　“可恶。”瘫软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那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上勉强辨认得出有一丝沮丧，“没想到被笙说中了……是我输……”

　　懒得说话。我也仰面朝天放松手脚躺倒在地上，眯着眼睛看天边慢慢流过的一丛云——从以前就觉得了，笙那丫头，长了一双厉害的眼睛啊。

　　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

　　“从真央的时候我和笙就觉得你的灵压不正常……假如有斩魄刀的话，亚早就可以卐解了吧。”

　　……谁知道呢。

　　龙套B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作用，我始终没搞清楚。事实上，这玩意除了一开始报上名字外一直很沉默，最近一个月才开始冷不丁在我耳边说话——仔细算来的话，是从上次在席官挑战赛对香织里开始……

　　有时我真怀疑，龙套B就是个无间。

　　“其实斩魄刀这东西，没有也好。”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不甘心，就是因为还存在那么一丝微薄了又微薄的希望——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啧啧，最近说酸词的机会真是有够多的。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把双臂垫在脑后，我望着天空吹了声口哨。

　　“二十席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无论从什么方面。

　　静了一会儿，君离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彼此彼此，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