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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主母杨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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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杨惠出来了,她欢天喜地,高兴得仿佛迎接圣驾一般。
也不知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即便主人复活了,我怀疑她也不会高兴成那个样子。
我们杀鸡宰鹅,备下丰盛的餐宴。
随后,主母杨惠和那个高傲的王褒就坐在了桌前,把酒畅饮,大快朵颐。
旁边,站着侍立的我,为他们斟酒,一杯又一杯。
王褒是资中人,今年要去成都应试,路过安志里,顺便来我们家看看,暂住一晚。他的确是主人的故交好友,和主母也很熟识,都不知道过去为什么会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当然,这也不奇怪,过去的我,眼中只有主人晃来晃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主宾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我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主母酒量是有的,我知道,主母姿色更是有的,大家都知道。不过今天,她的酒量好像远逊于姿色,不多久就面色酡红,满是醉意了。于是她眉梢带春,嘴角含笑,更显风姿绰约。王褒也有些醉了,因为我看到他双目迷离,听到他言语轻佻。
酒过三旬的时候,他们开始调笑。
22岁的主母,我知道她很寂寞。
我18岁了,我也很寂寞。
主人离去快一年了,也就是说这里已经快一年没来过什么客人,没热闹过了。我理解主母,但不想原谅她,因为主人对她,实在是太好。
主人是个很博爱的人,对所有人都很不错,对我,则更好。但是如果论及他的最爱,那一定非主母莫属。我一直跟随主人,无比了解他对主母那狂热而持久的爱。假使世上只能有一个人陪他,他一定会选择主母;假使让他只能对一个人好,那个人一定是主母。假使让他为主母牺牲一切,他也一定愿意。有时候他的情感、他的所做所为真得令我感到有些妒忌,但是不可否认他在做那些事时充满柔情的快乐,又令我替他欣慰。
那样真切深沉的爱,还敌不过现在这个自大轻浮的家伙吗?
那讨厌的家伙频频举杯,屡屡饮尽,眼睛不安分地在主母身上扫来扫去,我感到一阵燥热,出了一背的汗。
这时,酒却喝完了。主母轻笑一声:“便了,再拿酒来。”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主母,家里已经没酒了,过年那天酒就喝得差不多了。”王褒摆摆手,仿佛我是他的奴仆:“那怎么还站着?快去,再打酒来。”我心里拱起火来:你这反客为主的登徒子,凭什么命令我!
他见我站着不动,奇怪地瞥我一眼,语气中充满厌烦:“怎么还不去!”我看向主母,她脸上是和他一样的奇怪表情:“快去啊便了,没听见么,还磨蹭什么!”我只得委屈地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