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夏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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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就要过去了。”
告别了开封府诸位，展昭偕同白玉堂一同踏马而去，黑马墨染白马雪衣一如它们的名字般一者乌黑发亮一者莹莹若雪，载着二人成为开封府最为惊艳的风景。
出了城，两匹良驹撒了欢儿的飞奔，连带着它们的主人也起了赛马的心思，一路欢畅淋漓，不分伯仲，直到人乏马累，这才束了缰绳悠悠前行。
也就是这时，马上的白玉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夏天就要过去了。”
展昭不知道他在怀念什么，但从表情来看应该不会是不开心的事情，那副表情十分怀念，像是忆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他没有过问只淡淡的笑着回应，与他并肩而行。
月余长假的第一天，他们在马上渡过。
与此同时，开封府迎来了访客——与南侠展昭其名的——北侠欧阳春，以及他的同伴黑妖狐智化，开封府文书兼智囊公孙策接待了他们，至于为何他二人会同行至此，那就是不必多言的另一段故事了。
原本展昭是计划走水路的，一路南下道路顺畅也可欣赏沿途风景，可是考虑到耗子晕船畏水便改了路线，二人慢慢骑行，虽然速度降下了很多但风景更多更有韵味，又有耗子相伴，人生何其美哉。
可白玉堂貌似不这么认为，硬是拉着展昭赶路结果赶过了头，夜色深重之时却找不到可以投宿的人家，耗子不高兴了，猫咪很是无奈。
外宿是唯一的法子，好在不是第一次二人都不陌生，一人生火一人狩猎分工明确，两匹马拴在一起，吃草之间不忘相互磨蹭亲昵非常。
烤了几只野山鸡食用过后，两个人满足的靠在一起，展昭这时才问起来。
“那会儿玉堂感叹是为何故？可以告诉展某么？”展昭半拥着白玉堂，轻抚他柔顺的长发，动作自然带着珍惜。
“有什么不可以告诉的，其实也没什么。”白玉堂似乎对这样的姿势不太习惯，别扭的想挣脱出来却抵不过展昭的坚持，也就大大方方的靠着他任他抚摸，“只是突然想起来，三年前的夏末你我之间还是水深火热，而现在却是今非昔比，人生如此反复令人感叹。”
“三年前啊……”那时候展昭手中之剑不是巨阙而是湛卢，心中之人虽为白玉堂却又有婚约在身，那时候的他大约是最为头痛不已的时期。却逢白玉堂情动，自己却不能回应不能给与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伤了白玉堂也负了丁月华。
还好现在，怀里的人是自己最为正确的选择，而丁三姑娘也能够想通就好了……突然想起丁家的来信……展昭顿时深思凝重。
“玉堂，若是丁姑娘……有了想嫁的人……你……”
“什么，怎么可能！”白玉堂直言反驳，“那丫头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除了你以外她谁都看不上，又怎么会……”说到这儿白玉堂突然一阵心绞，猛地回头直视展昭双目，“猫儿你……你该不会……”
“玉堂想到哪里去了。”展昭安抚的抱住他轻吻，“展某还不至如此，既已换回了巨阙就再无接受湛卢的道理，展某只是说如果丁姑娘能够想通，那玉堂还愿意踏入茉花村么？那日的誓言，可否收回呢？”
白玉堂别过了头，没有回答，但那神情看上去落寞非常。
茉花村之于他从来都是特别的存在，“芦花荡北茉花村，芦花荡南陷空岛”，茉花村与陷空岛本就是一水之隔的邻居。白玉堂自小就被亲兄白锦堂送到陷空岛结识了几位义兄，被他们宠溺着长大，自然与邻村的丁家三兄妹关系非常，从小一起玩耍的情谊岂能如此简单的说没就没，但是却因为猫的关系与丁三丫头闹的极其不愉快，更是放下了“誓死不入茉花村”的誓言。
白玉堂不曾悔恨对展昭的情谊，却深知自己对丁家亏欠良多。
昔日誓言犹然再耳，丁家兄弟对他比对自家妹子还要宠溺。丁大兆兰早已谅解并不与其计较，也曾亲上陷空岛化解两家的不愉快。丁二兆蕙待他更胜往日，时不时就要来开封寻他，陪他玩耍吃酒。
他们待他都很好，一直很好，而他却……
白玉堂咬了咬下唇，“我……我知道……猫儿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玉堂是担心丁姑娘么？”展昭心疼的握住白玉堂的双手放在自己怀中，“展某相信丁姑娘会想通的，说起来这事的责任本就全在展某身上，若不是那时展某摇摆不定又怎会令你们反目成仇。”展某的错，何苦让玉堂来承受，看到玉堂难过展某只会更难过啊！
“傻猫，你就好把错往自个儿身上揽。”白玉堂将头抵在展昭肩上，眼眸中有微光闪烁，唇角却泛起幸福的笑容，“白爷与丁丫头本来就是一种人，连哥哥们也都说我们很相似，都是脾气古怪又倔强非常的人，也难怪会恋上同一个人。只是猫儿，爷不想放弃你，即便与丁丫头闹成这样，爷也不想放弃你……猫儿……”
“玉堂……玉堂……展某亦是如此啊！”
三年前，白玉堂听闻了御猫之名赶赴开封府挑战展昭，那时的展昭就已经被这位年轻俊美、骄傲非常的少年所吸引，自打潘家楼上一眼，他就非常中意他。
岂料白玉堂骄傲，一场比试招招狠戾，激得展昭也是一怒之下断了他的兵刃。
然后就是一个月之后震动皇宫的盗三宝事件，展昭又气又怒又是担忧又是窝火，自个请命去往陷空岛捉拿耗子，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先上了茉花村，结识了秀外慧中的丁三姑娘，被莫名其妙的订了亲……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拒绝，而且对丁月华感觉非常好，这门亲也是让他很满意的，心甘情愿的换了佩剑作为定情信物。
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撕心裂肺般的爱上一个人，一个男人。
现在想来，那时会喜欢丁月华也是因为她与白玉堂太过相像了吧，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个性鲜明……若是白玉堂为女子，大约就是丁月华这般。
三天后展昭踏上了陷空岛，在四鼠的帮助下攻克难关、突破陷阱直面白玉堂，然后开始后悔。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在这之前展昭永远不知道原来感情可以来的如此突然。
也许他从第一眼就动了心，只是明白的太晚。
不过还好，事情早已过去，现在他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其实是这样的，”展昭犹豫半响后，终于不愿隐瞒爱人，“前日里展某收到了两份信，一份来自常州便是叫我回展家老宅看看，另一封信是丁家送来的，说是……丁姑娘要定亲了，丁家兄弟希望我能过去一趟，具体……并未说明是何事，玉堂你看……”
“丁三要定亲！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玉堂一顿，黯然道：“是不应该告诉我……”兀自嗤笑一声，“万一我又抢了她的爱人，那丁三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玉堂，莫说胡话，有展某在这里你还想抢谁啊，要抢也要问问展某的意见吧！”
“噗！猫儿你真是……”白玉堂被逗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展昭放了心，笑道：“本就是如此啊，玉堂有了展某可不能招惹他人，否则展某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些什么。倒是丁家，展某原打算看过老宅后就带上贺礼到丁家拜访，玉堂怎么想？”
“白爷怎么想，重要么……”白玉堂又泛起了别扭。
展昭无奈，自家爱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别扭了，虽说别扭的耗子很是可爱但是老这样会让展某心疼的啊！
“怎么不重要，玉堂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展昭沉思片刻，肃穆道：“若是玉堂真的介意，那展某便不去拜访了，托人送上贺礼便是了，如何？”
“不行！”白玉堂一惊，“这怎么行，爷又没说不让你去……唔，让爷再想想吧……”
“好，那要想也是明天再想，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赶紧休息吧！”说着，展昭的手臂紧了紧，整个人埋在白玉堂颈窝间，伸舌轻舔他细白的颈子，手更是不安分的摸上了白玉堂那细到过分的腰。
“喂！猫儿！”白玉堂一把揪住那手，回首瞪他，却被掌握好时机的展昭一口咬住，含住他的唇又舔又咬好一阵折腾，直到猫儿餍足才放开白鼠。
“展某明白，玉堂放心，乖，我们休息吧！”
“放什么心啊，臭猫！你找打！”
展昭笑眯眯的安抚着炸毛的老鼠，心中已暗下决心。
你与丁家的恩怨，展某必将为你化解！只因此情，决不负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夏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