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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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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戴菲跟陈东阳去吃午饭,出了大厦,看到黎政站在路边,身后是他那辆红色法拉利。她觉得他还真是花花公子的胚子,靠着车歪着身子的样子活像“艳照门”之前的陈冠希。不过她还是笑了,她爱那辆车!
陈东阳看戴菲跟路边的年轻人对着傻笑,就问:“追你的啊?”
“嗯。”
“小白鼠是用来对付他的?”
戴菲点了点头。
陈东阳笑说:“呵,还是相爱相杀。可怜小白鼠做了牺牲品。”
“你赶紧吃饭去吧。回头陪你小白鼠。”
“有空带他来我家,齐南看人很准的。”
“行。”
陈东阳又看了看那豪车旁边的年轻人,心说跟这姑娘倒也相配。
戴菲向黎政走过去,问他:“你怎么这么有空?”
“中午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来找你吃午饭,上车吧。”黎政说着打开了他的车门。
戴菲歪头看着他说:“我不上你的车了,有阴影。”
“你干嘛,不是说讲和了吗?”
“讲和是讲和,不过我还是有阴影。”
“那怎么办?坐出租车?有味儿吧!”
戴菲在心里骂人,姑娘我天天挤公交地铁好嘛,还嫌弃出租车味儿大!脸上却是笑吟吟的说:“不就是吃午饭嘛,诺,我要吃儿童套餐。”戴菲指着不远处的麦当劳。
黎政一看,倒是笑了。
然后他们去了麦当劳,戴菲排队买餐,黎政站在她身后仔细看餐牌,戴菲点了两份儿童套餐和两只香骨鸡腿,黎政连忙从后面递上钞票,很是有涵养。
戴菲知道自己这行为非常的矫情,不过很明显,黎政吃这一套。他大口的吃着香骨鸡腿说:“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一会儿要打包回去给同事。”
其实戴菲也很久没吃过了,不过并没有觉得很好吃,从小她爸就不让她吃方便食品,把她养的很挑食。
他们吃完饭黎政真的买了五只鸡腿打包,他们步行穿过马路,黎政把手虚虚的放在戴菲的肩头,躲避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戴菲处之泰然;他们走到车旁,黎政说:“你下班先别走,等我一会儿好吧?”
戴菲说:“下班要去同事家里,已经约好了。”
黎政往左边看了看说:“是那个同事吗?”
戴菲一看,原来是陈东阳从食堂吃完饭正往公司这边走,她说:“是。他妻子患有重病,不能出门,所以我每周都会去看看她,陪她聊天打牌什么的。”戴菲交代清楚,倒不是因为怕黎政误会,而是因为尊重陈东阳。
黎政说:“那把他家地址给我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戴菲没再矫情,说:“行,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黎政点了点头。戴菲跟他告别,往大厦里走,正碰上陈东阳也刚刚进大厦,他笑对戴菲说:“开法拉利去麦当劳?”
戴菲说:“走着去的好吧!”“走”字加了重音。
陈东阳说:“也就是你,爱耍个小聪明。旁边有好好的餐厅不去,非要去快餐店。”
戴菲说:“我爱吃快餐不行嘛!跟你说好哈,今儿晚上我要去看齐南。”
陈东阳笑说:“那感情好,她巴不得你天天去。”
戴菲自然是没有跟黎政说实话,不过也不全是假话。陈东阳是戴菲所在旅游传媒公司的一个部门主任,主要管理公司旗下的网站。齐南是陈东阳的妻子,患有红斑狼疮,已有好几年,自从上一次病发之后就再也不能出门,每天都只能在家待着。
戴菲跟陈东阳能成为好朋友也是因为齐南,她生病之前在出版社工作,自己爱写诗,可是一直没时间,后来生病在家,反倒是有时间从事自己的爱好。等她写的足够多的时候,陈东阳就央求出版社的朋友帮她出了一本诗集。
陈东阳拿到诗集非常高兴,先在办公室里免费发了一通,其他同事看了,不过象征性的称赞一下;戴菲那个时候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在办公室听说过一些陈东阳的事情,拿到诗集已经感动,翻开一页,骤然看到一句诗,写的是: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
我愿化作空气
在每一个呼吸间
都与你不期而遇。”
这诗原本也平常,可是想到写诗的人随时都可能死去,而她想在呼吸间不期而遇的那个人正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将她的只言片语当作宝贝跟大家分享,戴菲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那天下班之后陈东阳来找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上午看到你读齐南的诗流泪了,后来我跟她说,她特别高兴,想见你一面,你看可以吗?”
戴菲很是意外,她流泪不过是一时情绪,过去也就过去了,结果现在诗人居然要见她,还真是难为情;不过又一想,陈东阳虽然不管他们部门,可再怎么说都是领导,不是随便能得罪的。所以她就跟陈东阳去了他们家,见了齐南。
谁知两人一见,竟是非常投机;戴菲喜欢齐南虽然身患重病,但是不自怜自伤,努力生活,而齐南喜欢戴菲虽然桀骜不驯,却心性纯真。
同时,陈东阳对齐南的在乎也总是让戴菲动容。戴菲想自己这辈子估计是不会有爱情了,能跟心中有爱的人做朋友也实属幸运。
这晚下班,戴菲跟着陈东阳去了陈家。虽然陈东阳在公司是中层,賺的不算少,可是因为给齐南治病,家里经济情况也一般,两人就住着小小一居室,屋里干净整洁,室内没有药味,反倒满是书香,他们家除了必须的家具,基本都是书。
他们一进门,陈东阳就说:“齐南,有人谈恋爱要问你讨经验。你快跟她说说,当初是怎么拿下我的。”
齐南吃多了药,人有些发胖,可是面色却很沉静,不见一丝凄苦,她过来接过陈东阳的包,对戴菲说:“谈恋爱不去约会,倒往我们家跑?”
陈东阳拦着齐南的腰,在她额头亲了亲,说:“她呀!人家中午已经来找她一趟了,估计顺便也约了晚上,结果她现在摆架子让人家等,又没有合适的借口,所以就拿你当挡箭牌了。”
戴菲走到齐南书桌前看她今天写的东西,说:“又写了这么多,你这哪儿是养病,比我们工作干的活儿还多。”
陈东阳听戴菲说,责怪的看了齐南一眼,齐南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我饿了!”陈东阳赶紧去厨房做饭。
齐南走到戴菲身边,敲了敲她的额头说:“让你岔开话题!交代吧,对方什么人,真的喜欢人家吗?”
戴菲去阳台上看齐南养的花儿,不在意的说:“哪儿有那么多人值得喜欢,你当人人都是陈东阳跟齐南啊!”
齐南说:“你就嘴硬吧。年纪小小的,一脑门子官司,小心自以为是。”
“自以为不喜欢永远都没事,自以为喜欢才会受伤,对吧?”戴菲说着,在阳台上拿手机给花儿拍照。
齐南看着她矫健的身体在阳台上转来转去,拍完这一朵再去拍那一朵,知道她并非真心喜欢这些花儿,而是喜欢花儿在她手机镜头里的样子,甚而是被传到朋友圈里的样子。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无奈,不过又一想,反正她还年轻,总会有时间真的去看清楚一朵花的样子。
戴菲吃完饭跟陈东阳和齐南打牌,三个人刚好斗地主,戴菲一直心不在焉,已经输了好几十块。陈东阳说:“今天这小赌徒很不合格啊,是不是心里在想着法拉利呢!”
他话音刚落,戴菲的手机就响,她拿过来一看,果然是黎政发过来的,说:“我还在开会,你等我一会儿?”
戴菲看完信息,丢开手机,从手中一把扑克牌中抽出一张红桃2甩在桌上,对陈东阳说:“看我把输的都捞回来!”齐南却不紧不慢的出了大王,接着手里的牌一下子跑完,她推了推戴菲说:“怎么样?这就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就认命吧。”
戴菲说:“你也是个诗人,这么俗的话你好意思说?”
齐南洗牌说:“话不在于俗不俗,只在是不是贴切!”
“我老婆说的对!”陈东阳说着起身倒水,关照齐南吃药。
戴菲撇嘴,她的手机又响,还是黎政,问:“干嘛呢?”
戴菲回复:“打牌。”
“赢了还是输了。”
“输了,等你来付赌资。”
“要是帮你还了债,你会做我的人吗?”
“那我得去拉斯维加斯赌上几天轮盘。”
“不如我们明天就去!”
“万一我要是总赢呢?”
“你赢不了,我很肯定。”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那可不。”
“你怎么知道我情场得意?”
“因为我知道有个人现在虽然在会议室,可满脑子却都是你。”
“那真巧,我也满脑子都是你……的钱。”
这条一出去,黎政的消息就没了,戴菲想说斗嘴皮子,我可不会输给你。她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从陈家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要回家了!”
齐南拽了她说:“不准走!好不容易我今天赢了,你想逃,没那么容易!”
陈东阳也说:“对,输了就想走,赌品很差啊。”
戴菲想这两口子今天奇怪,就算齐南想玩,陈东阳也会为她的身体考虑吧,怎么会两个都不让她走。再一想,又明白了,他们也知道她在等人,而人还没来,怕她一个人回家失落。戴菲为让他们放心,好好的解释说:“他在开会,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我先回家了,明天向你们报告进度!”
那两口子看她一脸坦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她走了。
戴菲出了陈家,在电梯里,手机又响,拿起来看,自然是黎政,写的是:“我有很多很多钱,你有很多很多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