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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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易牙破天荒地睡在阿九旁边，害得阿九数了一晚上绵羊。到了早晨好容易睡着，又被易牙拎起来吃早饭。
结果就是，当姚精出现在店铺里的时候，阿九正挂着两只国宝眼睛在猛数钞票。
姚精扭着腰缓缓走近，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阿九，又意犹未尽的朝操作间看看，最后会意的发出两声轻笑，听得阿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九清了清嗓子，道：“你不在自己店里打理，又跑来检查工作吗？放心，我会还你钱的……”
姚精笑而不答，那眼神才叫一个暧昧，光看不说话。
晚上麒麟神老请吃饭，说是给易牙接风。
姚精也在。
吃饭的时候，阿九觉得自己被暧昧的目光包围了，狠命扒饭，头也不抬。
易牙倒是处之泰然，继续数饭粒。时不时还给阿九夹一筷子菜，随口嘱咐他：“慢点吃，别噎着！”
麒麟神老一直很卖力的活跃气氛，可其余三位都不领情，一张嘴顾了吃便顾不得说了。
吃过饭，原本是要坐下喝喝茶聊聊天，结果易牙放下碗筷就说走。阿九早已如坐针毡，只是碍于神老的面子不好说，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麒麟神老气闷道：“小牙牙现在果然是翅膀硬了，好容易回来一趟，吃了饭就说走，这是哪里来的规矩？为师当年也是这么教你的么！”
易牙拱手，端端正正给神老作了个揖，道：“今日不便，改日赔罪。”
说完也不等神老同意，转身便走。
阿九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阿九又开始打腹稿，昨天一打岔啥都没问，今天忙了一整天，易牙在里间，他在外间，话都没顾得上说。
阿九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问出口。
易牙在前面走，没走几步，停下来，转过头，道：“别磨蹭。”
阿九吃惊的眨巴着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易牙见他傻站着，往回走了几步，拉起阿九的手，径自往前走。
阿九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两天易牙的反常举动多得令他无法适应。
手心开始冒汗，感觉全身的热点都集中在那只手上，然后再慢慢扩散开来。
不多时，阿九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冒汗。
好热！
对于这些易牙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只是拽着阿九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阿九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阿九喘着气，心里打着鼓。
当他们再走过一处拐角就可以到家的时候，易牙突然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九知道，那边是妖精城的护城河，易牙选那样幽静的地方，一定是有话要说。
渐渐的，易牙的脚步缓了下来。
河畔郁郁葱葱，不算别致，倒也安静。
易牙放开阿九的手，遥指前方的一处凉亭：“去坐坐？”
阿九点头。
此时正是万家灯火，好吃好喝的时候，府河边也没什么人溜达。诺大一个凉亭空荡荡的，平添了几分萧瑟。
阿九一屁股坐下，看易牙皱眉，忙又站起，拿袖子蹭蹭石凳，招呼易牙道：“快来坐呀！”
易牙叹口气，缓缓坐下。
阿九坐在他对面。
易牙淡淡道：“你有话对我说吧？”
“呃？”阿九正等着易牙对他说，反被将了一军。
“难道不是？”
“呃……是有话说……”阿九是想了很久没错，可他想的怎么也不是这样一个场景下，感觉好像是审犯人。
易牙注视着他，平静的说道：“那就说吧。”
阿九傻笑两声，道：“赫赫，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回来……”
易牙看着他，叹口气，道：“你折腾一天一夜就在想这个？”
易牙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水一样润泽的眼眸透出粼粼的波光。
阿九的心被他看得扑通乱跳，越发的语无伦次起来：“也不是啦！还有就是，你这次回来到底会呆多久？那个，那个，你知道的……我那个店如果没有你，肯定只能倒闭，我只是想问问，我没别的意思……我……”
终于阿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闭了嘴。
易牙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阿九红着脸吼道：“看什么看！老子长得又没你好看！”
“你，很好看。”
“呃？”
“走吧——我们，回去。”
“可是，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你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些。”
“可是，可是……”
“等你想好了问题，再说。”
“可是，可是……”
“闭嘴。”
“可是，可……嗯……”
有人说让人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堵住他的嘴，这一个点易牙很赞同。
但阿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温润柔软的唇瓣紧紧贴在他的唇上，阿九“可”字刚出口，易牙的舌尖再次堵了上来，压住了他发声的机会，只能听到鼻子里发出的“嗯嗯”声。
那声音听起来实在太暧昧，阿九“嗯”了两声便乖乖停了，安静得像个木偶娃娃。
木偶娃娃憋着一口气，脸慢慢涨的通红，身体缓缓往下滑。
易牙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颈，阿九觉得自己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浑身软得没有一根骨头，就这么晃晃悠悠黏黏糊糊的依偎在易牙的怀里……
天空被晚霞映得红了大半，金红色的霞光铺洒在水面上，路面上，还有阿九的红扑扑的脸蛋上……所有的一切都涂上了那抹一红晕，镀上了那一层金粉，在夕阳下灼灼生辉……
阿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一路飘飘荡荡像是在云里，恍惚间像是听到易牙在自己耳边用从未有过的轻柔的声音在倾诉着什么，可是他实在头太晕了，一句也没听清。
后来，阿九问易牙：“你怎么当时就笃定我想问的不是那些问题？”
易牙白他一眼，不屑回答。
阿九变身八爪鱼钩在易牙的胸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嘴去蹭易牙的下巴。
“说嘛，说嘛……”
易牙冷冷道：“你想好要问我什么问题了吗？”
阿九蹭啊蹭，嘴里含含糊糊道：“不用问，我知道答案了。”
易牙拎起八爪鱼，问道：“你说说看。”
阿九拼命摇头：“打死我也不说！”
易牙突然松手，八爪鱼摔在地上。
阿九翻身跃起，大吼道：“你故意的！”
易牙摇头：“不是。”
阿九冲上去乱咬，易牙闪身躲过。
阿九怒：“你以前都不躲的！”
易牙冷冷道：“我以前那是胸口痛得没力气躲……”
“……”
片刻之后，房间里发出了追逐撕打的巨大响动，以及某人欲求不满的咆哮——
“死易牙，你给我站住！今天不吃到你，我——誓——不——为——妖——”
窗外，春光明媚。
窗内，风光无限。
还记得，那日初见，你身着黑衣，板着一张脸，像块石头。
我说话，你不应。我唱歌，你也不应。
你送饭给我吃，我吃饭你看着我吃。
无论多久，你都看着，等着，沉默着。
那时，我不知道你的名和姓。
那时，我以为你我永无交集……
人间辗转多少年，玉清在，你也在。
他多情，你无情。
永远的黑衣，永远的冰冷。
我的眼中始终没有你……
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生死一役，玉清走了，你亦在。
五百年风雨，五百年纠缠，没有一句甜言，没有一句蜜语，只一步步携手走来，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人的一生只有百年，妖却有无穷无尽的岁月。
什么爱恨情仇都终将化作云烟……
最实在不过三个字，长相守。
随时随地，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尾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