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快名柯同人]破解灾难之谜》二郎戬

129、【128 终局·轮回于火焰的宿命】

　　有一种人，他们将生死与存亡抛在脑后，为了信念与目标奋勇向前，用自己的性命与敌方搏斗，被称为是真正的战士。而战士们在战场之上，与敌手真枪对白刃，彼此之间摩擦出闪亮耀眼的火花，这就是所谓的冷酷的战争。
　　无论是古代战争也好，现代战争也罢，战士们总是背负着生死宿命，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消失，他们只是为了某个最终的目的，义无反顾地冲向可能会将自己埋葬的修罗场。
　　拼尽了全力的人，将自己的血泪洒于战斗之中，他们的眼神里毫不犹豫，心里没有半点迷惘的念头。获得新生是他们的幸运，光荣赴死是他们的宿命，命运的轨迹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一切，不会有任何的偏袒与不公。
　　只是，在战士们展现出最勇敢的姿态的同时，那些关注着他们的人的内心里却在倍受煎熬，他们丝毫没有改变命运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士们在战场拼杀。尤其是亲眼目睹同伴殒命的人，在那一瞬间表现得多么痛苦与无力，他们甚至连拯救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目送着伙伴的灵魂隐入黑暗。
　　火光，刺眼的火光，却听不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切都显示在控制室的屏幕上，徒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火光蔓延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仿佛变成了雕塑，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动作。每个人的眼里都燃烧着火焰，就好像翩翩起舞的亡灵，而每个人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不受自己的意识所控制一般。
　　白马总监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让身边的小警察联络现场的情况，而其余的人仍旧目光呆滞，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总监，是公安厅的人！” 那个小警察转过头来如是说着，众人看着眼前的屏幕，发现有一支小队正向着安室坠机的地方靠近，他们普遍穿着黑色西装，有些带着手枪，试图打开困住安室的那道舱门。
　　“是谁都好，请快点把他给救出来！”白马总监对着话筒说了一句，他发现安室的飞机与那台人形机甲的距离很近，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炮火击中，导致机毁人亡。众人不免捏了一把汗，他们看着公安小队成员进入机舱，其中一人扶起已经晕过去的安室，开始给他包扎头部的伤口。
　　“零，你要撑住，我们只要离开这里就安全了！”降谷的父亲开口说着，与另外一个人一起将安室扶出了机舱，外面仍旧在枪林弹雨，甚至连机身也被流弹打出了点点火星，几人迅速转移到几十米开外的空地，小心地让安室平躺下来。
　　“零，醒醒，零！”
　　“你怎么样了，回答我！”
　　先前公安厅一直在与安室保持联络，同时根据情况部署包围以及掩护工作，他们早在警视厅的人手到来之前，就埋伏在组织所在的地区。降谷的父亲作为公安厅的长官，他在发布命令时也在关注着自己儿子的动向，当他发现安室透大事不好的时候，他便亲自带领人马赶过来了。
　　“长官，我们与自卫队的围攻根本无效！”有手下在联络器里大声喊着。
　　“这么强的火力也不行吗？”降谷的父亲一愣。
　　“没有用，它浑身上下都是特殊制造的装甲……”
　　“混账……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降谷的父亲一手拿着联络器，另一手搂着自己的儿子，而就在这时，安室突然有了反应，他用单手撑在地面，咬着牙想要直起身子。他的父亲见状，赶忙以自己的肩膀作为支撑，他发觉安室浑身无力，却仍旧挣扎着不愿放弃。
　　“零，你受伤了，不要动……”降谷的父亲试图让他平稳下来。
　　“……普通的子弹……对它……没用……”安室的胸口随着语句不断起伏。
　　“你有办法吗？零？”他的父亲握紧了他的手臂。
　　“……把它的……能源给……切断！”安室的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星。
　　所谓的切断能源，即完全阻断机甲的内部动力，安室打算禁锢它的行动，令其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安室借助他的父亲之口，给其余的公安甚至正规军方授意，他凭借着自己对那架飞机的记忆，为所有眼下正在参战的人作出指引。
　　“波本……你还没有死吗？！”白兰地咬牙恨恨地笑着，他看见了位于不远处的降谷父子，随即他操纵着人形机甲，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有公安的人挡在降谷父子面前，竭力呼喊着让他们马上逃走，一旦被机甲的火炮击中，所有人的性命就全完了。
　　“走啊，零！”降谷的父亲从背后扳着安室透的肩膀。
　　“……还差一点……还只差一点……”安室脚步踉跄地向后退着。
　　“拦住它！不能让它射击！”有军队的人开始朝这里集结火力。
　　“波本，死吧！！”白兰地冷笑着抬起了枪口。
　　刺眼的光芒散射出来，映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而就在那一瞬间，安室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他感觉自己很快就会随着光芒消散。降谷的父亲冲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儿子，而安室陷入在他的怀抱里，紧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

　　“总监，现场已经完全被火海包围，消防人员根本无法靠近，这样下去，只怕……他们已经……”那个小警察转过头来，面有紧张地说了一句，而总监的瞳孔放大了一瞬，缓缓放下了已经握紧的拳头。
　　“……这……”小五郎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脸色都变得有些僵硬，而小兰在旁边捂住了嘴巴，眼眶里隐约有泪珠打转。
　　“……怎么会这样呢……”小兰虽然接触过不少案件，但是她仍旧对死亡有着极度的恐惧，更何况这次是自己所熟知的人出事，她完全没有办法平稳自己的心绪。柯南的眼神没有半分移动，他的目光同样被震悚所充斥，这是他头一次感受到真实的战争，与平日里的杀人案件根本不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身旁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有两个人早已经夺门而出，消失在一片空荡的走廊里。
　　“由美小姐！世良！”柯南原本想要追上前去，却发现根本追不上她们的脚步，他只能默默地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该死……”柯南一拳捶在了墙上，这样下去真的来得及么？那么大的火势以及爆炸，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顺利逃生的。不仅仅是安室透，就连那几名公安的性命也没有办法保证，难道说，他们所有的人从此以后就要消失了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柯南紧紧咬住了牙关，握成拳头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抖动，就连手心里也开始冒汗了。他最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一个个熟悉的人开始渐渐消失，从黑羽快斗到灰原哀，再到现在的安室透，他们都陷入了无边的阴影里，无法突破也无法自拔。如今那些人消失在火焰之中，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难道还要有人像他们一样成为这场战斗的牺牲品，从而换取所有人一直所期盼的最后的胜利吗？
　　不！江户川咬牙回过头去，怀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了身后的屏幕，他只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在火焰中矗立着的人形机甲的影子。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只依稀听到了小兰的哭声，一种莫名的压抑环绕在众人心头，仿佛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

　　另一方面，自从看到安室所在的地方发生爆炸之后，宫本由美以及世良真纯的世界就突然崩塌，最终两人在极度悲愤的情况之下，直接扭头跑出了控制室的大门。两人一路跑到由美的警车跟前，双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黑白色的警车猛然发动，呼啸着驶出了警视厅的大门。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好像另外一个人不存在一般，由美拉响了警车的警笛，随即一路疾行，畅通无阻。借着车外路灯的灯光，世良看见由美面无表情，可她的颊边分明有两条亮晶晶的线，是没有来得及动手擦去的泪痕。由美的手臂有些发抖，世良几乎可以看到方向盘在微微打颤，她知道由美在刻意克制自己的情感，好让自己不在惶恐的深渊中失控。这个时候的她才真正明白，由美对安室透到底有多少感情，那是长久以来就存在的羁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这种羁绊斩断。
　　“没有真正在我眼前出现的东西，我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由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相信，零君，零君他……”
　　“啊，我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才选择跟随你一起来呢，”世良微微沉下了眼睛，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毕竟我也不相信他会出事，更何况，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对他说……”
　　“还欠了我一张罚单的家伙，怎么可以就这么跑掉了……”由美的话语越来越轻，话音的末尾传来了一点低泣，她默默地将脸埋在阴影里，世良隐隐听见了水珠顺着衣襟滚落的声音。
　　“……由美小姐……”
　　“对不起，我……”由美的手臂颤抖得厉害，她终究忍耐不住，她默默地将警车停在一边，随即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零君……零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将由美的衣角沾湿了一大片，世良也依稀被由美所感染，她微微地咬紧嘴唇，随即用单手捂住嘴巴，对着窗口转过了头去。
　　就算她们希望那个人还活着，可他活下来的机率到底有多少？虽然她们并没有从近处确切看到爆炸的全过程，可那火势之大、范围之广，令她们完全没有了半点信心。她们真心希望，有奇迹可以发生在那个人身上，毕竟先前她们对他有太多的迷茫和不解，她们还想在战斗结束之后好好地再见他一面。只是，不可能了，一切看起来都不可能了，如果说没有超凡的实力，平常人绝对无法从那种境况下逃脱。或许这就是那个人的宿命，轮回于火焰中的宿命，他完成了人世间的任务，也是时候该抽身而去了。
　　两个人沉默了十几分钟，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世良的手机突然震动，她单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另一手掏出便携看着上面的屏幕。
　　来电显示，赤井秀一，世良微微地垂下眼去，默默地按下了通话键。由于这边半晌都没有响动，话筒那边的赤井有些奇怪，他发觉世良的气场不对，于是便对着她开口问了。
　　“……秀……秀哥哥啊……”听到了赤井的声音，世良才真正发出了一声抽泣，“零哥……零哥哥他……他已经……他居然就那样……”她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已经开始有些泣不成声。
　　“……”话筒那边的赤井一愣，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说，“真纯，你先别哭，你听我说……”
　　“我一直在误会他，我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在演戏我都察觉不到，我怎么就这么笨啊……”没等赤井把话说完，世良就直接将他打断，她单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泪汇成两条白线在脸颊边流淌，“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连说声抱歉的机会也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啊，秀哥哥，我该怎么办啊……”
　　“……”赤井在这边沉默半晌，随即微微叹了口气，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对着话筒那边说道，“你先不要哭，听我说，他们所有的人都好好的，我们现在正在前往某个医院的路上，暂且没有必要担心。”
　　“……你……说什么？”世良猛地睁大了眼睛，赤井在那边重复了一遍，告诉她眼下的情况，而她的表情振奋了一瞬，随即又缓缓皱起了眉头。
　　“……是这样啊……”她低沉地说了一句，“那么……秀哥哥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现在与一位女警官在一起，很快就可以赶到你们那里去。”
　　“那就好，我现在把地址告诉你，你记一下，我们所要去的地方是……”
　　“……”由美从方向盘上抬起眼来，转头看着世良所在的方向，而世良的脸色阴晴不定，微微有些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