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人生只有情难死[倦收天X魄如霜]》十九山

8、第 8 章

　　他忽然阖目，重重一声“站住！”

　　漂鸟却脚步不顿，仍旧缓缓往前，坚定不躇。声音轻飘飘绽散开来...“今日之事，全然由你而起。就这样结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倦收天，你又何必阻拦吾？”漂鸟的声音仍旧轻慢却不同往常的温和，透着绵绵的决意。
　　何必呢？既然无情，何必不放，既然无心，必然成悲。
　　似乎过了无尽时间，终于，沉着如常的音色里却仿佛蕴含深痛无解，只化作风声语声簌簌而来。
　　“吾修炼道心，为出脱红尘恩义，谁想欲摆脱的，却令吾沉沦，欲承担的，却令吾执迷，”金瞳湛湛，侧目远方却是无尽悲凉。天鞘晨曦感知主人情绪，铮然剑鸣而起，刹时剑光漫漫，一片曙色弥漫林间，似乎掀起无尽前尘思绪。
　　“——吾欲寻觅的，离吾而去，幡然明晰的，悔之晚矣。”
　　他终于回过头来，迎风催面，闭目而言，“星河靖海魄如霜，不可就此离去，”
　　“否则，今日倦收天，唯有，”
　　伸手一探，已然握起天鞘晨曦，稳如百年所行。
　　“——为情问杀。”
　　——四字如刀，割人心肠，重如泰山。

　　“为情问杀...”漂鸟的眼神飘回魄如霜面上，她的脸色青灰，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全然感知不到外界的风起云涌，“可悲的人类呐...当尘世的潮流带走珍贵的物事，承认与忏悔并不能使过往的岁月回溯...”他平静的看向倦收天，却隐含着沉重与坚决，“吾...不能再让你带走她...”忽然右手一动，长剑甫出，漂鸟移剑在手，回眸迎视对上名剑无名倦收天。

　　倦收天坦然回视，剑气再催。

　　一者为情问杀，一者为心守护。这世间诸般无奈，造化总弄人不过如此。
　　剑气铮铮，生死相杀似乎一触即发。
　　忽然，漂鸟怀中一只素手缓缓抬起，似乎用尽气力的握住了他持剑的手腕。漂鸟感知，低头看向怀中之人。
　　久阖的双眸微微睁开，似乎是乞求的样子看着他，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她口中飘出，“漂鸟...”
　　她似乎没有力气再说出多一个字，但漂鸟却好像知道她想说的一切。
　　有时候，输赢才是一种世人对自己的愚弄。因为输赢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固执，一开始的相遇已经注定命运的轨道归往的方向。
　　漂鸟忽然顿住，时间一分一秒流走。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一声叹息里多少遗憾无奈，多少尚不及言说的话语，也终于淹没在她这一声微弱的呼唤里。
　　漂鸟收了剑，抱着魄如霜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终于将她递到了倦收天的怀里。再不停留，回身化光而逝。

　　她终于到了他的怀里。
　　她弯了眉角，湛湛的看着他。虽然仍旧气色灰白无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意采，埋在他怀里，她气若蚊呐的出声，“倦收天，吾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欢喜。”
　　倦收天手掌接上皓腕，掌风长动，催化九阳真元入她体内，以期留住她命元流失，却收效甚微，他似乎都能听见她生命流失的沙漏点滴。紧拥住她，倦收天艰难出言，“吾带你去寻医方。”
　　言罢负她在肩，急急而奔。焦急的心情全数化作足上生风，一快再快。仿佛迟缓一秒，便是永世之憾。
　　魄如霜伏在他背上，却毫无焦急忧愁的神色，她脸颊贴在他肩上，唤了一声“倦收天。”
　　他声色带急，“吾在。”
　　她似乎在笑，“真好，你在吾身边...咳咳...咳咳咳咳...”猛咳了一阵，力气更加微弱，她却不甘沉默，贴着他肩膀倔声出言，“待吾康复...你可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