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Experiment 20 遥远 ...
-
时年混混沌沌地下车回家，完全已经找不到方向，要不是因为家太熟悉，她应该会晕在半路。时年平常一回家到点后最喜欢的就是洗澡，洗的香喷喷地往床上扑，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那是最舒服的。
可是今天时年进了房间就是呆坐，她感觉自己头顶热哄哄的，好像那手掌一直一直地覆着，时年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头顶，还喜滋滋地笑了一下，他们俩这算是有进展了吧。佟牧言那个人算是喜欢她的吧。
“嘿嘿嘿……”时年抱着糖果枕头在床上打滚，“大闷骚！装什么装，喜欢我就跟我说啊，还偷偷摸摸把我留下来故意要送我回家，切！原来连我家地址都已经打听好了，哈哈哈。”时年唠唠叨叨的，似乎那个人就在眼前一样。
时光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场景，他的宝贝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高兴的忘乎所以，难道真的因为如时妈所说好像是被某个男生送回来？“阿年。”
“嘎？”时年从床上跃起来，看见时光站在门口，似乎不是那么高兴，“哥，你怎么不敲门啊。”她整了整衣服，放好枕头，站好。
“敲了，你没听见。”时光一点都不想确定心中的想法，可是那种感觉愈加强烈，仿佛下一刻时年就会离开这里，离开自己，“谁送你回来的？”
时年被吓了一跳，时光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和她说过话，难道是因为傍晚的事情生气了？她不就急着回去上班了，又没干什么坏事，“大师兄。”时年嗡嗡地说。
又是他！又是他！为什么自从你去了那里，生活的每个角落都是他！
时光真想把这句话喊出来，他紧捏着拳头，藏在裤袋里隐隐发抖，心里的那只恶魔好像随时都要冲出来，它没日没夜地撕咬着他，疼的他想满地打滚；满身的血液就像被点燃了，烧的他想跳河自杀。
“阿年……”时光一步一步走近时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阿年……”他觉得喉咙很疼，疼的怎么都说不出话。
“哥，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难看。”时年想往后退，无奈被时光箍着双肩，声音显得极为怯懦。
……
勇气有时候是需要膨胀的，当膨胀到一个点的时候它自然会爆发，就像高浓度的双氧水遇上碘化钾，瞬间就迸发了无穷无尽的以示它力量的泡沫。
“阿年……我……”时光双眼直视着时年，就要吐露出埋在心里多年的声音。
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阿年，小光，开门呐，刚才学校打电话来说你爸爸摔下楼梯了，现在在医院呢！开门啊！”
时光骤然松开时年，他跑去开门，看见时妈恐慌的眼光，“小光，走！我们快去医院，阿年就呆在家里吧。”
“不！”时年走到门口，“我也要去！”
“那快走吧！”时光匆匆回房拿了车钥匙，一家人急速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才知道时爸情况还好，只是小腿骨折，已经手术结束送去病房了。时年看见时爸虚弱地睡在白色的病床上，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爸爸。”她从未见过时爸如此，慌乱到了极点。
时光侧身搂住时年，柔声安/慰说：“别哭了，爸爸只是骨折，过几个月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别哭了，爸爸醒来看见又该心疼了，会影响他恢复的。”
时年抹抹眼泪，点点头，只剩小声地抽泣。
“还好还好，”时妈坐在床边握着时爸的手，嘴里念叨着，好像这样能让心情镇定下来，“这儿大年纪的人了，走个路还能摔一下。”
时光让时妈回去，他和时年留下来守夜，明早时妈再来替他们，可是时妈却不肯，非要时年回去，她和时光留下，“阿年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啊，不要担心你爸，明天下了班再来。”
“爸爸都这样了，我还上班干嘛，我现在就打电话请假。”时年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来。
时妈一把抓住，拍了拍她的头，说：“还真是孩子，你说说这个点了，大家不都要准备休息了，谁还专门等着你的电话骚扰啊，再说了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会照顾人嘛，乖！别给妈妈和哥哥增加负担了啊！”
时年还想说什么，却被时光拉住了手，说：“听妈的话，回去吧。”
二比一，时年只好回家，还是时光送的。回家时光先替时爸拿了梳洗用品、换洗衣服，又看着时年就这么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还是一双红红的未消肿的眼睛，心疼地说：“乖！快点休息去吧，都十二点多了，明天就好好上班，下了班再来医院，好吗？”
时年点点头，“好，爸爸有什么事你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嗯，去洗个热水澡，睡觉吧。”时光陪着时年回房，看她拿衣服进浴室，“阿年……”欲言又止，“没事了，去吧，我走了。”他转身匆匆地往楼下跑去，能忍的只是这一刻，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最好时候。
……
时年洗完澡趴在床上，毫无睡意，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拿着手机，忽然很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凌晨的夜晚，一通带着思念的电话悄悄地拨出……
“喂，时年？”佟牧言还在熬夜看资料，看着来电显示上闪烁的名字也是一惊，这个点了，小姑娘还没有睡觉。
“大师兄。”时年的声音顺着电磁波传来，和自己耳朵听到的，带着些许差别，又有着特殊的味道，“我爸爸住院了。”
“时教授怎么了？”佟牧言一听也是惊讶，这晚上送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都这么晚了怎么又闹出住院的事情了？！
“在学校摔骨折了。”时年的声音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情绪很低。
“现在怎么样了？你也在医院？”他起身，拿着电话走到书房的床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情也重了起来。
时年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说：“没，妈妈让我回来，说我呆那儿也是浪费，说我不会照顾人。”
佟牧言哂笑，还真是知女莫若母，但他也不忍心打击小姑娘，只好说：“一个人在家害怕了？所以……”
“……”那头的时年没了声音，被说中了心事，还不知道怎么狡辩。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不要迟到，下了班我和你一起去看时教授。”佟牧言的声音放的很柔很低，像是在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宝贝一般。
“那……大师兄，晚安。”
“晚安，时年！”佟牧言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才收了手机，两手撑着窗框，远眺，他想：他已经好久没有和一个人道过晚安了。
**
第二天，家里没有人，时年非常正常地——迟到了！不过还好，今天没什么会议，除了再收几个冷眼之外，她也觉得没什么，又不用割她几块肉！
时年中午和时光通了电话，时爸已经醒了过来，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只是上了年纪摔成了骨折，自然是比较痛苦的，不过时爸说了，女儿安/慰了几句，比吃多少止痛药都有效果。惹得时年一阵好笑。
下了班，时年早忘了昨晚大神的话，急匆匆地往医院赶，还好，佟牧言在门口赶上了她，“那么急，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和你一起去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大门口被拉住，这简直就是嫌自己话题太少。时年靠边站等人，尽量隐没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当佟牧言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听见了窃窃私语……估计明天可就不止收到眼刀这么简单了，时年想想不过也好，提早一点把大西瓜收入囊中也是不错的。
“想到什么了？一副窃喜的样子。”两人往停车场走，佟牧言侧头一看，就看到时年那忍笑的样子，好像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没！”时年可不能把自己这胡思乱想让他知道。
去医院前，佟牧言说要去给时教授买些水果，时年陪着，看他一只一只仔细地挑，都没有像有些人随意拎个果篮就走，她顿时满眼冒着爱心泡泡。
……
时光远道就看见了时年和佟牧言并肩走来，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还真是无孔不入，两人随意地打了招呼，佟牧言就进去看了时爸。
“他怎么来了？”时光问时年。
时年听着哥哥的语气，明显地不待见佟牧言，心生奇怪，他们两之间能有什么过节，“我告诉他的呀，再说爸爸也认识他，过来看看也没什么，哥哥，你是不是和大师兄有什么过节啊？”
“我和他能有什么，脑袋里净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样子还能进项目组，那个组长还真是好眼光。”时光打趣时年。
“我觉得我的眼光确实不错，时年的工作表现还是很好的。”不受待见的声音插/进来，还带着挑衅的意味。
时光回头，两人的视线对上，冷淡却又极富杀伤力，“那也真好，还麻烦佟师弟好好教导我家阿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Experiment 20 遥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