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魔法》南平晚歌

14、魔法师

　　“国王呢？”
　　“莫西王本身也是一个圣骑士。”金索扫一眼场上的客人，“估计还有重量级人物还没有出现。你看，还有一个椅子空着，还有人要来。”
　　“莫西王的弟弟是不是过得很艰难？”
　　金索奇怪看一眼亚美尼，“外界一直盛传他们兄弟情深。”
　　“盛传的事情，多数是假的。”
　　“真假不知道，不过真是没人看见过他们正面争执。”
　　“背后搞鬼更可怕。”
　　金索不明白，为什么亚美尼对莫西王国的圣骑士偏见如此深，按理说第一次见面，约翰和亚美尼也没有发生任何不开心事情，为什么亚美尼会如此针对莫西王国。
　　“说说你吧。金钻王让你来，难道你就准备空手去祝贺？”
　　金索眉头一跳，没预料到亚美尼的话题转变如此快，“事实上，我是带了贺礼。”
　　“没被半兽人抢走？”
　　“他们抢不走。”金索哭笑。
　　“你是准备把你自己当成礼物？”
　　对上亚美尼怀疑的目光，金索哭笑加深，“金钻石有很多宝石可以令精灵王感到满意，我又何必送上自己。”
　　“那就是半兽人没搜你的身。我也是精灵，话说，刚找到你的时候，应该搜身才对。”亚美尼很是懊悔。
　　金索和莱恩斯听得眉头直跳。莱恩斯更是觉得亚美尼丢了精灵的面子。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宝石。我回去帮你找找。纯洁的莹白石怎么样？森林精灵王曾经找我老爹讨要过。”
　　“他没给，是吧？”
　　“对。”金索失笑。
　　“矮人和精灵差不了多少，都是抱着财宝过日子的人。人类也是一样。你确定，你老爹肯给我？”
　　“他会的，他会主动交好于你。我保证。”
　　亚美尼歪了脑袋，似笑非笑看向金索，“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之前的事情，实在很冒昧。”
　　“或许我是一个假货。你不怕认错了。”
　　“你从来没承认过什么，一切只有我的猜测，我会承担猜测错误的后果。”
　　亚美尼嘟嘟嘴，“说好的莹白石，别忘了。”
　　“一定不会忘。”
　　大殿内再一次响起沉重的撞击声，和刚才亚美尼进入大殿不一样的地方，这次响起了协奏曲，悠扬优美的音乐在大殿响起，殿门出，身穿白色盔甲的骑士，身穿华丽礼服的女士，一左一右陪同一名身穿白袍的老人，并肩走进大殿。
　　魔法师！看见白袍老人，和老摩根相似的服饰装扮，就连头上乱糟糟的头发都几乎如出一辙，亚美尼心里立即跳出一个名词，难怪需要国王亲自迎接。
　　莫西王和白袍老人走进大殿，殿内所有人都向两人下跪，白甲的圣骑士，矮人向两人深深弯腰行礼。
　　莱恩斯看一眼坐在位置上不动弹的亚美尼，自己也跟着不动弹。
　　莫西王的目光落在殿内唯二的两个没有行礼的精灵身上。
　　亚美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站起来，向莫西王略略低头，以示尊敬。
　　莱恩斯看见亚美尼行礼，自己单手抚胸，向莫西王略一弯腰。
　　莫西王看一眼白袍老人，发现对方正注视台上的精灵。忽然，白袍老人快步上前，两手臂张开，曲腿，弯腰深深下拜。
　　未等白袍魔法师礼仪完成，亚美尼已经抢上前扶起老人。真要让这个魔法师把礼仪完成了，以后让老摩根知道，不知会怎么教训自己。虽然老摩根在亚美尼面前表现的毫不介意礼仪，但是不等于他在别的魔法师面前也是这样。
　　再说，要这么一个年龄大的老人来拜自己，亚美尼也觉得别扭。
　　“尊敬的光明精灵。”白袍魔法师用精灵语向亚美尼问候，而光明两字被刻意含糊了，除了亚美尼和魔法师本人，没有第三人听见。
　　“魔法师阁下。”
　　“请允许我向夫人问好。”
　　“夫人一切皆好。”
　　“呵呵，还有高山上的老朋友。好些年没见了。”
　　“他嘛？吃得好，睡得好，养得好，你要是来高山上见他，保证发现他胖了一圈。”亚美尼眨眨眼睛，回答魔法师。目光在魔法师身上一转，落在魔法师的手杖上，一人高的魔法杖，顶端是一粒透明的宝石。
　　宝石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红光。
　　火系魔法师。日落大陆上唯一的火系魔法师，阿克斯。
　　“这是我的弟弟，莱恩斯。”亚美尼伸手，为阿克斯引荐莱恩斯。
　　阿克斯目光一闪，扫过小精灵，目光落在小精灵衣服袖子，“很高兴认识你。”
　　“莱恩斯，这是火系魔法师阿克斯阁下。”
　　莱恩斯眼睛忽然闪亮起来，“我知道你，我父亲提起过你，而且，他送我的是，还是你的笔记。”
　　阿克斯哈哈大笑，“很好，能够在这里看见老朋友的孩子，很好。”亲热拥抱莱恩斯，“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老朋友为我找了一个好传人。”阿克斯搓搓手，“现在我不用为继承人的问题担心。”
　　三人热热闹闹的场面，让殿内其他客人和莫西王诧异。莫西王没有怪责阿克斯丢下自己，跑去和别人见面。
　　大方走向三人，“阿克斯，你不准备为我介绍你的朋友嘛？”从阿克斯对亚美尼尊敬恭谨的态度，对小精灵的热情，莫西王心下有了判断。大陆上能够有地位不凡的魔法师持有恭谨态度的人不多，属于精灵群体的更少。
　　莫西王在三大精灵王和他们的后裔在脑袋里过了一次，发现无法和眼前这个女精灵联系起来。莫西王想起大陆上的传说，高山上的夫人。
　　“来自生命之堡的客人。”
　　果然如此，莫西王看向亚美尼，年龄太轻，当不上夫人的称号，普通精灵，阿克斯不会对他如此恭敬。
　　“欢迎你们的到来。”心里疑惑，但面上依然满带微笑，伸手召开约翰和莫农，“这是我的儿子和弟弟。”
　　“父亲，我们已经认识。”约翰终于从那堆女人当中脱身，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向父亲。
　　“这太好了。约翰，你替我好好招呼两位。”
　　莫西王引领阿克斯走向另外一侧座位。
　　国王和王后到来，向场上客人举杯，正式宣布宴会开始。
　　乐队演奏最轻快的乐章，夫人纷纷退到一边，现在是未婚小姐和骑士们的时间。王国和王后跳了第一支舞蹈，
　　当国王抬手示意退场时，骑士们纷纷邀心仪的贵族小姐上场，一时间，宴会大殿内，裙角飘扬，华丽的裙摆在殿内画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圆弧。
　　“能够有荣幸，邀请你跳舞吗？”约翰彬彬有礼向亚美尼伸手手臂。
　　亚美尼扫一眼场内还在装矜持，但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的贵族小姐。
　　“我怕被人飞眼刀子，插死。”
　　“什么？”约翰不明白亚美尼自言自语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不会跳舞。谢谢。你可以找别人。”毫不客气拒绝约翰。
　　“我可以教你。跳舞不难，我带着你来跳。”约翰不死心，继续坚持。
　　亚美尼能够感觉到无数的怨恨都集中在那只弯起的手臂上。矮人金索扭开头，故意不看这边，莱恩斯看看宴会场上跳舞的男女，兴趣缺缺，眼睛一直偷瞄两边的餐桌，那里有烤得香喷喷的羊大腿，莫西王后用鼓励的目光看向自己，赞赏地点头，就连一直和莫西王东拉西扯聊天的阿克斯也偷偷打量这边。
　　“我很笨拙。”亚美尼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她不愿意成为那帮女人的目标，更不愿意被约翰利用，成为他的人肉挡箭牌。亚美尼敢肯定，当她离开莫西，这个叫约翰的男人，肯定立即找上另外一个挡箭牌。
　　“我不介意。”约翰失笑，精灵能够有多笨拙。这个女精灵被他赶上火架。让你刚才是无忌惮嘲笑我，这就是代价。约翰心里腹诽，脸上却带上更迷人的笑容，上前一步，弯腰，把弯曲的手臂轻轻圈住亚美尼的手臂，“能够邀请你共舞，是我的荣幸。”
　　亚美尼敏锐的听觉，令她瞬间听见一片倒抽气声，惊呼声，哭泣声，还有….诅咒声。
　　“不就是一个男人，不就是一只舞。难道跳舞就能结婚，难道跳舞就能生娃。”亚美尼抓狂，这帮子愚蠢的女人。
　　“希望你不会后悔！”站起来，抬腿走向宴会场地中央。
　　正在跳舞的男女主动为两人让出场地。两人成为全场的焦点。
　　亚美尼不介意成为焦点，但是能不能够成为焦点的同时，别伴随那么多诅咒，那么多哭泣，那么多天啊地啊，那么多人要一副晕倒的样子。
　　“看来莫西的女人都是弱不禁风。”
　　“当然不如精灵强悍。”
　　音乐再次响起，约翰抬腿往前，亚美尼毫不犹豫抬腿跟着往前，当脚尖碰到鞋头，鞋头主人灵活一移，亚美尼不由自主被带走往旁边移动。
　　“你看，跳舞其实很简单，我绝对不后悔。”
　　“希望你笑得最后。”
　　“为何不可！”
　　在外人看来，场上的男子金发飘扬，英俊帅气，女精灵美丽动人，身上的裙子虽然款式简单，但清纯的颜色，在满眼的华丽中，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纯洁和神圣。
　　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这是男人们的心声。
　　哪里来的妖怪，有胆子在这里装精灵，等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这是贵妇们的心声。
　　哪里有好的化妆师和服装师，回家也去弄一套一模一样的来，原来约翰喜欢的是这一类。
　　这是未婚贵族小姐的心声。
　　这音乐到底有完没完，到底要跳到什么时候。
　　这是亚美尼的心声
　　幸好今日穿的鞋子够硬，不过这个女精灵穿什么长大的，踩人下手也够狠的了，可怜的脚趾头在痛，好痛……
　　这是约翰皇子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