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春天》善水楼主

13、霍府的喜事

　　汤圆刚刚觉得自己活儿不多，真心不讨厌这样的生活呢。这段养伤倒把汤圆养的无聊的很，总想找点事情来做做。可惜都帮不上忙。这不正在发着无聊的牢骚呢，霍府上下就开始忙起来了。先是三老爷霍知珏取妾，后又是二老爷霍知章取妾。三老爷倒还好，不过因着这新取乃是良妾，老太太有意落一下崔姨娘的脸，着意大搞一通。而二老爷乃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取妾，二太太也有意将自己的贤良表示表示，因此场面派头竟比正经娶亲也不差多少来。因此平日里看着侯府事儿不多，到处是闲人的感觉，到了真正大场面时，竟也显得不足起来。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又多娇养，此时忙碌起来，个个喊疼了起来。也只有几个姑娘院子里头稍微好些，于是汤圆作为四姑娘院子里头的闲人之一，也做了一回派遣丫鬟，临时到三太太李夫人院子里搭把手，阴差阳错地汤圆又活生生的感受了一把古代取妾的场面来。

　　汤圆的伤还没有好全，所以负责的活计不算太重太多，多半是搭把手，左右都可以指使她。纵然大家都体谅她的伤，倒也没有闲着。先开始去厨房搭了把手，结果发现洗菜都不按照流程来，差点就让林嬷嬷赶回起云院来。后来汤圆才知道，所谓的起云院是侯府的丫鬟培训中心。所有的新来的丫鬟都要在那边磨上一磨，拿汤圆的话来说就是岗前训练。什么针线活计、厨艺甚至高门大户应该有的丫鬟礼仪都有专门课程来。汤圆听得心理直叫好。竟然上前拉着林嬷嬷要求去起云院参加培训来。把个林嬷嬷搞得直叫荒唐来，因忙得慌，也顾不得好好训汤圆了，就把她赶到了锦绣院来，可在里头除了穿针引线，汤圆竟一点力也出不了来。好在绣房里多安静得很，大家都没有听得多少外头的那些八卦来，于是混了半日，汤圆竟成了里面受欢迎的说书人来。
　　汤圆本是演员出身，背记台词乃是第一技能，外加本身还算刻苦，竟说起书来也不赖。刚说完外头子的八卦，接着就说起来了原来世界里头的各部大戏来。
　　看着下面一排排的绣架和不时抬头叫好的绣娘们，汤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长处来。汤圆这时油然升起一阵阵自豪之情来。
　　其实除了绣娘们得到了娱乐消遣，汤圆也涨了不少见识。比如妾的行头，由于良妾娘家自个儿也会做些衣裳，搞些陪嫁。原本也不用做这么多，但毕竟侯府门第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好在三老爷这次娶的王茵儿老爹是个秀才算是半个官身，也可以着棉布和丝品。可那个焦小姐却是平头百姓，当年齐大人还是秀才时，她自家大姐与之说了亲，后来齐大人一路直上，倒也算是时转运来。可是这位要嫁于侯爷为妾的小姐乃是焦老爹去江心山头寻亲时找回来的。原来十年前，大江发大洪水，江心山本就在大江中心，于是被淹了正着，好在江心山虽然是山，可也临着水，山里头的人没一个不会水的来，可是洪水时日长，又来得急，好多都被淹死掉了。焦老爹的连襟就这样没有了，只余个六岁的闺女在木盆里呆着留了条命来。焦夫人心头自是一阵哀伤，于是就养了焦小姐，连同姓氏都改了来。这个焦小姐眼瞅着大姐嫁给齐大人，吃穿用度比平常人都不一样，便不肯待见养父母自个儿亲姨妈说的亲。挑三拣四了一番后，焦夫人就直白问了她的想法来。毕竟不是亲生的，道理说不通后，也只能由着她了。但是你道官身的人家好嫁？更何况她还是个孤儿身份，只能做妾了。齐夫人听到自个儿老娘这么一说后，有心想让焦小姐吃个苦头来，便只给她介绍那些善妒不容人的夫人认识。而二太太卫夫人就是其中之一。不料二太太正好想着为自个儿的儿女打算，正想为二老爷取个来呢，这两厢一拍即合了来。所以有了这个缘由，侯府自然是知晓焦小姐的身份来，二太太又有意显摆一下她的大度和贤惠，只叫绣房将四季衣裳和日常小物件都给做齐全了。你不能说一个姨娘有了另外一个没有吧？更何况还不是一房的，不看佛面看僧面，给三太太也一个交代来，于是绣房除了将侯府上下穿着做好，还要赶制两个姨娘的衣裳来。这个任务量就重了，于是日夜赶工。
　　汤圆在里头混了第三天头上，就被锦绣院的王大姐给赶走了，绣娘李杏儿的赶制的锦囊因听汤圆说书结果错了几个针线来。好在不太多，又是取妾，上头也不是太在意，所以补救了回来，到底跟其他的锦囊不一样了来。这些锦囊都是要散礼金给看热闹的客人的，散在里头也不算打眼吧。可到底被上头的沈嬷嬷说了一通来。于是掌事儿的王大姐就立马来赶汤圆了。
　　汤圆好容易升起来的热乎劲就这样又被打消了去，这次轮换的岗位是端菜倒茶。汤圆心想这有什么的，还不简单得很吗？谁料，光是沏茶的水都有好多种，五个炉子在不停的烧着水，每一壶都不一样，还有保温室，里面有保温桶，外面看是个大木桶，用来洗澡都卓卓有余，下头有火盆子，埋着银碳，周边都有层层的棉布裹着，光露出中间刚刚好放水壶的空间来。放好壶后还得立马盖上盖子来。就这个活计，汤圆就做错了好多来。挨刘妈妈的训不知道有多少了，汤圆只觉得自个儿从清晨到入睡前，耳边就没停过。汤圆真心觉得冤枉，你说山泉水跟井水不同，还算对吧，那个什么桂花露水和梅花雪水，说实话听着名字文雅，汤圆仔细闻了闻，真没有花香来，偷吃了一口也没啥味道。这些人居然嘴巴毒的不行，最先发难的就是三姑娘霍文冰“怎么不是我先头藏好的梅花雪水，竟像是桂花露水来？真真是败兴，如今对着桂花露水竟无一丝画梅花的兴头来了。”一句话说得泡茶的绯红立马难堪起来，因这几日热闹，她本想偷点闲去看热闹，便将这梅花雪水交予大厨房烧，没想到大厨房竟如此惫懒，连水都给弄错了。于是受了一通三姑娘的说词后，立马气势汹汹的跑到大厨房烧水处骂了起来。绯红最是嘴角凌厉之人，汤圆跟后头估算了她责骂的时间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样子，绯红愣是说得没带重样的。直说得这边刘妈妈作揖道歉不迭。烧水房本是侯府算做拔尖的地儿，哪个房要热水都来这里所以平时各房人员都对他们好脸色，何曾受这等气来。于是刘妈妈转头就大骂汤圆，汤圆傻乎乎的说了一声：哪里有什么不同呀，我喝了两口也就那样子。这话一出口，刘妈妈立马跳了起来，拿起一根火钳子就上前要打。汤圆这时候也不呆了，赶紧脚下抹油跑开了。
　　于是这一圈下来，汤圆就遭到了退货的尴尬来。四姑娘看着下面呆呆笨笨的汤圆，竟然一点都不奇怪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原先跟着汤汁，现在还跟着汤汁吧。
　　汤圆很是泄气，难道自己的无能已经到了这种人人皆知的地步了？正在心里愤愤不平呢，结果二太太过来了，跟四姑娘说道：听闻你院子里头的汤圆不是很得用，如今姑娘正一日大似一日，不可怠慢了。这次新进了不少丫头，如今给你院子里也弄两个吧。
　　四姑娘立马起身：二伯母对侄女心意，侄女感激不尽。只是平日我房里人就不算少，如今再舔人手，可不是乱了规矩来。
　　二太太闻言笑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几个姐姐都添了一个人了。你大姐姐和二姐姐年纪不算小了，如今不紧着添些人，好好调教调教，今后就没得人用了“
　　四姑娘闻言立马道：姐姐们都添了一人，我是妹妹怎好添两人呢？
　　二太太直接说道：汤圆既然不得力，还是尽早换掉吧，不然现在放纵了，没得教坏了其他丫头们，尽学着懒惰无用来。
　　蜜饯在旁听到，刚想开口，就看到四姑娘皱眉看着自己的样子，只好将到口的话话吞了下去。
　　于是月牙和月梢就住进了四姑娘的院子来，而汤圆被分配到了二房新来的焦姨娘房里头。
　　话说那天二老爷跟二太太话没说完就睡觉了，二太太心疼二老爷不敢跟自己叫板，直接去了老太太那里，将自己为侯爷纳妾的事情说了一说，老太太立马点头“你如今能这般想就对了。那些姨娘上不了台面的。你只管当下人给死死管住，老二对你这么些年也是有心了，你尽管放心好了。”于是一通话就板上订钉了。
　　二老爷这才知道自个儿的夫人是真的要为自己纳妾了，一直平静如湖的内心深处竟然也开始翻江倒海来。仿似眼前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一时间分不清也看不清了。
　　却说这日甲午年戊辰月丙寅日宜嫁娶，侯府两个老爷同时纳妾。二老爷穿着大红袍子先是在前院跟一班朋友喝酒玩得尽兴至极。而汤圆作为安排到焦姨娘房里的一等丫头，自然是当头一个侯在焦姨娘的芭蕉院子里头。
　　汤圆看着一身粉红衣裳端坐在那里的焦姨娘很是好奇粉红盖头底下的模样来。本想上前去瞅瞅，怎奈身边的草莓看得十分的紧。这草莓就是二太太安排跟汤圆一起服侍崔姨娘的大丫头了。草莓以前汤圆没有打过交道，不过平日并不苟言笑，说话也甚为小心谨慎，不多却总能把你拿捏死掉。所以汤圆才恰恰跟她呆了一天了，竟怕她怕得要命来。只要跟草莓还有一个崔姨娘带来的小丫头站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