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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可恨心思 ...

  •   今晚晚饭之前,陌楚臻问他:“岂龙,花铃说的是不是真的?”
      ——【少主只是将你作为要挟南昫的筹码带回来的,你少自己为是!】
      ——【岂龙不会这么说的……】
      ——【别岂龙岂龙地叫,少主的名字容不得你这个华族随意乱喊!是少主当晚在大会上亲口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陌楚臻开始急躁。
      岂龙站在他面前,很尴尬,很不知所以。但他掌掴花铃的手掌的力气一下比一下大,花铃一边的脸已经被打肿,还出了血丝。她忍不住哭出来,但不敢哭得大声怕惹来岂龙的再次震怒。她多少有些后悔,怪自己太不从容,才一时没压制住不快,对陌楚臻全盘托出这些内容。但她又感到委屈,因为她明明说得没错,岂龙当晚确实这么说的。

      陌楚臻突然挡在她身前,岂龙连忙停手,他差点打了他。
      扇斓教的:“不回答就是默认!”
      陌楚臻低着头,不看岂龙。他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看,该哭还是该笑,还是发脾气向他大吼大叫?他哪来的这个资格?
      岂龙想要触碰他。
      过了那一晚之后,岂龙没再碰过他了,可现在若是不抱着他,他也许会像动物那样逃跑躲藏起来。

      花铃已经晕乎,岂龙一声令下她连忙磕磕撞撞走出门口。
      岂龙拉过陌楚臻,紧紧抱他进怀。陌楚臻像小巧的动物呆在他怀里,动一动身,岂龙把他抱得更紧。
      “你该明白我意思的。”岂龙说。
      陌楚臻说,他不懂。
      他记得前夜岂龙抱着少年交欢的画面,他发自内心感到颤惊。
      “岂龙,你要做什么……”
      感觉到他的颤抖畏缩,岂龙突然很愕然。
      “你怕我?”
      “……”
      “我是个可怕的人?”
      所以陌楚臻在挣扎,岂龙偏不放开。
      “岂龙,我真的怕你,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和非言之间的事,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做,我只想回去我自己的家,我不想待在这里了。”陌楚臻在岂龙怀中闷闷说道。
      岂龙猛地一僵。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陌楚臻再试图推开他。因为花铃说的那些话,他觉得自己这种身份尴尬的人与岂龙相拥,这是对他自己和对裴谨的一种背叛。
      岂龙也知道他对自己的畏惧是从前夜开始的。也许没有那一夜,他们还能是关系密切的好友。
      “南昫可以,为何我就不能?”
      “南昫对你来说真的只是皇帝?”

      陌楚臻还是挣脱掉了。一被放开的瞬间,他逃也匆匆奔出房门,离开了岂龙的视线。等到岂龙忽然想起他根本没认路,才心急跑出去追上。
      “你别过来,你不过来我就好好呆着,等你放我回去。
      岂龙当时多想吼他:“你别指望能回去!”但他不可能会说,因为他自问自己的良心,那孩子只是他和裴谨之间的一个交易抵押,若裴谨承诺,他也不能食言。
      他暗想,他能给出三次机会,他与陌楚臻会有三次的错过,但最终,那孩子还会回来他的身边。
      他怒,他恨,但他忍,也会等。

      盛怒过后遭殃的树木倒了一片,他下令奴人用这些木造出利箭,为不久的日后先绸缪。

      天微微亮,冰冷的皇宫大殿内仍荡漾着春息。
      裴谨几乎与萧应雨彻夜未眠,在东篱殿里尽情欢歌。奴才们守着的这个冰冷殿阁,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已经是春宫殿了。
      萧应雨伏在裴谨胸膛上,伸出一指,在那个壮实胸口上细细勾画。
      一笔一划,非字非画。裴谨终于觉得疲倦,懒懒抬手握起他的手,放于胸膛上:“陪朕睡半个时辰。”之后他就上朝议政。
      萧应雨听话,果真合眼,安静睡下。
      一旁的贴身婢女刚为那两人拭完身,如今说睡就睡,赤裸的身体还未盖上被子。她焦急,忙为他们轻轻盖上棉被。
      今日的风突然有些大了。

      岂龙开的条件是,让裴谨分拨七百劳力进入东流,然后在往后的一百五十日百天内为东流建好三面护墙。
      条件很简单,裴谨完全可以办到。
      但他现在却是办不到。他的重点摆错了位。
      他知道岂龙喜他,甚至猜到岂龙将非他不可,基于这点上,裴谨完全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食言。他不是第一次食言,但绝对是第一次不想食言。
      因为陌楚臻在对方手上。
      当日为何他犹豫不决才将他交出去,为何在对策上举棋不定,为何至到如今的第三天,他仍未拟下圣旨,令人率队出行东流,为兑现自己的承诺。
      陌楚臻,还是那个陌楚臻。
      他怒了。
      “奉朕旨意,林将军带力一千,明日启程东流,一百日内在东流筑起城墙,竣工返城。”他将盖上龙玺的圣旨往跪地领旨的林武将军面前一掷,将军接入手中。
      “臣,遵旨。”
      林武将军领着圣旨,公然在众臣的低声议论中淡出殿堂。
      仅为一面城墙便要派出大将军,裴谨这是要储战的奏向。

      萧应雨醒了来,裴谨自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他竟然累到连枕边人的声息都擦觉不到。他懊恼之余,很突然地,他想起了品妃的双龙子。
      初生的婴儿该是有多惹人怜爱。
      品妃对他的出现又惊又喜,幸好,今日他素颜裸露,原本清秀的面貌展现出来,没至于要品妃惊诧不已。
      品妃的身体被调养得当已渐渐好转,她可以自行照顾双龙子了。但裴谨似乎忙于朝政,除了最初几日他来见过她和皇儿之外,现在他的起居行迹都少有耳闻。
      “皇上最近可好?”她问萧应雨。
      “皇上很好,娘娘请安心。”萧应雨喝下为品妃和为自己泡的龙井。龙井茶并不罕见,但要泡得好喝,那可未必。

      双龙子沉沉睡着,萧应雨小心抱过其中一子,让他舒服躺在他的臂弯中安眠。他仔细瞧过那孩子的容貌,真的真的,像足裴谨。
      萧应雨用手指轻逗孩子嫩弱的肌肤,指头大小的小嘴动动,看似做甜梦。想念你的父皇吗?
      若是可以……
      他也能够怀上裴谨的龙子——
      “萧公子?”品妃凑近他,小声唤他。萧应雨抬头,品妃在为他担心的样子,轻轻皱起眉。
      “你脸色稍差,让御膳房炖些汤药服用把。”品妃心意好极了。
      萧应雨只是轻轻微笑摇头:“谢娘娘,应雨不需。”
      他感到无比的羞耻就是。
      当宠子太久,这心思也变得扭曲。身为男儿身的宠子,想必已经开始无止境的妄想了。
      寒暄几句,萧应雨要回去了。
      他重新放下婴儿到摇床上时,那孩子潜意识里拉住萧应雨身前的秀发,他感到一丝小痛。
      他忽然又可怕地想到,若是真有那么一天——
      他真的为裴谨诞下一个骨肉,大概他会……亲自手刃了那孽缘。

      从品妃的殿阁出来,萧应雨心情颇为郁闷,他绕着御花园漫步几圈,他身后的奴才也一同漫步几圈,不敢怠慢,不敢催快。
      最后,他又去了琉离阁。
      不错,那位入宫最久也是这男宠后宫的元老,那位琉离公子。

      当萧应雨再次见到琉离时,他只能叹息,这就是所谓的人如其名,既好看又可悲。
      琉离趴在石桌上睡着了,旁边摆放着他的笛子。
      这屋子一名奴才都没有,萧应雨很轻易便进了来。他好玩儿似的来到琉离面前,左兜右转,像在探究一样非常有趣的事物。
      琉离比萧应雨年少一岁,尽管在后宫多年,那人的天生气质仍不住流出,但换个位置想想,如此好看的一张脸,不被皇帝看中宣入宫中那才叫可惜。

      琉离醒了。
      当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萧应雨的脸清晰显在自己眼前,可想他是受到多大的惊吓。他差点滑下凳子跌倒在地,幸亏萧应雨及时挽住了他:“别这样,我会难过的。”
      琉离不明白,为何他会大驾光临自己的寒舍。
      他们不是首次相见,但相互有回应的交谈这是第一次。
      萧应雨问,琉离答,如此重复,直至话题进入转折点。
      萧应雨说:“我觉得你好可怜。”
      琉离懵了,握笛的手攥紧了些。
      “公子何出此言?”
      “因为你爱他,他却爱我。”萧应雨毫不掩饰,眼中漾起惊动了平静的波澜。
      琉离立即起身,低头看笑得邪魅的萧应雨。他在感到恐慌后才知道转身入屋,萧应雨却快步跟了来。

      “上官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琉离站在圆桌对面,不敢拉近与他的距离。
      萧应雨全身散发出了强烈的挑衅味道,但并无恶意。这才让他措手不及不知所以。天子的裴谨龙威不可测,但喜怒哀乐一想便知,但这位上官公子既猜不透,也摸不着。
      “害怕我?”
      “……”
      “你在害怕一名宠子?”
      “上官公子,琉离求你止步。”
      萧应雨已近了三步,再向后,便是锦床。琉离怕了人性本能在提醒他,面前的人很危险。
      果然如此。萧应雨已经一步上前,瞬间将他压上床铺。
      一切均在一发之际中完成,琉离头脑空白全身僵硬。他知道身上的人不是裴谨,却足有裴谨的霸道之气,凌驾于他的尊严之上。
      萧应雨掂起他好看的下巴,细细摩擦:“你想要的东西,我来代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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