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撒旦》寻月

16、迟来的天使

　　“欢迎光临！先生小姐，两位吗？”服务员看见林心沂就像看见稀有动物一样，眼睛都直了，难道她就没有见过帅哥吗。
　　“就两位，找一个好一点的座位，我们想要安静一点。”
　　“那包厢可以吗？”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也不怕眼睛会泛酸。
　　“包厢怎么样？”总算没有把我晾在一边，还知道问我的意见。
　　“我要坐在外面。”就两个人冷清清地坐在角落里吃东西，那还不如回家吃饭算了。
　　“那好吧，我们不用包厢了。”
　　“先生，这边请。”什么吗，就知道先生，没看见他身边还有一位小姐吗。
　　“阿月，怎么了？”林心沂奇怪地看着我还站在原地。
　　“你没听见她说先生，这边请，又没有叫我也请。”
　　“对不起，小姐，这边请。”服务员看见林心沂黑着一张脸，连忙向我道歉，还真是欺软怕硬。我发誓我下次决不会再来光顾这里了。
　　“我们走吧，这里的蟹都比人好看。”我拉着他的手，不理会服务员的道歉，走进大堂。
　　“你在生气吗？”
　　“我才不会为了没有关系的人生气呢，不过真是不公平，好歹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竟然为了帅哥，把我晾在一边。”连安排的座位都比我们以前来的时候要好，到底是什么待遇啊。
　　“那你别翘着你的嘴巴了，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在发火。”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懂，不知道自己的嘴巴不可以随便翘起来吗，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我真想用嘴封住她。
　　“你怎么看得出来，连小茜都看不出来，难道我生气的时候真的这么明显吗？”
　　“那是别人没注意，不代表没人看得出来。”
　　“那都要怪你，谁让你整天惹我生气，没事你长得那么帅干吗。”水冰月不知道其实是她的真实性情已经开始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表现出来了。
　　“好，这都怪我，别气了，菜来了，快吃吧。”林心沂不是没发现她的变化，只是不想让她把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
　　“明明是我自己小心眼，你为什么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水冰月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可是就是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想找一个人发脾气。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她就开始后悔把他当作出气筒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宠你是应该的，反而我很开心，说明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在乎我。”
　　“谁在乎你。”水冰月口不对心地反驳他的话，心里却对他的话很感动。
　　“我在乎你。”
　　“我不理你。”水冰月顾自己低头吃蟹，三两下就把一只大闸蟹给分解了，可是抬头却看见他的一动也没有动过，“你怎么不吃蟹？”
　　“我怕麻烦，还是留给你吃吧。”对于吃蟹他可是敬谢不敏的。
　　“你想撑死我啊。”水冰月拿起他的蟹，熟练地就把它分解了，然后把沾了调料的蟹送到他的面前，“大少爷，我已经帮你全部弄好了，你可以吃了吧。”我可是从来没有给人做过这种事，要是再不吃那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谢谢。”希望不要被她发现才好。
　　林心沂接过蟹，慢慢地放进嘴里，然后再看阿月，发现她还在看着自己，只好装做很好吃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吃，不一会儿整只蟹已经被他给吃完了。
　　“我吃好了。”林心沂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它给消灭了。
　　“我不吃了，走吧。”水冰月看着他吃蟹的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离开座位，走向门口。
　　“阿月，等一下，你还没吃完呢。”林心沂不明白不是吃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走了。
　　林心沂走到柜台，立刻付钱，然后跟着跑出去，怕她发生什么事。走出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阿月正站在他的车旁等他。
　　“阿月，你怎么了？”林心沂立刻跑过去，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水冰月看着他好象是没事人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急。
　　“我……我很好啊。”他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把你的领子敞开，让我看看你的脖子。”我又不是第一次吃螃蟹，这种情况怎么会没见过，只是没想到他也会是这个样子。
　　“我的脖子很好啊，不用看了。”她不可能看见啊，再说她也不会知道我会有这种状况。
　　“别告诉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是现代人，不受这种古语的约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水冰月把手伸到他的胸前，松开他的领带，解开衬衫上的扣子，露到外面的不是雪白的脖子，而是布满了红斑的皮肤。
　　“这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我穿着衬衫，没有人会看见的。”看着她迷湿的眼睛，好心疼，只想止住她的眼泪。
　　“你这个笨蛋，明知道吃螃蟹会过敏，你为什么还要吃，如果你告诉我，我又不会硬逼着你吃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他会过敏，可是他的脖子好象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才会这样的，好讨厌这样的感觉。
　　“可是是你亲手弄给我吃的，我很喜欢。”
　　“傻瓜，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好了，你再这样说，我就自己走了。”每次都说得这么认真，害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天已经黑了，你敢一个人回去吗？”知道她怕黑，她才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
　　“你欺负我，大不了我叫爸爸来接我。”明知道我怕黑，还这么说，想让我向你示弱，那我就不叫水冰月。还是大哥哥最好了。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欺负你。我只是怕你自己一个人走会有危险。”听到她说自己欺负她，怕她又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连忙向她解释，她不能在他以为她对他有好感的时候，又对他害怕，他受不了这种情况。
　　“我知道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水冰月也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又不会真的叫爸爸来接她，只是气气他而已。
　　“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我不介意，但是我不会留在这里陪你。”真是个木瓜，难道就听不出我的真话。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听到她没有再气自己，林心沂感觉自己像获得了新生。
　　“回哪里去？”水冰月坐在车子里，看着他开车回公寓的方向。
　　“当然是送你回去，难道你还要去其他地方吗？”这么晚了，她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去药店，你想不买药就回家吗？”如果不吃药，他的红斑要怎么褪去。
　　“我先送你回去，再去买药好了。”原来她是在关心自己。
　　“我有那么没心吗，男朋友生病了，我还要他自己去买药。”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去做。”
　　“那好啊，那你自己也可以一个人去谈恋爱，我就不用再掺和进去了，是不是？”想要对他好，他偏不要，不对他好吧，他又要你对他好，男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我们现在去药店，然后再送你回家。”她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如果他再不去药店，明天他又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这种白色的药片一天要吃三次，每次三粒，粉末状的药一天两次，记得在饭后要服用，要不然你的红斑要很久才会褪去的。”水冰月把药店里的人对他们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怕他忘记了。
　　“我知道了。”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知道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像什么吗？”
　　“像你妈？”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会这么唠叨呢，如果你敢认为我像你妈，就要你好看。
　　“不是，你嘱咐我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妻子在担心她的丈夫。”
　　“你占我便宜。”水冰月不习惯他这么像透视镜的目光，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看透了。
　　“我是认真的，不是占你便宜。”
　　“我懒得理你，我要进去了。”水冰月没有正视他的回答，打开车门下车了。
　　“阿月，等一下。”林心沂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离开，就感觉自己要失去她了。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还是不敢肯定已经在自己手里了。
　　“还有什么事吗？”看着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我不知道，你会离开我吗？”林心沂抱紧了她，怕她真的会随时离开自己似的。
　　“你怎么了？”水冰月对他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感到他真的有点奇怪，他是在害怕吗。水冰月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没有故意刁难他。
　　“我好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在我身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像一个胆小鬼？”如果她知道我是那个人之后，还会这么说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你知道我爱你吗？”
　　“知道啊，要不然我干吗跟你在一起。”
　　“那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如果再不放开我，我就快被你闷死了。”也不想想他把我抱得这么紧，我的呼吸都快成问题了。
　　“你这个小磨人精，我怎么会舍得闷死你。”林心沂放开她，怕她真的被自己给闷坏了。
　　“我还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绰号，谢谢你的赠送。”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爱到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换言之，如果失去了她，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相信你。”虽然只是和他见过几次面而已，但还是会不自觉地相信他。这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是他在阳台上救了自己开始吗，还是知道他就是林心沂后呢。
　　“晚安，我要走了。”再次确定彼此的心意之后，他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晚安，路上小心。”水冰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可是她知道他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心沂，明天见。”水冰月在走进公寓楼前，回头对他说了这句话。
　　而林心沂听到了这句话后，好久才回过神来，她终于这样叫他了，他还以为他要好久才有机会听到她这样叫他。他笑了，就像是一个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想得到的礼物的小男孩，处在最快乐的时刻。
　　但是在这条公路的一头，一辆黑色的汽车像发疯似的飚向高速公路。一对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可是脑海里还是会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两个人亲热的画面。他不会认错，她的确是那个令他朝思慕想的女孩子——水冰月。可是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她不是最讨厌他吗。
　　为什么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那个本该对自己微笑的女孩子，现在却在那个人的怀里。虽然十年并不是很短的日子，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啊。这中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不管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回来了，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水冰月你这一生只能和我在一起，你在十年前闯进了我的生命里，十年后你就只能属于我冷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