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奈落番外2:无边月色月如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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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回来时,就看她没精打采地靠在湖边
“嗯？你醒了哦.”我走过去,低头瞄了瞄她:“怎么了？”
“没戏看,好没意思的.”
“是吗？”我稍稍有点惊讶.她这么讨厌无聊吗？还以为淡漠的她不会有什么讨厌的呢……
“话说,你该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吧？”她看了我一眼.
我挑了挑眼眸:“你不是知道了鬼蜘蛛许下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知道……”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深蓝色眼眸看向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他是想要陪在我身边吧……”
“没错.他的愿望是拥有妖怪的身体,拥有与你同样漫长的生命,然后…陪在你身边.”
“话是这样说,但是……”她眨了眨眼:“我可不觉得你会保留那些人类的欲望……”
“哦？你怎么知道？”我很讶异.她怎么知道我不屑保留那些人类欲望？
“因为任何一个想要强大的妖怪都不会愿意留着那种东西.”她摆了摆浸在水里的尾巴随意答道.
“唔…是这样没错……”我低应了一声.但是,会清楚这个…是否代表着…她其实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是不愿保留人类欲望的强大妖怪之一呢……
“是吧……”她这样说着,弯身缩进水里,深蓝色的眼眸就那样怔怔地凝着一个方向,周身的气息…好悲伤……
我知道,她应该是想起鬼蜘蛛了……她是真的喜欢着那个强盗的…但是…我觉得有些难受……她是认为鬼蜘蛛本来就不该和妖怪做交易的吧…因为拥有了妖怪的身体后…掌控着身体的已不再是他的意识…他的意念…他的愿望…根本就不会有谁去倾听…去实现……
可是,如果没有和妖怪交易的鬼蜘蛛,又怎么会有我呢？这样想来,她是不是…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不该存在的？
我低头看了看水里的她,急急开口道:“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我没有办法再继续呆下去了,那种不被人期待着的感觉…好压抑…比无数只妖怪冲进我的身体融合时带来的腥臭味还要让我觉得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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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一些妖怪探听好消息,我做出了一个计划,决定在明天设计让那个叫桔梗的巫女和她的半妖情人相互憎恨,得到被污染的四魂之玉.
化成叫犬夜叉的半妖的模样,我私下里和桔梗改了她原本和那个半妖约定好的时间.
多讽刺啊……因着同样是半妖的关系…那个所谓的强大巫女竟是没有怀疑我……
是因为那个半妖是她的情人吗？这就是情人之间的信任吗？
我隐在祀堂后低低嘲笑:可惜哪…人类的情感…往往就那么脆弱…那所谓的信任…明天将彻底化为乌有……
夜色渐渐暗下.
我缓步走到了湖的附近,看着浸在湖里的深蓝色狐狸蜷身叹气：“…这个尾巴怎么还没长好啊……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总觉得不安.”
我知道,她和桔梗的关系很好,但是…四魂之玉…却是我一定要拿到的东西……
站在那里,静望着不耐的她,我忽然间就有一种想站在这里一直陪她的冲动.
片刻后,我微微缓过神,皱了皱眉,暗自埋怨自己还没办法控制好鬼蜘蛛残留的心:想要陪她,那是鬼蜘蛛的愿望啊…和我奈落无关…我刚刚…不过是被那个强盗残存的意念影响了罢了……
我是这样想的.
桔梗和犬夜叉如我所料,彼此憎恨了对方,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待我要去取走被污染的四魂之玉时,才知道那个已经随着桔梗的尸骨一起烧掉了.
那么,我这算不算是白用功呢？
接下来,我要怎样才能成为完整的妖怪呢？
我茫然着,疑惑着,
下意识地走到了她栖身的湖边,我惊讶地发现,她竟是已经陷入了沉睡,清澈的湖面上留着她布下的结界.
她是知道了吗？
知道了是我杀死了桔梗,所以,才会选择沉睡在那幽深的湖底,用一层薄薄的结界隔绝了世界,隔绝了我.
而不是如同过去的那几天一般,仅仅只是浸在湖水里.
说不出心底的那丝苦涩是为什么,是属于谁.
是属于鬼蜘蛛？还是属于我？
若只是属于那个强盗,为什么我心底的涩意这么深刻？明明我有将他的意识压下去啊.
若是属于我,我又在苦涩什么？
我抬头看着夜空里那弯清冷的月.
好纯净,好…凉……
以后多久的时光里,我要一个人独自看这冰凉的月？
那只曾在月下和我共赏过月色,一起调侃彼此的狐狸,
她…什么时候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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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的时间,五十年的漫长.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还是已经被那个叫作鬼蜘蛛的强盗残存的意念彻底控制了……
五十年的时间里,
在每一个朔月的夜里,在那看不见冰冷月色的时候,在我最弱的时间,
我都会来这湖边,坐在当初笑着调侃她的地方,低低地自言自语.
“你还没醒吗？”
“尾巴还没长好吗？”
“为何会突然间陷入沉睡呢？是怨我害死了桔梗吗？”
“你什么时候会醒呢？”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沉在湖底的她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应该是听不到的吧……
她设下那层结界,应该是为了隔开我的打扰吧…那么…应该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的……
不过这样也好.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听不到也好啊……
不然的话……
不然她会怎样呢？
想到这,我弯了弯唇角,她应该会笑我吧,笑我居然会做出这么不理智…这样…蠢得连我自己都想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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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无聊了很久.
也许是因为对原本就要被我夺走的四魂之玉落入别人手中而不甘心.
在听说犬夜叉的封印解开了,在和一个人类女孩一起寻找四魂之玉碎片时,
沉寂了许久的我也慢慢插手他们的事……
关于犬夜叉和他的哥哥,
关于一个五十年前被我一时兴起下了诅咒的法师的后人,
关于一个除妖师的家族……
我布下了一场又一场的局,
设计,陷害,挑拨,
明明是精彩的戏,却看得我依旧无聊……
夺了一个少城主的身体,
我躲在那个城里,
周围是来来去去的各色人类,
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多年前那只深蓝色的狐狸那样敢和我挑衅叫板,惹我生气……
他们都乖顺得让我提不起兴趣.
随手又布下一个局,
我无聊地呆在城堡里等犬夜叉他们落入陷阱,
仔细看看他们这一行人似乎有不少都是和我有关的,或者说,被我害过的,
这样的他们聚在一起,倒是很团结啊……
我勾唇轻嘲:是惺惺相惜吗？还是因为有我这么个共同的敌人呢？
看珊瑚和琥珀姐弟俩痛苦相杀,
看珊瑚背叛犬夜叉他们把铁碎牙拿给我.
戏剧如我所料想的那样精彩上演,
顺利得让我觉得无趣.
就在我兴趣缺缺得想要赶快结束时,一支被淡紫色的纯净光芒包裹的箭穿透了瘴气和结界,直直射到了我身上.我怔怔地瞅了一眼那个射出箭的人类女孩,这支箭的力量,堪比桔梗的破魔之箭,那就是说…她其实是……
怔仲间,又一支箭射了过来,在我回过神前,射穿了我的左胸,我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胸口,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席卷了那里……
背后的蜘蛛伤痕灼热发烫,男人不甘的意念第一次与我重叠,
那令我自己都感到讶异的执念:
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去,还没有…还没来得及见她苏醒…还没来得及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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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召唤来无数的妖怪,重新组好身体,我头一回觉得自己竟会是这样害怕死亡……
苦笑一声,我拖着重新组好的身体,五十年来初次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去看她…去看那个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许改变的女人……
习惯性地弯身看了看如常平静的湖面,我低头喃喃:“你还没醒吗？”
不过是一个人的低语,
五十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我,从没想过这一次她会在我说过这话后苏醒.
所以当我看到那双阔别许久的深蓝色眼眸时,就那样愣在了原地.“你…醒了？”
“这难道不是你所期待的吗？奈落”狐狸眨了眨眼,窜到我身边.
“我……”我别开了眼没看她.
她却是一个劲地开口调侃我,惹我生气.
但是,这样的感觉…真是有些怀念呢……
我抬眸仔细看了一眼今晚的月,暗暗叹道:其实,月色很美.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奈落番外2:无边月色月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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