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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一切情缘终为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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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傍晚时候,苏澈云回来了,我立马问道。
“放心,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苏澈云面露难色,显然有些话不知道当做不当说。
“只是?只是什么?”
“他过度使用流光散…你也知道流光散有麻醉的功效,虽然能够让腿脚暂时性的如常人一般,但是长时间使用…也让人终身致残…”
“哐当”一声,我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断了…一片空白。终身致残…终身致残,这怎么可以…他十岁便遭人暗算,摔断了腿,原以为有机会治愈,却没想到会这样的后果得到了再失去,还是两次,他…真的受得住这个打击么?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恩…只是我要回家一趟。你乖乖的在这等我,莫要去闯紫院,你这是关心则乱啊!”
“我跟你一起去!与其在这里备受煎熬,倒不如跟着你一块,免得自个多想。”我望着苏澈云的眼睛说道。
“这样也好,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咱们一会就启程。”苏澈云拍了拍我的肩膀,叫小二送了饭菜上来。我有些食不知味,想着原非白心里就难受得很。
跟着苏澈云策马扬鞭,两天两夜,终于到了京城。紫院本来就已经算是富贵了,而眼前的苏府更是贵不可言,让我对苏澈云的身份不由得有些猜测。
“公子,您可回来了!夫人天天唠叨着您!”一管家模样的人,听得下人通报,出来一见到苏澈云,激动得不行。
“福伯,娘亲的病可好些了?”苏澈云扶起福伯。
“哎,还是老样子,公子快去看看吧!这位姑娘是?”
“是我朋友,好了,福伯,你带她去客房休息会,我去看看娘亲。”
“哎,好,姑娘请跟我来吧。”
近两年来,原家和窦家两家的争斗也从朝堂上转到了商道,从明面上到暗地里,而在孝宗轩辕翼的眼皮子下,两家人终究还是有些忌惮,到底不敢做的太明显、翻出什么大浪来。
从下人口中,我也算是了解这苏府到底是有多贵气了,当今权相窦英华年方三十四,出身光耀的窦氏家族。一年前高中状元的窦亭是本家亲表弟,如今是圣宠不衰。而这府邸正是当今权相窦英华的,苏澈云的原姓窦,只是出门在外,随母姓。而窦澈云的母亲身子一直都不太好,于是窦澈云为了尽孝,出门寻医,一去便是两年。
我端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现下原家和窦家是水火不相容,已经到了有你无我的地步了,这窦澈云是权相家公子,更是窦家人,真的会救原非白么?说回京城难道是他的缓兵之计?我越想越心惊,就越发的坐不住,恨不得马上跑到窦澈云面前去质问他是不是想借此除掉原非白,削弱原家的势力,来助窦家夺得大权!可又一边安慰自己,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这两年的相处,难道我还不相信他的为人么?
就在我的纠结中,管家福伯敲了敲门,我开门,福伯恭敬的说道:“姑娘,我家公子说请姑娘今晚好生歇息一晚,公子明儿一早取了药就跟您一块去旧人。”
“我知道了,谢谢福伯。”
“没什么事,小人就下去了,这两个丫头一直在门口候着,姑娘有什么事就叫她们。”
关上门,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我恨不得现在就取了药回西安,但是这窦澈云离家两年,没来得及好好跟家人聚聚,就跟着我去救原非白,说到底是对不起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母亲苏氏。而说到家人,我想起了我的姐姐木槿。不知什么原因,木槿不认我,或者她是在怪我?在恼我因为我让她担心了,我让她难过了么?还是…我的亲姐姐,打心里当我死了,根本不想认我。前几日见到的木槿…差别太大了,眉宇间尽是凌厉,看不到一丝丝以前的影子,这两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木槿终于要大放光彩了么?
再到西安原府,我原以为我恢复了眼睛的颜色,木槿就会相信我了,却没想到仍然被赶了出来。木槿看向我的眼神冷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说的话亦是让我不能接受,这是我的亲姐姐…对我说的话:“哼,我看姑娘还真是诚心了,这眼睛的色,都染了七八分想像,别以为戴了隐形眼镜就真当自己是锦绣了!要不是神医苏公子带来的人,我早叫人乱棍打死了!还请姑娘莫要逼我动手,请回吧!”
后来到街上看到一幅画,彻底让我的心死了…我的姐姐和原非白果真如梦中那样?
“大家伙快来看啊!这可是踏雪公子原非白的真迹啊!”
“这画画得真好看!小子,你哪里得到的?”
“这位爷,小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咦,这儿还有一首诗!”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高人隐士者独爱菊;自盛世以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当世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这是花西夫人的诗啊!”
“那是当然,众位请看,这里可是有踏雪公子及其夫人的印鉴的,绝对是真的。本人无意中得到此画,到底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今日有心赠与真正懂画之人,只愿这画能寻觅到知音啊!”
我凑近去反复看了好几眼,这确实木槿之前说是被原非白嫌弃带回来给我的那幅画,只是这之前根本就没有印鉴的,这画上确是有了原非白的印鉴。这让我的心兀得一沉:木槿之前虽然说是把这画拿出去买了换银子,但到底考虑到我的原因和画上没有原非白的印鉴画得再好也值不得几个钱,便一直帮我收着,如今这画上的印鉴是从何而来?为何又流落到了街头?难道…木槿不待见我的真正原因是…
“这画是好画,诗亦是好诗啊!踏雪公子与花西夫人果真是伉俪情深啊!”
“是啊,这诗配这画,简直就是绝配!这人自然也是相配的。”
“言之有理…”
我的姐姐,现在的花西夫人,爱上了原非白?而原非白对我姐姐的才情终究是动了情,所以木槿宁愿我是真的死了…
我一路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两年…我花锦绣的出现让他们不痛快了?他们宁愿我死了…宁愿我死了…我的心是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被掏空了一般,这一切果真是滑稽可笑得很,我花锦绣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夫人,事情已办好了!”
“画呢?”
“在这呢,夫人。”这正是刚才吆喝着说画的那个少年,少年恭敬的把手上的画递给面前的女子。
“干得好!齐放,下去吧!”花木槿从齐放手中接过画,眼睛闪过一道光芒,望着手里的画发呆:锦绣,你莫要怪姐姐!这一切姐姐也是不想的!你不在的日子,是我在照顾他,我心里早已经有了他,而且侯爷也很中意姐姐不是么?生生不离生生不离…纵使得了这解药,我这一生也不愿离开他,姐姐只愿你想清楚了早日离开,莫要来找原非白了,纵使他忘不了你又怎样?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他的妻子是我花木槿而不是你花锦绣!若是你执意的话,莫要怪我不顾姐妹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