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花烬》片刃若雪

14、青衫磊落

　　“我弟弟是不是很伤心，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反正在下一家三口很快也会团聚的。”小鱼儿紧紧的握着念鱼的手，淡淡道。娘的，他怎么能这样卑鄙，说这种龌龊的话？竟然用宝贝弟弟的生命来要挟这个混帐？他在魏先生的地宫潜伏了一段时日，多少也明白这个青墨对自己弟弟的企图。老花啊，就算哥哥真的死了，哥哥最大的愿望，还是你能勇敢开心的活下去……

　　“就是，就是，谁怕你？爹爹也会和我们永远在一起的。”念鱼也忍不住插口道。他到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的爹爹不会抛弃他们不管。

　　青墨心中一痛，冰冷的眸子慢慢的失去了神彩，那一瞬凝结的冰冷也化成了黯然。他是不可能对无缺牵挂的人下毒手的，即便那种诱惑有如毒蛇般啮咬着他的心……他的爱已经把无缺伤害的够惨，剩下的，只是希望他能够幸福……别过脸，不再看小鱼儿与念鱼，青墨急速的掠向华山主峰落雁。

　　无缺，即便把整个华山派挑了，我也要把你救出来！

　　望着青墨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念鱼忽然道：“大伯，错大娘啊，念鱼觉得这个人比您帅呢，果然不愧是个王爷。”

　　“……小孩子哪懂什么帅不帅的，就他那样，还王爷呢，长的不三不四不猫不狗，简直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小心点快走！”

　　“哼，就知道大娘会这么说，不过大娘您一定要加油啊！”

　　“不过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冲上去，倒是对我们有利。”

　　“大娘擅长浑水摸鱼念鱼是知道的。不过念鱼还是不明白，江湖上那些人为什么能那么肯定诬蔑爹呢？就算是造谣中伤，也不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吧？大娘说今天不下雨的，结果……”

　　“我哪有说今天不下雨了？下雨多好啊，凉快！不过说起诬蔑你爹，这个事情的确很奇怪。从官府的卷宗上看，那些被害人生前遭受过极大的凌辱也就罢了，最关键的一点，她们都是死于碎心掌……自从移花宫覆灭后，江湖上能使用这种武功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爹……而今你爹的武功被废了，应该是没有人能施展了，可是最近却有人死于这种武功，也不知道是不是仵作弄错了，就算弄错了一件，但是那么多件都弄错就很奇怪了，验尸的又不是同一个人。这件事的确很奇怪，难道是移花宫还有别的人活着？就算真的有人活着，那些婢女也不应该能使用这种，只有邀月怜星和老花才能用的独门武功……而且那些婢女们能当淫贼吗？她们有必要陷害你爹吗？可惜现在没时间调查这件事……首先要先把你爹救出来的说。”

　　“大娘，念鱼想起一件事。”

　　“说。”

　　“药仙伯伯说过，怀有‘玄阴绝脉’的人，虽然都不长寿，但是习武却都很厉害。和人动过手后，就能把对方的武功学到，刚刚过去的那个苍王，就是玄阴绝脉。他还和爹动过手，爹打不过他……”

　　“啊！”小鱼儿猛得跺脚道，“念鱼你说的一点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呢？那家伙应该是惟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何况他对你爹心怀叵测，很有可能冒充你爹……他长的又不算太丑，如果换上白衣，半夜潜入女子闺房……然后把从你爹那里偷来的碎心掌打上去，你爹自然百口莫辩了。这混帐还是个王爷，自然没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哼！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揭穿这个淫贼的真面目！”

　　宁不言决定闭关。

　　闭关前想起了岳如绯，他不禁头皮发麻。

　　那个丫头……

　　他明明已经和她解释过了，虽然是说不清，但是他和花无缺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为了维护华山派的清誉，他并没有说出那四个师弟的事，事实上他也不清楚那一天，在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有迷药的味道。曼罗香不是一种很烈性的迷药，也不是一种很烈性的春药。但是却同时具有这两种药效，吸入后会使人精神亢奋，神志迷乱，□□高涨，然后做一些难以想象的事。华山弟子对一个武功尽失，又被紧紧锁着的人，使用这种东西是不可思议的。事后，他也有问讯过那四个师弟，结果他们都是一脸的茫然。所以惟一的解释，就是花无缺使用了这种东西……不过他的确被绑得很紧，而且身上也被仔细的搜查过……剩下的可能就是藏在口中，可是宁不言曾经那么近距离的与花无缺说话，却没有从他的口气中闻到丝毫这种迷药的味道……按理说，他应该对花无缺仔细的拷问的。不过那小子明摆出一副要话没有，要命一条的死鸭子架势，却让他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如果真的再折磨下去，必死无疑。

　　他当然不能就这样让他死了。

　　另外，最近宁不言实在有点不敢去见花无缺，原因是自己的那个宝贝师妹……

　　“宁师哥对花无缺因爱生恨□□未遂……”这个谣言版本是华山众弟子中流传地最为广泛的一个。其他的，还有什么花无缺杀害凤师姐是因妒生恨；宁师哥始乱终弃；宁师哥为了替凤师姐报仇，打算把花无缺蹂躏至死；宁师哥因痛失凤师姐，打算在花无缺身上寻求补偿；宁师哥是因为渴望得到花无缺，见人家抵死不从就变态的虐待他云云……总之，华山派上上下下，见到宁不言都是一脸的暧昧……那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同情、好奇、赞赏……

　　宁不言决定闭关，不过他真的很不甘心啊。那么一个正直的大好青年就那么毁了，该死的淫贼花无缺也就罢了，小师妹岳如绯，果然是心底永远的痛……

　　宁不言闭了关，花无缺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

　　管事的二师兄千不动成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严肃的宁师兄也躲了起来，结果小师妹岳如绯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以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不许任何人再虐待花无缺。原因是，貌美无双的花无缺很可能成为她的宁师嫂……

　　花无缺的日子果然“好过”了许多。

　　太华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位于秦、晋、豫黄河三角交汇处，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西北进出中原之门户，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称。主峰有三，南峰“落雁”，为太华极顶。又有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三十六小峰罗列于前后，气象森严，巍巍壮观，文人谓之西京王气所在。史书载有尧、舜巡游华山，秦始皇、汉武帝、唐玄宗登山祭祀的事迹。历代文人如李白、杜甫、苏轼等也留下不少咏叹华山的碑记和石刻。当今圣上崇尚道教，政和末年访求天下名道，在全国各地修建道观，把天下天宁万寿观都改为神宵玉清万寿宫。华山乃是道教重地，为“等四洞天”，其教派源远流长，以轩辕为祖，太上老君为宗，设长生大帝君和青华帝君像。山上七十二个半悬洞，道观数十处，庙宇楼阁，构筑宏伟，风格别致，构思奇巧。

　　华山派虽然位于太华极顶的落雁峰上，门中所习武功也修身养生，清净无为，擅内功与剑术，却非道门。

　　青墨长袖飞扬，蹑行若飞，不多时已行至落雁峰腰。但见青山含翠，房宇雄峙延绵，云气环绕，时有苍鹰掠过，空中盘旋不去，“华山派”三个黑匾金漆大字高悬在一处天然形成的石拱上，如仙家灵境，令人心生敬仰。

　　他轻哼一声，穿过石拱，才发现身前是一处开阔平台，约数十丈宽，此刻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人。这些人，身着各色服饰，三教九流都混杂其中。他们见到青墨上来也不甚在意，只是聚集在华山派山门前，同一个知客弟子大声争执。

　　只听得那知客道：“各位英雄，敝派掌门尚未出关，就烦劳各位多担待几日，敝派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一个身着蓝衫的汉子道：“你们推推拖拖，到底有什么居心？那淫贼杀害了那么多武林同道，你华山派既然抓住了他，就该在天下武林同道面前对他进行公审！把他窝藏起来究竟是何居心？”他这一带头说话，身旁一干人也纷纷跟着起哄。

　　“交出花无缺，否则我们就冲进去了！”

　　那知客急道：“各位英雄稍安勿躁，掌门师傅还有三日就会出关，大家还是多等几日吧。”

　　蓝衫汉子冷笑道：“这华山落雁峰上，除了石头就是云，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华山派就让各派英雄在此干等？也不招待茶饭，未免也太失礼数了吧？”

　　“各位英雄，那花无缺真的不在敝派，各位英雄千万别被宵小蒙骗……”

　　青墨剑眉一挑，大步向前。他的内力深厚，周身气劲暗运，原本拦在身前的人群，被他的内力一激，纷纷不由自主的退了开去。

　　“无关的人都滚下山去！”从不习惯与人客气说话的苍王，站在华山知客身前，傲然道。

　　他此言一出，登时群相耸动。那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纷纷鼓噪起来。

　　青墨不是江湖中人，又甚少出门，虽在岌夜县自报过一次姓名，却只是迅速带花无缺离开，各派弟子追他不上，也只道青墨这人轻功极高，另外也就顾及他的亲王身份，不敢找他麻烦而已。苍王在朝廷虽无权势，但毕竟是皇室宗亲，江湖中人哪敢轻易招惹？此番他孤身上山，如此大口气的说话，旁人自是不服。王爷身份虽然尊崇，但是少了大队的侍卫仆从，一干江湖豪客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苍王爷好大的口气！”先前那蓝衫人讥声道，“怎么不带大队人马，把在下这等草民一并抓到官府去？否则……”他话音未落，但觉得心中一窒，胸中如翻江倒海般疼痛难忍，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心中一凛，却见青墨袖袍微动，一脸的气定神闲。青墨本不是江湖中人，自然对什么武林规矩的也从不放在心上，听得这人语气不善，也不打招呼，一袖抽了过去。

　　呛啷啷！蓝衫汉子从腰间解下流星锤，喝道：“王爷既然要赶我等下山，还是请手底下见真章！”他言语中似是警告，其实声到锤到，左手的镔铁大锤向青墨后心直撞过去。青墨也不回头，大袖向后挥出，当！的一声巨响撞在了铁锤上。他的长衫虽是极端精致华丽，却也只是普通织物，然与那镔铁大锤一撞，竟然轰然有声！铁锤更是疾飞回来，迅速无伦。蓝衫汉子大惊，连忙闪身躲避，岂料那铁锤有如牵引般，直撞向了他的胸口。只听得，噗！的一声，他的胸口顿时凹了下去，饶他一身精湛的内功，也仅是身子一晃，倒地毙命。

　　这蓝衫汉子本是陕北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名气虽然不大，武功却不弱。此时竟然被青墨一招杀了。与他同来的五人顿时大惊失色，一齐抢了过去。两人去扶他，三人拔出兵刃，不顾性命的向青墨攻去。青墨却不慌张，足尖一挑，适才那蓝衫汉子砸落在地的镔铁大锤随即飞起，连着铁链横扫而至，将三人同时击倒。铁锤的速度其实并不快，但在青墨的气劲笼罩下，那人竟然连移动一步都办不到，硬生生地被铁锤砸的吐血而亡！大铁锤余势未衰，在空中半划过一个弧线，撞向了扶起蓝衫汉子的两人。两人想要闪避，却如何能躲的开？连同蓝衫汉子的尸体一起，硬生生被大铁锤砸倒在地。原本那些鼓噪的江湖中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心惊肉跳，但见青墨转眼之间，似连手都未出般，连毙五名江湖上的好手，都起了怯意。众人行走江湖，自然是见过不少好手，可是即便是传闻武功天下第一的大魔头花无缺，也绝难有此等匪夷所思的恐怖功力！

　　青墨冰冷地目光自左而右，向群豪瞧了一遍，说道：“还不走么？”说着，双臂一振，两只大袖同时扬起，他身前站得较近的七八人砰砰连声，同时摔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人堆里，直撞的七晕八素，谁也站不起身来。一时间，偌大的一块平台上，人人屏息静气，除了几声呻吟外，再没有了别的声音。

　　众人皆为了花无缺和六壬神骰远到而来，若让他们就此下山，自是人人不甘，却又为青墨的威势所慑，不敢违抗，一时间，四顾茫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墨也不再理会这帮人，转身对那华山的知客弟子道：“把花无缺放出来！”

　　那知客本以为青墨是自己门派请来助拳的，正暗自高兴。忽听青墨这么说，不禁猛得打了一颤儿，嗫嚅道：“这位大侠，那恶贼真的，真的不在……”

　　话音未落，青墨右掌闪电般探出，砰的一掌，猛得击在他的胸口……啪！的一声，狠狠的撞在华山派的山门上，然后滑跌下来，七窍同时流出鲜血，眼见活不成了。

　　“侮辱无缺者，死！”青墨冷冷道。原来，这知客与那蓝衫人都当着青墨的面骂花无缺为恶贼，殊不知却是犯了他的逆鳞，痛下了杀手。他对花无缺痴心一片，心中更是奉为天人一般。虽曾在意乱情迷之下，伤害过他，却也容不得别人辱他半句。

　　杀了华山的知客弟子，青墨大踏步走到那华山派山门前，只见两扇巨大的朱门紧紧闭着，门上杯口大的铜钉与巨大的铜兽门环闪闪发光。也不多想，双掌推出，砰的一声，两扇厚重的大门陡然飞了起来，向院子中跌了进去，在落地前哗啦一阵，散成了碎木！

　　他在苍龙岭上见到小鱼儿，本就嫉恨异常，虽强自忍耐，心中亦是郁怒难宣。这时来到华山派，决意大闹一场。他劈破大门，大踏步走了进去，舌绽春雷，喝道：“华山众人听着，赶紧把无缺给我放出来，否则，血洗华山，鸡犬不留！”

　　话音刚落，登时有十来个身着皂色长袍的华山弟子同声呼喝，持剑攻了上来，纷纷叫道：“大胆狂徒，找死！”青墨冷哼一声，大袖卷扬，那些华山弟子顿时砰砰连声，倒摔出去，只撞得一排长窗尽皆稀烂，也不知道压坏了多少树木花卉。

　　青墨脚下不停，穿过天井来到一个大院中。忽听院后数声呼哨，跃出四个剑士，各执长剑，拦在当路，默不作声。年纪比先前遇的华山弟子大上几岁，衣色也较为深些，想来是华山二代“不”字辈弟子。

　　一名长身剑士踏上一步，冷笑道：“大胆狂徒，擅闯我华山派，还敢在此叫嚣！还不自缚请罪！”青墨也不在意，只冷声道：“把无缺放出来！”

　　那长身剑士喝道：“你到落雁峰来恃强逞能，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些厉害，你还道华山派尽是无能之辈。”语声甫毕，长剑幌动，踏奇门，走偏锋，光芒如闪电般怒射向青墨腰胁。青墨侧身让开，另外三名剑士各挺长剑，将他围在垓心。长身剑士剑锋一转，竟然当胸刺到。自来剑势轻灵，偏锋侧进，不能象使刀那般狠砍硬劈，他这一剑却是全没将青墨放在眼里，招数中显得极是轻佻。

　　青墨微微冷笑，眼见剑尖刺到，食指扣在拇指之下，对准剑尖弹出，嗡！的一声，那剑士把捏不住，长剑直飞上半空。青墨不等那剑落下，铮铮铮连弹三下，嗡嗡嗡！三声，余下三人也同时手腕一震，长剑把捏不住，跟着飞起，裂云穿雾，奔雷怒舞，剑刃在阳光映照下闪闪生辉。

　　四名剑士同时大惊失色，却见空中飞舞四剑在倏的一转，竟象有人舞动般，刺回他们。待要侧身让开，却身却如灌铅般，难以移动分毫。先前那长身剑士猛得倒在地上，勉强作了滚地葫芦才堪堪躲过这一剑，但听得连声惨呼，其余三人都被长剑贯穿了胸膛。

　　那长身剑士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大声叫道：“你……你使妖法！”话音未落，却被青墨一脚踏在了胸口上，顿时胸如灌千钧巨石，压得他窒息无力，再也说不出话来。

　　青墨冷声道：“无缺在哪里？”却见长身剑士双手拼命的撼着他的腿，口中荷荷连声，却并不答话，不禁心中恼恨，脚下用力。噗！的一声，鲜血漫扬，顿时染红了他的青衫。那剑士的胸口竟然被他生生一脚踏碎，血骨内脏流了一地，死状极惨。他恨人家不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没想过那一脚实在太重，别人即便是想回答也无法作声。这剑士倒是死得极冤枉，他本意是想告诉青墨花无缺下落的……

　　青墨自是不知，大步向前急行。华山派的房舍都是依山而建，一路上青墨是横冲直撞，逢人即杀，见房就拆……满身血腥的直冲向前，大有不找到花无缺就把华山派拆了架势。忽听得山后隐隐传出多人的呼吸。气息之声虽微，但人数多了，青墨已自觉察。他紧一紧发带，转过山道。

　　眼前是个极大的花岗岩台，四周群峰环侧，云海茫茫。岩台中央有座大池，池中莲花葳蕤，碧波映日，金光闪闪。莲池前疏疏落落的站着数十个剑士，皆是总角皂袍，手执长剑，剑光闪烁耀眼，寒光普照。

　　青墨定睛看去，原来群人排列错落，相生相克，互为犄角，似组成什么阵式。他对阵法一向没什么研究，却对自己的武功极端自负，轻弹长袖，缓步上前。

　　只听得阵中一人撮唇呼哨，数十名剑士倏地散开，或前或后，阵法变幻，已将青墨围在中间。各人长剑指地，凝目瞧着他，皆默不作声。

　　阵中一个长须剑士冷冷道：“阁下武功纵然了得，来我华山撒野，也未免太小觎天下英雄了吧？”他说话声音低沉，但一字一句，在山崖间回荡不休，清清楚楚，显见内力极为深厚。话音刚落，长剑在空中一挥，剑气斩风，声音嗡嗡然长久不绝。众剑士各挥长剑，数十柄剑刃披荡往来，登时激起一阵疾风，剑光组成了一片光网，绚光爆舞，寒气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