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木之本媛

62、1、他和我的第一次谈话

　　第九卷贵族们的华尔兹

　　他一身深蓝色的礼服，瀑布一样的长发也是蓝色的，扎在包头巾里。
　　“墨天二？”我惊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蜘蛛肉也掉进了火里。火苗一下子蹿上去很高，瞬间把这片地方照亮了一下。我看到尹咲趴在墨天二身后，看了是被这家伙弄晕了。
　　“快把尹咲还给我，你想干什么！”
　　“还给你？”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墨天二这个人对我说话。这个人给我的印象是沉默寡言，城府极深。但是这种城府和小哥的那种是不同的，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吧。这家伙应该和尹咲差不多大，也是个初中生。
　　这句话语调波澜不惊，但是我感到了居高临下的强烈蔑视感，好像话中话是我没有资格说“还给我”似的。
　　墨天二慢慢地站了起来，朝我这边挪了一下，保持一定的距离，让我感到安全，有能把自己的话清晰地送到我耳朵里。这说明他此行不是来找我打架，不过也可能是这个家伙专门造成一种安全的假象。

　　“人是由他的过去造就的。张起灵的过去，你已经看到了。他即将要做的事，我想只要是看到‘死亡胶片’的人就应该知道。我知道张起灵给你看了‘记忆书’，你也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包括解雨臣、黑瞎子在内的其他人，直白点说，我们几个人的命现在都捏在张起灵手里。”
　　他不温不火地说出了这些事情，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不是因为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些细节，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们的。而是因为，我预见到了，接下来他要我做的事情，极为不妙。
　　“你TND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是明知故问地大叫一声，仿佛是在为自己助威打气。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暴露了我的心虚。一个181的中年人，竟然在气势上输给了一个仅比175高点的初中生！
　　但是我已经没有精力顾及面子问题了。

　　“吴邪，你不一样，你有人性，你还有未来。你是聪明人，怎么做，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杆秤。”我心里琢磨，这个家伙义正词严，还是道貌岸然，难不成还是个正面人物？
　　我想反驳，想说些什么，竟一时口塞。心想，“有杆秤”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在看守所外面，他回过头，压低声音对尹咲说的那三个字：“杀——了——他。”全身冒了一股冷汗。
　　“你对那小哥也不信任吧？虽然，曾经是恋人。”墨天二突然又加了一句，那语气中，竟然有些许的遗憾。
　　他在看守所外说那种话的时候，长发挡住了他的脸，我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但是那种表情和这种遗憾的语气，是天使恶魔般，极不相称的。
　　我看他转身要走，马上问了一句：“等等！虽然做过恋人，可是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你们多。在这个地方的人，随便哪个都比我强，你想做早就做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这个倒是没必要隐瞒。”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那个眼神好凄厉，好像是回想起什么事情来。
　　他走了两步，在尹咲趴着的地方停下来。
　　“因为”，他看了一眼尹咲，悠悠地道“我也有和你同样的疑惑……”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疑惑和我一样了，或者说我有什么疑惑和你一样了？我的疑惑多的是，鬼知道是你说的疑惑是哪个疑惑啊！
　　我想起在柴达木盆地，那个小哥破天荒和我说了好多话的那个夜晚，小哥的那句话：“因为好多事情，我也在寻找答案……”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墨天二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