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语函

1、 发生在少年时的恐怖事

　　发生在少年时的恐怖事
　　“老师!老师!李老师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气喘嘘嘘的跑进教学楼，一边敲着老师办公室的门，嘴里一边有些嘶哑的喊着老师。此时正值盛夏的一个午后。
　　育安小学五年二班班主任李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忽然听到自己班的学生一个叫张欢的孩子声音如此惊慌的喊着自己
　　他推开门，看到满脸是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欢。
　　“你怎么了张欢，出什么事了？”
　　“老师…… 老师…… 不好了，出事了！
　　李老师并没有太多担心，一个十几岁的小学生能出什么大不了的事。
　　“老师，魏憬函，他……他在悠秋千时，悠到两米高时，突然失手从上面跌了下来，太……太恐怖了……”
　　李老师也开始紧张了，他意识到事情的确有点严重。
　　他忙随着张欢来到了学校的医务室，一眼便看到了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得魏憬函。他在和医务室的耿医生打过招呼后，耿医生眉头紧锁，对李老师道“这孩子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对他进行了初步的检查，脉搏有些紊乱，右腿轻度骨折，我们已和医院联系好，马上有救护车来接他，你还是先通知这孩子的父母吧”
　　李老师在医院见到了魏憬函的父母，他的父母说话都是十分有涵养，显然受过一定程度的高等教育。他的母亲已经心疼得泪流满面，一面拭着泪水，一面自己在喃喃的像在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憬函平时是一个很文静的孩子，性格有点内向，只是喜欢下棋，看书啊，今天怎么会去玩秋千呢，而且还跌得这么严重，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李老师在近前听了感到十分的窘迫与愧疚，忙向憬函父母解释道“我感到十分抱歉，作为班主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时我正在教室批改作业，憬函这孩子平时好像不怎么喜欢体育运动……”听李老师这么说憬函的母亲忙道“李老师，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我只是感到很奇怪，憬函他……他怎么会一反常态去玩秋千呢？” 李老师也无言以对。他们又聊了一些憬函在学校的表现，憬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的表现各方面都十分正常，只是性格有些内向，而李老师也得知了憬函的父亲是一家外企的部门经理，母亲是一家银行的普通职员。他一直陪着憬函的父母到了晚上七点钟，憬函终于苏醒了。
　　医生首先告诉憬函的父母和李老师，憬函的伤并不太严重，只是肺部有一些杂音，胸背部局部软组织轻度挫伤，右腿轻度骨折，之所以昏迷了这么久有很大程度是惊吓所致。
　　憬函睁开了双眼，他有着一双十分明亮俊美的眼睛，很像他的妈妈“爸，妈，奥，李老师也在啊，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什么事的”
　　憬函的母亲忙抱住了儿子的头，泪水又激动的流了下来，李老师也长出了一口气，安慰了憬函几句，这才告辞离开，憬函的父母一直送到了医院门口才转身回去。

　　李老师走向附近的一个车站，准备回家。就在此时他路过一条胡同，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矮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李老师仔细一看，竟是他班里的一个很淘气也可以说十分机灵的小男孩姜雨辰。
　　李老师对待自己的学生一向十分亲切，这回扳起了脸“雨辰，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外面又淘气了？”
　　雨辰却挠了挠脑袋“李老师，我……我有话对你说，魏憬函，……他……他从秋千上跌下来，伤势怎么样了？”
　　李老师听了感到十分的欣慰，自己的学生对同学受伤关心，这正是有爱心的表现，“放心吧雨辰，憬函他已经醒过来了，伤势并不太严重，很快就会恢复的。”
　　雨辰听了点了点头，却仍然没有走。
　　李老师皱了皱眉，“雨辰，你还不回家，老师很疲惫了……”
　　雨辰忙道：“老师，我有几句话说，就几句……，是……是关于魏憬函的”
　　李老师点了点头，示意雨辰讲下去。
　　雨辰眨着眼道“老师，请问是不是有……有‘血贯瞳仁’这个词啊，这……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老师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对学生提得问题从来都十分认真的作答，今天这么疲劳了仍不例外“是的，雨辰，有这个词汇，‘血贯瞳仁’的意思就是用来形容一个人愤怒到了一定程度，眼睛里充满了血像燃起了火一样红。”
　　雨辰说话前竟还神头鬼脸的向左右望了望，表情突然变得很诡秘“老师，是这样的，憬函在从秋千上脱手时，我刚好在附近，因为他一向不喜爱运动，我的记忆中以前他好像从未玩过，所以我很好奇，当我走到近前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却脱手跌了下来，而在那刹那我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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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魏憬函在医院里刚吃过了爸爸在蛋糕店里买回来的美味法式蛋糕，喝了妈妈给自己冲的果汁，精神状态很好，正躺在床上和妈妈聊些趣事。
　　爸爸却走了过来，对憬函道“憬函啊，你好些了吗？”
　　憬函点了点头。
　　爸爸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严肃“憬函，你……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你知道爸爸妈妈有多么担心，到底……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会如此不小心……”
　　魏爸爸刚说了这几句话，他忽然发现憬函的表情有异，那是一种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有些惊栗的恐惧而他又在试图掩饰住这种表情!
　　魏爸爸吃了一惊“憬函，你怎么了？你……你是怎么从秋千上跌下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着爸爸妈妈？
　　憬函却紧闭嘴唇，脸色更加怕人了。
　　魏妈妈却有些生气的对丈夫道“你是怎么了，孩子身体和精神上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你还这样逼问他，真是的……”
　　魏爸爸却感觉孩子心里有事，仔细一想，憬函毕竟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怎么你一向不撒谎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爸妈？”
　　憬函低着头看着自己打着绷带的右腿，“爸……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没……没有隐瞒……什么,……我……我只是很害怕”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魏妈妈真的生气了，她推了一把丈夫“你这么了，疯了吗这样逼问孩子，你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他什么时候骗过我们？再说他有什么可隐瞒我们的。”说着赶紧轻抚着儿子的头，软语安慰。
　　魏爸爸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几口，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事，但……但感觉憬函的表情真让人有些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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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师惊讶非常的看着雨辰“雨辰，你……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呵呵，将来你也许能当一个幻想小说家……”
　　雨辰叹了一口气“唉，就知道您不会相信我的话，不过……不过我姜雨辰对天发誓，我决没有撒谎。”
　　李老师笑了“老师没有说你撒谎，也许是你眼睛花了看错了或者……”
　　雨辰又叹了一口气，用手用力挠着脑袋“嗯……嗯，也许真的是我眼睛花了看差了，唉，真要命，好了老师，我不打扰您了，我要回家了，老师……我……我将来长大了不想当凭空胡编的幻想小说家，要做吗，嘿嘿，就做个侦探什么的，勇于实践嘛，嘿嘿，再见了老师。”说罢转身离去。
　　李老师望着雨辰矮小的身影慢慢隐没在附近夜市的灯火阑珊处，此时正值盛夏，一阵凉风袭来，却感到一阵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了雨辰刚才说过的话，他觉得雨辰的话有点夸张，令人难以置信……“李老师，魏憬函从秋千上跌下时，我正好在附近，当时我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极为诡异可怕的情景，他的双眼刹那变得很红，嗯应该说血红血红的，我想就只能用‘血贯瞳仁’来形容，简直像……像魔鬼一样可怕极了，而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更恐怖，狰狞异常，我在恐怖片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表情，而后他就双手突然松开了秋千跌了下来，太……太可怕了……”
　　李老师感到十分疲惫，他真想立即到家喝一杯咖啡，然后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他坐上了最后的一班公交车，心中却仍在想，雨辰的话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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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医院病房内憬函已沉沉睡去，他的父亲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家了。母亲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也疲乏的合上了双眼，渐渐步入梦乡，她梦到了儿子小时候顽皮可爱的样子，她多么心疼自己的孩子啊，宁可现在受伤的是自己。忽然她被一声凄厉可怕的呼叫声从梦中惊醒，她惊得从床上坐起，往儿子的病床上望去，见儿子的身影已从床上坐起，不断的在喘着气……
　　她忙开着了灯，疾步走到儿子床前，却吓了一跳，儿子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她忙坐在床边轻抚着儿子的头，心疼得道“怎么了，憬函，身体难受吗？我去叫医生来”
　　憬函却摇了摇头，搂着妈妈，颤声道：“不，不……妈妈，我……我害怕。”
　　妈妈也再次泪眼婆娑了，她安慰儿子：“不用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有爸爸妈妈在……”
　　憬函扬起了头，看着妈妈的脸：“妈妈，不……事情还没有过去，我……我刚才……爸爸在逼问我时，我……我在撒谎……”
　　妈妈也很吃惊儿子一向十分诚实，为什么要撒谎呢，他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们，但她却又充满谅解和蔼的看着儿子：“有什么事，告诉爸爸妈妈吧，有爸爸妈妈在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啊？”
　　憬函的脸色却变得很吓人，双眼怔怔的盯着病床的一角，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道：“我……我在……我在秋千上跌下来不是因为大意失手，虽然我以前没怎么玩过，今天我却忽然很想去玩，可是……可是在我正悠到兴起时，忽然……忽然，……”这时憬函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怖，像一下子看到了无数的魔鬼一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眼中本来那个五光十色，色彩斑斓的世界一下子……一下子全都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天空，教室，花坛，翠柏绿柳，操场人群……一切，一切都像被血染过似的，太……太恐怖了那景象……我……我心中惊恐至极，手一松，便……便从秋千上跌了下来，妈妈……我，我很怕，但我在醒过来后，却又不敢去想那可怖的事，我也怕你和爸爸知道了，会担心……。可是……可是我刚才又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中的一切就像当时我在秋千上跌下来时看到的世界一样，一切都是血红色的，而且再次更可怕的是梦中好像有一场大屠杀，有两股力量，一方在拼命的杀戮，另一方却毫无办法抵抗……一切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我……我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景象，妈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患上了什么可怕的疾病吗？”
　　憬函的妈妈听了儿子的这番话，也蓦然心惊，这的确很可怕，可她又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仍作出笑容来宽慰儿子“傻孩子，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说得……说得这种情况可能很多人都有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害怕，等你身体恢复了，妈妈带你去看能治疗这种状况的医生，我看你只是惊吓过度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呵呵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切真的会如她所说，都会像青烟一样，随风飘散，化为乌有吗？还是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