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戚顾）逆水寒江》逆水惜朝

13、第 13 章

　　英雄楼

　　英雄楼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冷清。

　　冷清到这里已不像是英雄楼。

　　这里实在已不像英雄楼。

　　除了楼上还悬挂着的匾额。

　　楼里已什么也不剩下了。

　　冷血迈进英雄楼时也不免有些怀疑，这里真是那个昨天还莺歌燕舞，金碧辉煌的英雄楼？

　　戚少商皱着眉瞧向顾惜朝，却见他没有丝毫反应，朗声道，“苏姑娘，你还不出来么？”

　　戚少商刚想说这地方已不像有人了，却见苏慕裳披着白纱，自楼上已款款走下来，盈盈施礼，看上去，单薄的身子依旧，神色却是比昨日还憔悴，仿若雨后泣露香兰。

　　冷血也动容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慕裳淡淡一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去了。”

　　冷血怔然，却听顾惜朝悠然道，“苏姑娘这话倒是通情达理，须知天下本无不散之筵席。”

　　苏慕裳也不恼，温婉一笑，“顾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戚少商瞧见楼内一片残破，值钱的物件已不剩一样，连贴金的墙饰也被撕去，苏慕裳依旧穿着昨日的白纱，头上的簪花也不见了踪迹，可怜她众叛亲离，沦落至此，心里本已不是滋味，听闻顾惜朝出言不善更是难受。

　　苏慕裳瞧了眼戚少商，却是对冷血道，“冷捕头若是来拘我回去，现在便可动手了。妾身再无俗务缠身，即刻便可启程。”

　　冷血盯着她，冷冷道，“你早知我已查明那几个酒囊饭袋都是该死之人，否则此时也不会还不动手，却又何必再来激我？”

　　苏慕裳幽然道，“冷捕头正气凛然，义薄云天，若是见了这些个作奸犯科之辈，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妾身斗胆代劳了。”

　　顾惜朝笑道，“苏姑娘这么做，果然是出自一片真心。”

　　苏慕裳欠身道，“以后还要仰仗顾公子和戚大侠了。”

　　戚少商道，“不知苏姑娘有何打算？”

　　苏慕裳垂眸道，“为今之计，只有前去投奔神威镖局的高言御。”

　　顾惜朝忽然想起了在他剑下被逼迫的瑟瑟发抖的那个孩子。

　　冷血冷冷道，“神威镖局一案后，高言御继任镖局总镖头，在江南混的风生水起，这两年来声誉更是如日中天，纵是金风细雨楼也要忌惮三分。”

　　顾惜朝玩味一笑，“这倒有趣。”

　　戚少商长长一声叹息道：“不愧是高兄的儿子！高兄若泉下有知也能欣慰了。”当年那些惨案依然历历在目，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是当初那份意气风发，挥剑斩马的心境了。

　　待到一切水落石出，他便寻处地方与顾惜朝做个了断，也好再无牵挂，不悔对死去的兄弟。

　　却不知，是一年还是两年……？如果可能，真希望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顾惜朝还是半醉着倒在榻上，屋檐滴落着冷雨，他笑着扶他躺好，收了酒碗去洗。帘外，淡淡的曙光中，酒肆的招子蒙了层沙，又高高地被风吹起。

　　“不知苏姑娘又是如何与他结识的？”冷血看着苏慕裳问道。

　　苏慕裳含笑道，“他是妾身未婚的夫婿。”

　　冷血命人回府交代了行踪，备了马车，一行人便风尘仆仆的上了路。

　　一路上，戚少商驾车，冷血抱着剑靠了车壁坐着，依旧是冰冷如霜。

　　顾惜朝和苏慕裳坐在马车里，苏慕裳像是一夜未寐，此刻路途颠簸，她云鬓微微有些散乱，却似乎已太累了，斜倚在窗边，浅浅睡去了。

　　金风细雨楼主的千金小姐，此刻也不过是个落魄的女人，七分傲气已去了三分，不得不随遇而安了。

　　顾惜朝掀了帘子，“戚少商，这车还要赶多久？”

　　戚少商道，“入夜应该能到下一个镇子。”

　　顾惜朝点点头，正要放下垂帘，却听冷血道，“她睡了么？”

　　顾惜朝道，“虽然不太沉，但毕竟睡了。”

　　戚少商叹息道，“镇上应该有客栈，我们不妨休息一宿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