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曲》半缘君·心

17、62——64场

　　62.内，乾清宫，日
　　康熙帝召见了派去昭祭长白山的内大臣武默讷和一等侍卫对秦。
　　太监：宣内大臣武默讷，一等侍卫对秦觐见。
　　武默讷：奴才给皇上请安。
　　对秦：奴才给皇上请安。
　　康熙帝坐于案前，看着他们带回来的辞赋。看着看着不禁眉目舒展。
　　康熙：我国家肇基震域，诞抚乾图，景历万年，鸿规四表。则兹山者所以昭应皇舆，合祥帝室，与有巢之石楼，少典之轩台，同焜耀于方载者也。不错。
　　康熙一时看的兴起，并未留意来的两个人。
　　康熙：“启潜跃于圣祖，臻景铄于皇图，藏瑶牒兮可俟，涌金精兮讵诬。瑞我清兮亿载，永作固兮不渝。真是一篇好赋啊！
　　武默讷：皇上说的可是那篇《长白山赋》。
　　康熙从书案中抬头，看到了跪着的二人。
　　康熙：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快平身吧。
　　二人起身。
　　康熙：这篇《长白山赋》你们可是看过。
　　康熙说着把文章递给身边的太监，给两人传过去。
　　武默讷简单翻阅了一下，又递给了对秦。
　　武默讷：回皇上，这篇辞赋写的确实不错，之前奴才便曾一览。
　　康熙：这吴兆骞是什么人啊。
　　武默讷：回皇上，这吴兆骞，原籍江苏吴江，现在在宁古塔服役。
　　康熙：是个流人吧。
　　武默讷：是。
　　康熙：是什么案子啊。
　　武默讷：顺治十四年，南闱科场案。
　　康熙：竟是这桩案子。朕看着这吴兆骞，确也有些才华。
　　对秦：皇上圣明，此人奴才也略有听闻。
　　康熙：哦？
　　这时梁九功进来，走到康熙身边低语几句。
　　康熙：传吧。
　　康熙挥手另二人先行下去。
　　武默讷，对秦：奴才告退。

　　63.内，乾清宫，日
　　梁九功走到门口。
　　梁九功：两位大人，皇上宣两位进去了。
　　明珠：奴才明珠给皇上请安。
　　索额图：奴才索额图给皇上请安。
　　康熙挥手示意两人起身。
　　康熙：两位爱卿来的正巧，朕今日得了一篇好文，正好一起来看看。
　　索额图：奴才本就不通文墨，就不凑热闹了，还是明大人来吧。
　　明珠进宫来本就是为了此事，没想到路上却是遇到了索额图，现下他又这么说，心里不禁暗损他几句，面上却一片祥和。
　　明珠：（内心活动）索额图，你这个老狐狸。
　　明珠：索大人这话说得可是太谦虚了。听闻索大人府上平日文臣走动甚是频繁，想必早也沾染了些雅气。
　　索额图脸色顿时清白。
　　康熙：好了，不过是让你们看看，就这么多话。
　　明珠和索额图听罢都垂下了身。
　　康熙：不和你们兜圈子了，这个人叫吴兆骞，你们可有耳闻。
　　索额图：回皇上，这吴兆骞，不是二十年前，江南科场案里，最后交了白卷的那个？
　　康熙听了索额图的话，略有深思。
　　康熙：你是说，他交了白卷么？
　　明珠这次却抢在了索额图前面。
　　明珠：皇上，奴才听说这吴兆骞之所以会交白卷也是因了那文人的心性。
　　索额图：如此放浪不羁之人，难免不心怀异志。
　　康熙：明珠，你怎么看。
　　明珠看得出康熙有心将吴兆骞召回。
　　明珠：回皇上，索大人所说不无道理，然而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既有心向皇上献赋，必定是深感我朝皇恩，况他年事已高，如若效仿先例，使之有生之日重回故里，未尝不和皇上所开博学鸿词招揽汉人贤士所至一也。
　　康熙：爱卿所言有理。
　　索额图：皇上，这南闱科场案是先帝当年钦定，性质极为恶劣，先帝从严处理此事，也是为了以儆效尤。（看向明珠）如若这般放回，置先帝于何地。
　　明珠：（跪下）皇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行了，这事儿搁置再议。明珠你起来吧，博学鸿词科的事儿，你帮着吴达礼留意下，朕知道在咱满人里，你汉学算是好的，又培养出了能考中进士的儿子。
　　明珠：奴才领旨。

　　64.内，明珠书房，日
　　明珠在屋里踱着步子。
　　明珠：索额图那个老匹夫啊，真正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德：阿玛。
　　成德倒是没想到自己的阿玛也有这么口无忌惮的一面。
　　成德：阿玛今日进宫，可是看出皇上是何态度。
　　明珠：唉。听武默讷说，之前看了吴兆骞那辞赋，皇上还是很受感染的，只是不巧遇到了索额图。这人是处处和咱们作对，差点又算计上咱父子两人了。
　　成德之前借机向武默讷推荐过吴兆骞，且在对秦那也做了打点。
　　成德：可是孩儿莽撞了。
　　明珠：倒也无妨。只是如今这事儿，还要一步步来，再寻时机吧，好在，皇上对这篇文赋甚是喜欢，这吴兆骞也不是徒有虚名。
　　成德：一切有劳阿玛了。
　　明珠：唉，既是答应了人家的，总还是要出些力的。要不然传出去我明珠是什么样的人。你呀，以后在皇上面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阿玛这儿越是深得隆恩，我们叶赫那拉氏的境地越是危险啊。
　　成德：孩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