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贰拾柒、回返夜叉述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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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最终选择了与龙溟一同成为凌云拨月之剑灵。
——不错，便是凌云拨月。
二人现下的状况，自然是成为一把武器的剑灵要好的多，而纵然凌波跟随龙溟化归十字妖槊，凌波要做一些挣扎，但比起还有职责未竟的龙溟来说，无用的消耗由凌波来确实更加妥当。反之虽凌云拨月同非凡品，却是仙灵之气极盛，当真化归，以龙溟原本的夜叉身份怕是有些难受。
然而权衡之下，十字妖槊作为龙溟一族历代相传，龙溟亦无擅自改动的权力；凌云拨月却是传承已不可考。是故只得让龙溟多费一些力，以魔气同化凌云拨月，成为更加适宜的宿体了。
时间紧急，多一分拖延龙幽那边就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二人稍作准备便取过凌云拨月准备成为剑灵。说到二人武器，当日被与十字妖槊一同带回的珠花倒是再次交由了龙溟保管。
其实秦沐风告知的方法并不难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出一个昼夜的时间二人便已经完成了化灵。只是由鬼化灵甚为消耗灵力，龙溟与凌波更是一修仙一修魔，二人又没有什么经验，全靠自身摸索以及秦沐风的帮助才堪堪稳住，这样一来他们调息的时间反而长的多。
便在两人的忙碌中数日过去，不知是魂魄稳定了还是秦沐风或是其他原因，二人依照秦沐风所述方法，不算困难的便化出了实体。
正当二人欲尝试着摸索转化回灵体并打算成功后熟悉方法之时，三个人的奔跑声却伴随着争吵声迅速由远及近。
“……”
“臭龙幽……我让你和小姜在我用水灵珠恢复魔界水脉之前陪我来见一见凌波姐姐，你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干什么！”
“本少爷急着部署夜叉族人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臭丫头，之后再来不是一样的！”
“说得好听！之后哪有机会嘛……！”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咦？”
凌波与龙溟甚至来不及反应，三个人便已然站在了内洞口。站定后依旧与小蛮争吵的龙幽听到姜云凡疑惑的声音，方才转头。一转头，便愣在了原地。
凌波也没想到龙幽会在这时过来陪小蛮找她，以这种方式来见到龙溟。看着愣住的龙幽，凌波无奈地叹了口气，与同样有些发愣方回过神来的龙溟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皆未出声。
“……臭龙幽？怎么了？凌波姐姐，这个人是谁啊……”跟着龙幽转身的小蛮见此处多出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瞪大了眼。
姜云凡则是视线在龙溟与龙幽之间徘徊，最终看向凌波，又是皱眉又是挠头地开口：“这……凌波前辈，你怎么，不是魂魄了？……”
凌波笑了笑，直言道：“我与他都已是剑灵，化出实体并不困难。……他……，罢了。姜公子，我们留空间给他们解决吧。”
姜云凡愣愣地应了一声，惊讶地看了看龙溟，而后十分听话的退后了一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龙幽神色复杂地盯着龙溟，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半晌后他方沉声开口：“果真是你……一声不响，一走就是三十多年。”
“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身后的夜叉国……”龙幽的声音愈发激动，“这三十多年，你到哪里去了……”
龙溟抿了抿唇，闭眼轻轻唤了一声：“阿幽……”却是未再继续说下去。
“你回答我啊——这么多年，都到哪里去了？”龙幽不管不顾龙溟的表现，兀自吼道，“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是什么身份？”
对于龙幽的怒吼，龙溟闭目，暗自摇头，没有答话。
“音讯杳无……”龙幽颤抖着声线，“我花了三十多年约会越行术，往来人魔两界，可仍旧遍寻不见你的踪影……得到有关你这家伙的讯息永远是音讯杳无！！”
“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夜叉族，还有没有——我这个弟弟？！”
龙幽的怒吼在空旷的洞穴中无疑是增大了数倍，颇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即使明白龙幽不过是太过激动，听见他的言语，凌波还是不禁微微皱眉。这话对于心系国家的龙溟来说，未免太过无理取闹了些……她轻轻走上前，有些担忧地看着龙溟。
察觉到她的动作，龙溟稍稍侧脸，轻轻摇了摇头又转回去，一字一顿道：“一刻未曾忘。”
“呵……不忘……”龙幽却依旧是情绪激动，“我看你是想抛弃夜叉族，抛弃你唯一的弟弟！……是不是啊臭老哥！”
龙溟没有做声，只是等待龙幽平静下来。
倒是一旁的小蛮，听着龙幽的话语内容，惊讶地退了一步，捂着嘴打量龙溟。
洞中静默了数息，龙幽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下来，他闭眼，而后指着和凌云拨月一同倒插在龙溟与凌波两人之间的十字妖槊：“你身旁的，是你的十字妖槊。”说着龙幽走上前，扶住十字妖槊继续道，“小时候我偷偷摸过这把枪，因为枪上煞气太重受了伤。结果，就挨了你狠狠地一顿揍。……你说过，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能打败你的话，枪就送给我。”
闻言龙溟点头：“不错。”
“这么多年了……你走了多久，我等这一战就等了多久。
送这把枪给凌波前辈之时，我已经很多次确定，我可以拿起它。而凭我如今所有的身份权力，我也可以拿起它。混帐老哥，你倒是遵守约定，让我堂堂正正的赢你一场啊！”龙溟平静的反应倒被龙幽理解为无所谓，一瞬间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
“如你所愿。”龙溟依旧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却是勾唇一笑，反手提起十字妖槊，“来。”一字落下，便转身走到宽敞处。这洞中洞已被两人扩张了好许，自是够得比试的。
龙幽哼了一声，右手光芒一闪，握着自己的长槊跟上。
小蛮见状有些着急，赶忙出声：“龙幽，你——”毕竟在她看来，这个人就是龙幽的哥哥龙溟，他们两人要是打起来可就坏了。
凌波却是控制凌云拨月靠在了冰壁旁后退到了小蛮身边，看着前方已然开始交手的两个紫色身影：“小妹妹，有时候刀剑相交，也是谈话的一种方式，我们就等他们说完吧。”
小蛮看了看一旁观战观得浑然忘我天人合一的姜云凡，扁了扁嘴：“……嗯。”
凌波掩唇笑了笑，同样看着龙溟龙幽战斗，只是认真关注的只有一个怎么都不会认错的身影。并不算特别久，场中二人已然结束了打斗，显而易见的龙溟胜过了龙幽。
龙幽扶着膝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
龙溟将十字妖槊重新拄入了冰面中，笑容又重回到了他的脸上：“你确实进步良多。”
龙幽有些不甘地摇头：“输了便是输了，不必安慰我。”
“短短三十年，你就学会了越行术，就能压制住十字妖槊上的煞气。”龙溟认真道，“你已经超出了我的期望。”
“……”龙幽有些讶然地抬头，“兄长……”
“不过，仅有武技成长，远远不够。”龙溟又是一摇头转变，“龙幽，我问你——”
龙溟拔|出十字妖槊，耍了个枪花，复把十字妖槊插在地上，抬眸直视着龙幽的眼睛：“这是何物？”
龙幽被龙溟的转变弄得一愣：“这……”
龙溟依旧直视着他：“何物？”
龙幽皱眉迟疑地挤着字回答：……十字妖槊……。”
龙溟摇头，仍旧是道：“这是何物？”
龙幽抿了抿唇：“……是我们龙家世代相传，代表着王者之尊的一杆长枪。”
龙溟依然重复道：“错。这是何物？！！”
“……”龙幽盯着十字妖槊看了半晌，终还是有些挫败地抱拳，“兄长，请告诉我。”
“这十字妖槊，随我龙氏征战千年。其锋尖下，有无数幽魂和煞气，更有整个夜叉族未来的命运。” 龙溟看一眼十字妖槊，淡淡道， “只有我龙家威武霸气的枪术绝学，才能够驾驭这柄十字妖槊，让它成为守护吾族繁衍不息的镇国之器。”
“枪锋尖利，可摧万物；心坚不移，始有家国。”
“枪锋尖利，可摧万物。”龙幽闻言愣了半晌，似有所悟，自龙溟手中接过十字妖槊，抬起它低头凝视，“心坚不移，始有……家国……”
龙溟等了一会，再次问道：“幽煞将军，你手中所持何物？”
“是吾夜叉开疆之矛，护国之盾。更是我身为夜叉族之王，所应承担的责任。”这一次，龙幽听见龙溟的声音很快作出了答复，声音愈发坚定铿锵，“……这柄十字妖槊，是吾兄教授于我的一句守护夜叉族的枪决。”
龙溟顿了顿，终于点了头：“阿幽，你答得很好。”
“……”龙幽却是静默了一瞬，转而问，“哥，我还是是想问，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句。”
“……”龙溟闻言，转头看向了一旁不知在说什么相视而笑的凌波小蛮，“我只能说，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夜叉。”
龙幽点了点头：“嗯。我信。”
“！”这下倒是换做了龙溟猛的惊讶的转头看着龙幽。
“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话，只是想知道，你心里，依旧念着我这个弟弟。”龙幽笑了，“我又何尝不知，你是我的兄长，更是夜叉族的王。”所以作为王，龙溟绝不会离去，那么连带着，也不会弃他而去了。
“呵。”龙溟闭眼，停顿许久，点了点头，面上重新浮起的笑容带了些欣慰，“不错。孤是夜叉族的王，也是你的兄长。阿幽，你已是孤值得骄傲的王弟。你会让夜叉走向一个怎样的未来，我很期待。”
“记住，你是夜叉族之王。‘王’之一字，任何时刻都不能忘记。”
龙幽笑着点了点头。
语罢，龙溟又看了看凌波与小蛮，收起十字妖槊，笑道：“如此，你若还有他事，便尽快完成。事了，我们一同回夜叉。”
“……啥？”龙幽的表情一下变成了可称之为傻的状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兄长说了什么他原本已然以为无望的内容。
“咦？龙幽，你哥要和你一起回夜叉，那你……”一直没有插嘴的姜云凡忍不住惊道。
这边凌波听见龙溟的话，便将她与小蛮关于这兄弟俩的话题收尾，牵着眼睛有些泛红的小蛮走了过来。
凌波看着呆愣的龙幽，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转头对龙溟道：“龙溟。想必你亦能看出，这位小蛮姑娘是为女娲后人。小蛮姑娘告知于我，她准备动用女娲之力为夜叉修复水脉，只是……”说着，凌波的视线在龙幽与小蛮之间悄然转了一圈。
龙溟会意地点头，而后对小蛮抱了抱拳：“如此，多谢小蛮姑娘相助，龙某却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你……”小蛮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龙溟，“不用了，这是……我的责任，我们一代一代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活的。我……”
龙幽回过神，复杂的看着小蛮，叹了口气扶住小蛮的肩，而后对龙溟道：“……老哥，没想到你……算了，出去再说吧。”
龙溟看了看他们，点头应下，“也好。你们先走，我与凌波稍作整顿便来。”
龙幽嗯了一声牵着小蛮转身往外走去，姜云凡挠了挠头，看了看四人，张口不知该说什么，顿了顿索性放弃了也跟着转身离去。
“……”
“我虽将他作为储君一力培养，真正见他担起夜叉，却又不忍。”龙溟站在原地，有些叹息地道，“但他既已为王，便当行王者之事，只盼如今的夜叉，能让他走上一条不那么崎岖的王道。”
“……”凌波轻轻走至他身边，“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是啊。”
知晓龙溟心中定已有定夺，凌波没有多问龙溟想如何安排龙幽与小蛮，只抿唇笑了笑：“他们……都是好孩子，以后，会是个好时代吧。”不久后，怕是就都是他们的大时代了吧。
龙溟同样笑了，点头，伸手，动作如同十数年前一样丝毫未变：“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贰拾柒、回返夜叉述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