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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十三 逼供(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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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冠雄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阴慑慑道:“白飘羽,本王今天还要让你招供太子谋反的事实。”
白飘羽的脸郑重了一下,随即坚厉顶回:“太子没有谋反!”
稍缓了一下,又道:“就是你在诬陷他,本来这件事我已无谓同你再说什么,可你这正是谋害者的口中居然能用出‘事实’这个词,使我必要一说——你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江冠雄竟没发作,只是森森冷笑着,道:“那咱们就继续吧。”
他很不着急的翻动起了那大火盆中搁得满满的、烧得红红的各种极其骇人的铁器刑具,故意弄得声响很大,还给讲着这是什么什么那是什么,又悠闲的道:“你接着猜,本王会用它们中的哪一样,动你身体哪里?”
白飘羽那张双眼蒙带的脸又邪气的笑起,那副样子已全不象他,再没半分平素的文雅、温和之气,竟让无名感到莫名的害怕,“你这第一国蠹,我自从陷落到你手里那时起,这一身一百多斤肉就算全交给你了,你还这么费劲的玩弄我什么,不嫌下滥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这样才是很没意思的,让人恶心,你却还挺自鸣得意呢。你自己都不嫌象个跳梁小丑似的定要玩是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猜不到,也没兴趣猜,随便你怎样。”
江冠雄再也悠闲不住,咬牙切齿的恨笑出了一声!然后就很精心的选择出了一把火钳,而且竟然是对向了他一条腿内侧的根部,那属于人体极其敏感之处,无比歹毒的钳住了一块肉,那是连烫带夹!
这一次,白飘羽在那刑架上挣动如沸,暴叫了起来!
江冠雄又似高兴了,手上愈发带劲的用力一捏!“你招不招?”
白飘羽在暴叫中暴叫:“你做梦去吧!”
江冠雄满眼笑着,把那块已被夹得惨状难描的肉,竟还开始拧了起来……
一双锁在铐镣环里早磨破的手腕和足髁,已凶烈挣动的鲜血淋漓,成线的向下滴落!
无名觉得那刑架都被带动得似摇摇欲坠,就要轰然倒塌!她的内心世界也似摇摇欲坠、就要轰然倒塌!
蓦然,那一切震天般的挣动和惨叫都戛然一止,世界似一下安静了下来,白飘羽那血艳的身躯在刑架上失去了知觉!
无名那心里世界的安静,却是如灭亡得到的!
但可想而知,对于白飘羽而言的这种解脱,只是极短暂的,一桶冷水随后就泼醒了他!
又是一度逼供的残酷折磨!
这会既已决定不再忍叫,也实是不可再忍住的白飘羽叫得很惊人,绝不亚于他在刑部大堂里那时故作的大叫,就象要震塌这黑暗罪恶的魔窟地狱!
但是,他也在笑,在那阵阵暴叫中,夹着声声暴笑!一面用以发泄着那真是极度强烈的疼痛,一面刺激着阎王并小鬼一方敌人的耳膜,向他们示着那坚毅不屈的意志,和轻蔑的嘲讽!
于是招惹来的打击折磨更加狠重,又是一度的昏去醒来、死去活来!
无名知道了,原来,为别人痛的滋味和自己痛的滋味是一样的剧烈可怕!虽然她真的是死都不愿再遭受一遍那天的酷刑,可若是此刻能换掉白飘羽,她觉得自己甘愿重来一遍!
当白飘羽第三度被泼醒后,江冠雄已是懊丧烦躁了起来,一把扯掉了他眼上的蒙带,狠狠抓住他那已凌乱许多的发束,竟已气急败坏般,仰着他的脸一顿疯狂的揪晃,失态咆哮:“你给我招!你给我招!”
白飘羽那已如水中捞出的一张俊脸,在被他那样揪晃的头皮连带下竟似都变了形!
无名觉得江冠雄手中那样作践的不是白飘羽的头脸,而是自己的心!
可那已是极度虚弱的声音又坚定的响起:“你想从我身上诬陷成太子,办不到。”
江冠雄又顺手就操起了那火盆边上搁着的针棍,专朝他的两条胳膊上狠狠打去,形态已活脱就是一地狱里的阎王,魔爪嚣扬鬼影狂蹿,又暴哮了起来:“我一定会叫你招成太子的大罪!你招不招?!你招不招?!”
一双羽翼已破烂得一塌糊涂,血肉模糊得惨不忍睹!而在那道道血珠横飞间,又有一口血突然飞出,直唾向了江冠雄的脸上!
无名直觉自己的一颗心象活生生蹦了出来,血淋淋吐了出来,竟然被吓得双足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不觉使劲一抓胸襟,象呼吸不上来了般!心中嘶叫:“白大哥!你不招也就尽够了,干吗还要对他这样!你就不能别再去反抗他、招惹他了吗?!”
她这会其实已很失态,分明显露着一副异样,可江冠雄根本没注意她。他刚才毫无预料的居然没能躲开白飘羽那口血唾,很是尴尬了一下后,就如无名所惊怕的一般暴跳如雷!狠狠一擦脸上那口血,又朝白飘羽周身狂风骤雨、已如疯狂般的一顿猛打乱扎!
无名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竟然可以看下来的,她本是直觉那惨艳灼烈的血色已烫瞎了自己的双目!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冠雄总算可以停了下来,已有些气喘的示下道:“你们把他给本王用盐水冲,再架火烤!不要给他半滴水喝,只要他不招就尽管让他坚持着!今晚你们就守在这儿,不许让火小上半点!把他的浑身烤裂,再给他来个‘披麻带孝’!哼那才叫厉害的呢,我看他还能不能坚持得住!
明天本王会再来亲自伺候他的,他若能一直做到不让本王如意,那本王也不怕活整死他拉倒!”
那干刑差一迭应命!已大感挫败、躁乏了的江寇雄一把扔掉了那根血淋淋的、似挂肉星的骇人针棍,一负双手就头也不回的阔步而去!
无名回过神来,一双虚软的腿竟然还能听使唤,最后凝望了一眼那刑架上已成了个血人的亲爱人儿,赶紧跟向了王爷,还未走出多远,便听见身后传来盐水泼身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