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86 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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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京返回边境的唯一交通工具是运输机, 而丹特里安所在之处自然是最舒适的 “头等舱”.
狡啮慎也忍了半天, 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去找丹特里安.
结果当然是没能偷偷溜进去.
头等舱守备森严, 别说溜进去, 只是稍微靠近都会被阻止.
狡啮慎也只好表明身份, 希望能见一见丹特里安.
好不容易说服把关的军人, 再一层又一层地往上传话, 狡啮慎也终于获得了觐见的资格.
狡啮慎也不由得在心里重新评估上将的军阶在军队中的地位.
...似乎很高啊. 回头找人问问？
头等舱里只有丹特里安一人. 不喜欢被打扰的他正坐在柔软的座位上, 安静的阅读着手中的纸质书本. 座位前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一壶红茶和一碟玛德莱娜小蛋糕.
狡啮慎也瞄了瞄书本封页.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追忆似水年华？ ”
脱口而出的轻呼似乎惊扰了丹特里安. 他缓缓合上书本, 淡淡地说: “坐吧. ”
狡啮慎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坐在丹特里安对面的位置.
...真舒服.
“想问我什么？ ”
狡啮慎也犹豫了半晌, 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为什么要允许常守朱建立新的SIBYL SYSTEM？你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个系统, 如果想要把整个日本握在手里, 你不应该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 这样下去, 只要SIBYL SYSTEM一完成, 边境防护局就会完全失去地位, 甚至被驱赶出东京. 人民会忘记边境防护局, 系统会把一切重置, 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 你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既然如此, 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
丹特里安抿了一口红茶, 不疾不徐地开口:
“你觉得重新建立一个新的SIBYL SYSTEM要多少时间？ ”
“上一个系统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发展至现有的规模, 如果以现有技术重建, 加上你故意留给常守朱的杂贺让二博士, 应该几年内就可以完成了吧？ ”
“真是正面的想法. ”
丹特里安笑了笑: “如果拥有足够的技术, 却没有足够的、足以胜任的大脑,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
...啊？
“几十年来SIBYL SYSTEM用尽当时最先进的手段找遍最适合的免罪体质者. 在搜集了247个大脑后, 全日本符合它要求的漏网之鱼应该所剩无几. 以现有的低端科技和人口数量, 你觉得能搜出多少个免罪体质者？ ”
这... 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分别吧？
“搜不出？没关系, 先用着超级电脑取代SIBYL SYSTEM的日常运转部分, 把心理数值的监测部分先拿掉吧! 这样, 和普通的高科技世界有什么分别？这可不是人民认可的SIBYL SYSTEM.
没有心理数值和犯罪系数就无法轻易分辨免罪体质者, 没有免罪体质者的头脑就不能建立SIBYL SYSTEM. 一旦陷入这个死循环, 如果没有突破性的科技, 要重建系统只能一步一步重头再来. 这样大概也要花个二十年.
当然, 前提是经济足够稳定, 不需要为其他事宜操心时才能急速发展系统, 或缩短重建时间.
在这几十年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说不定另一个足以代替SIBYL SYSTEM的新制度会出现？人们接受了新制度, 进而排斥SIBYL SYSTEM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至于提供原有的技术资料与研发突破性科技... ”
丹特里安笑得更深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杂贺让二足以担当这个重任？又或者说... 为什么你觉得杂贺让二会全心全意地重建系统？ ”
狡啮慎也愣了愣: “你是说... 杂贺让二是你的人？! 不, 应该说他的行动都是经过你的授意？! ”
“怎么可能？我不会阻止他提供毕生所学来重建系统, 但是到底要怎么做, 要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了. 创造出一个把自己当成潜在犯的世界的经历, 大概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不是吗？ ”
狡啮慎也不由得沉默. 潜在犯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他可不想再来一回. 况且自己创造出的东西把自己判断为潜在犯, 这不是更心塞吗？
“我啊, 想看看人类灵魂的光芒. ”
丹特里安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
“当失去绝对领导的神谕, 当选择的权利放置在自己手中时, 早已失去思考与判断能力的人类到底会怎么选择？遵从自己心中的欲望还是遵从这个社会既定的生存方式？ ”
丹特里安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和疏离.
“终其一生都被驯养的人类不需要理智, 不需要意志, 只需要低头遵从. 在唯二的灵魂入口处都被封死下的人类, 到底会不会有所改变？初尝权力的人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整个社会又会变成怎样的形态？这让我非常感兴趣. ”
双目微敛, 丹特里安漂亮的眼睛露出让人心惊的寒意.
“就这点而言, 常守朱拥有足够的价值. ”
狡啮慎也无法理解对方旺盛的求知欲, 更无法体会观察人类的乐趣.
丹特里安好像变了.
不, 应该是说恢复成当年高高在上的Dantalion公爵.
不再被系统的枷锁束缚, 自由随性的活着, 这才是他应有的模样.
...也让他想起了槙岛圣护.
狡啮慎也深深吸了口气: “...玩弄人心就这么有趣？ ”
“玩弄？你错了. 做出决定、决心维护和改变的都不是我. 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 仅此而已. ”
明知道哪里不对, 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狡啮慎也开始头疼了:
“...从一开始就不让系统重建不是更好吗？ ”
“谁要背负重整社会秩序与发展重建的责任？谁要提供资金和物资？边境防护局？别傻了, 满腔热血的付出再站出去挨轰, 这种事我才不干. 吃力不讨好的事留给厚生省吧! ”
...说得好有道理. 但说到底造成这个局面的正是丹特里安. 轰轰烈烈的干一票大的, 毁了人三观再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人, 这实在是...
“...你这么任性, 边境防护局的人知道么？ ”
丹特里安笑了, 眼神里带着一丝骄傲和骄纵:
“让我任性的就是边境防护局局长, 我的监护人哦. ”
...好吧, 你赢了. 大家长都点头放人出来玩了, 还派这么多手下陪他玩, 别人还能说什么？
可是还是有点微妙的妒忌啊, 可恶...
“里安, 我们和好吧! ”
话题转换得有些快, 刚吃了一块玛德莱娜小蛋糕的丹特里安略微诧异的挑眉, 不疾不徐地用餐巾擦了擦手, 没有说话.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我不该惹你生气, 也不该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轻.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
喔？这次懂得总结错误了？有进步, 但不足够.
眼见对方无动于衷, 狡啮慎也使出浑身解数, 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经验, 试图软化对方的态度.
结果说了大半天, 一生中的好话都说尽了, 丹特里安凉凉的甩出一句:
“凭什么？ ”
...啊？
“你凭什么狠狠刺伤我后三言两语的要把这一切抹去？我就这么好欺负, 可以随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
...完了, 史上最难哄的等级出现了.
任凭他说破了嘴, 丹特里安还是没有半点松口的迹象. 在狡啮慎也忍不住想着要不要直接扑倒对方, 身体力行的把人哄回来时, 对方终于开口了.
“讷, 你知道我这里有几颗星？ ” 丹特里安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丹特里安早已换下正式军服, 狡啮慎也没办法直接参照. 虽然之前曾注意到每个军人肩膀上的花纹都不太一样, 但他没见过多少不同军阶的军人, 也不曾仔细研究个中的细微分别.
于是, 对军阶毫无概念的狡啮慎也摇头.
“四颗. ”
看出了他的无知, 丹特里安换了个姿势, 口气轻松地说: “对边境防护局的军人来说, 是满阶哦. ”
卧槽!! 狡啮慎也瞬间在心里爆粗.
“嘛, 四星上将还是在局长之下. 不过总的来说, 只要我还是上将, 边境防护局就不会有第二个上将. 这样形容你明白了吗？ ”
这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last boss等级的人物吗？!
“你也是即将加入军队的人. 这件事等你有足够的资格再来和我谈吧! ”
等等等等一下! 资格是什么？用军阶来算么？他要从村人A新手区开始练, 一路往上刷, 刷到last boss那一层么？!
开什么玩笑!! 他后悔了! 现在立刻把人扑倒行不行？军阶什么的都滚一边! 他是用身体说话的男人!
“不要试图挑衅你的上级. ”
丹特里安微微抬起下颚, 眼里的藐视一览无遗:
“连杂兵都不是的家伙. ”
瞬间承受暴击, 重伤不治的狡啮慎也退缩了. 以对方的身份地位, 想要玩死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换了个身份后连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这日子要怎么过...
丹特里安似乎厌倦了他颓废的样子, 挥挥手让他回去.
眼见今天必然是无功而返, 狡啮慎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站起身, 往丹特里安的方向走去.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的丹特里安一抬头, 嘴唇立刻被堵住.
趁着他发愣, 狡啮慎也含着对方柔软的唇, 贪恋的吮吸着.
丹特里安微微眯眼, 危险的气息散发开来. 狡啮慎也立刻识趣的退开, 及时躲过了即将爆发的危险.
呼... 好险, 差点就挨揍了.
狡啮慎也收拾好心情, 直视着着丹特里安, 认真地说:
“里安, 等我. 这次换我来到你身边了.”
俊朗的脸孔此时满是坚定:
“我是属于你的. 我的心, 我的身体, 我的精神, 全部都是你的. ”
虽然这是当时的Dantalion让他答应的事, 但他一次都没亲口说过. 现在说出口了, 竟有种莫名的....
...羞耻感啊...
虽然很不好意思, 但脸上却不自觉露出柔软宠溺的笑意.
“所以, 等等我.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
显然被他的话杀个措手不及的丹特里安看着他许久, 最后垂下头:
“...好. ”
得了应允的狡啮慎也高兴的离开, 错过了丹特里安发红的耳根.
...闷不吭声的家伙也能说出好听的话呢.
就是不知道当他必须从杂兵开始混, 并发现要升军阶有多难时会有什么表情...
唔... 话说要到什么级别才会有单人房？
反正主导权在自己手上, 稍微玩一下也没问题吧？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训呢.
嗯, 就这么决定吧.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86 最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