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楚轩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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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一路发疯似地到处跑着，同时打开联络器，大声喊着楚轩的名字。
联络器那头毫无声息，没有一点声音。
“楚轩，你不要装没听到，以你的性格，联络器的主机一定是在你的手里，你个混蛋，给我说话，说话啊！”郑吒对着联络器大吼，哪怕对面没有一丝回应，他依然一遍又一遍不放弃地喊着。
良久，熟悉的清冷声音终于响起：“我没事。”
听到楚轩终于有了回复，郑吒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还肯联系就好，也不理会这个骗人的家伙，说话直奔主题：“你在哪里？”
“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你不需要再来找我。”楚轩坐在高楼边缘处，默默地看着星空：“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留在酒店里，守在那几页佛经旁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你们渡过这场恐怖片的重要道具。”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酒店，还拿到了佛经？”郑吒深吸了口气：“楚轩，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你他妈的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说了，你不需要再来找我。”楚轩淡淡地说道。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队伍？”郑吒大吼：“不要说什么这部片子人多人少没关系，我不是傻子。”
楚轩沉默了一下，低声道：“郑吒，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羡慕我······”
“作为一个普通人，你拥有着善良的本性，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在这轮回空间中，这种性格却会为你带来无尽的麻烦，记得吧，你并不是救世主，你并不是为了拯救他们而活，而是为了活下去才需要他们的力量，千万不要把这顺序给搞颠倒了，不过没有关系，你还有机会慢慢地成长起来，努力成长吧，郑吒，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队长。”
“你在哪里？”郑吒的声音有些发抖，楚轩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像交代遗言？这个一脸聪明样的傻子，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要做傻事，你还有欠我一个解释，还欠我一个道歉啊混蛋。”
“郑吒，我很累了，真的很累很累。”楚轩的声音有些空洞茫然：“记得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的对，也没有什么是真的错，所以将任何妨碍你活下去的障碍，全部都粉碎掉吧！”
“你这个白痴在胡说些什么啊？”郑吒大吼，眼眶一阵酸涩。
“郑吒······”
“明明是你这个混蛋先来招惹我的。”郑吒声音哽咽起来：“那么信誓旦旦地主动说要成为我活下去的支柱的，一起约好了要努力活下去一起回到现实世界去看星星的，你现在莫名其妙地一副不想活下去的样子算什么啊！”
“对不起！”听着联络器那边传递过来的悲伤，楚轩忽然感觉到心脏处有些不适，无措地揪住了胸口，道歉的话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
“我是那样相信你，就算你这个混蛋撒了那么大的谎害得我爸妈被关起来，害得我被国安局的人追捕受伤，我还是那样相信你，相信你说的要一起活下去的话，难道那都是骗我的吗？”
眼泪不知不觉沿着脸颊滑落，郑吒对着联络器大吼出声：“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到哪去再去找一个独一无二的楚轩来当我的支柱啊？”
“现在你说什么你累了，你想休息了，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楚轩，你不能这样自私地留我一个人！”郑吒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几分呜咽：“楚轩，你别死，别死啊，我能撑下去就是因为有你在，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会疯掉的，真的会疯掉的。”
这个男人，是他的支柱，是他在这个可怕的世界拼命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啊！
联络器那头一片安静，最后只传来了低低的三个字：“对不起！”
“楚轩，楚轩，你说话啊，说话啊！”郑吒嘶声喊着，可是联络器那头却在一阵杂音之后，却再也没有了反应。
郑吒拿着联络器，手脚一阵冰冷。
刚刚联络器里传来的杂音中，为什么会有女人咯咯咯咯的声音？
“如果你真的敢死的话，如果你真的敢死的话。”郑吒喃喃着，眼中逐渐显出疯狂的神色：“楚轩，我不会原谅你，绝对不原谅你！”
楚轩将已经断了联系的联络器放好，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那个不停发出咯咯咯咯声音的惨白女人，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怎么说和郑吒也有了一些交情，自己也对他不起，那么，所谓的咒怨的攻击情报，就当是自己送他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朋友间的礼物吧。
双手一抖，两把宽大的□□现在了他双手上，啪的一声脆响，两发弹夹已经紧紧契入手枪里。
“就让我证实一下最后的猜想吧，七天，说不定这个七，就是暗指杀掉咒怨主体所需要的数字······”
也许干扰敌人的思维是灵体天生便拥有的能力，也或许是伽椰子这个灵体太过强大的缘故，在攻击的过程中，楚轩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过去的记忆。
刚出生的时候，所有研究人员的欣喜若狂：
“唯一一个存活体啊，楚总，我们成功了……十年啊，十年时间才终于得到这么一个存活体啊！”
“是啊，上面早已经不耐烦了，几百亿啊，十年时间几百亿啊……但是终于也是成功了。”
“一开始就拥有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无与伦比的智慧，强壮的身体，永不疲惫和软弱的心灵，不会被任何疾病打倒，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超人啊……”
“物理无法伤害到吗？幻觉？亦或是……阿诺，攻击吧！”楚轩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丝毫不受大脑中浮现的那些记忆的影响。
稍稍长大的时候，基地的人在背后的议论纷纷：
“智力很高啊，记忆力甚至将整副砌图每一块的位置都记忆了下来，与其说那是人脑，倒不如……”
“倒不如说是电脑吧？而且这个孩子从来没有笑过，那样冰冷的表情看得人简直是毛骨悚然啊。”
“何止是没笑啊，他没有痛觉，没有触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甚至因为基因体修改时，过度强调心灵的坚韧，他居然没有正常人所该有的一些化学分泌体系，换句话说，他不会有烦恼，因为体内没有这方面的分泌物质，不会有痛苦和开心，不会觉得恐惧和害怕，甚至不会想要□□……”
“这还真是像一个机器人啊，这样一个连生存欲望都没有的基因改造人，真的是我们所期望的超级人类吗？说不定他现在心里只想着怎么去死，如果我是他的话……可能连一秒都坚持不住就会想自杀，那样的生命真是太痛苦了。”
“还是没有奖励点数，那么七难道是指一共要杀掉七波吗？这是第四波了。”楚轩喃喃着，举起双枪连续射击，面色漠然，仿佛丝毫没有感到周围的恐怖气氛。
那个名为父亲的慈祥老者微笑着看着他。
“楚轩，想去看看星星吗？”
“……星星？”
“是的，基地外面才能看到的东西，呵呵，虽然你记忆里是有星星的知识，不过那种东西不是用知识都能形容的，必须是要用肉眼去看才能明白它的美丽啊……走吧，我带你去看星星。”
凌空越过，将最后一个惨白女人轰成碎片。
“你也想死吧？不，你早就想死了吧？是因为我束缚着你的关系吗？因为我束缚着你，所以才让你那么痛苦的活下去……你想在我死后就自杀吗？或者是寻找办法让别人来杀了你？不……”
“楚轩，我还有很多科技没有研发完成，是的，还有好多好多科技没有研发出来，比如稳定氢聚合反应堆，比如高斯超远程炮，比如高效电池……楚轩，你代替我把这些东西都研究出来吧，答应我，在组里得到这些科技之前，你绝对不能死！答应我！”老人在病床上挣扎着，直到他点头，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他的一辈子就要这样过去了，作为国家的一个工具，在基地里一直研究到死去，没想到居然能来到这样一个地方，通过兑换得到那么多超前的科技，稳定氢聚合反应堆、高斯超远程炮、高效电池，什么资料都用，原本以为要花上一辈子去研究的任务突然间一个都没有了。
那么，他还要活着的必要吗？
楼顶上方忽然出现的一连排日式风格的纸门，还有里面一男一女在里面争执，然后男人拿刀毫不留情地杀了女人，甚至肢解。
楚轩面无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第五波攻击结束，第六波攻击结束。
楚轩慢慢躺下，看着头顶上的璀璨星空，忽然便想到了郑吒，想到他那样笑着说要陪他看星星，想起他们的约定。
然后，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忽然间便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记得在异形恐怖片中，郑吒当他是一个文职人员而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
他记得郑吒因为人类被异形耍弄而愤怒的表情。
他记得郑吒在战斗中疯狂悍勇的表现。
他记得郑吒在陷入幻境中时痛苦的神情。
他记得郑吒在醒来后紧紧地抱着他时颤抖失控的神态。
他记得郑吒被他设计从现实世界回来后给了他一拳，然后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复杂的连他也分辨不出。
他记得刚刚在联络器中，那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和绝望的嘶喊。
一向清明的眼中罕见地露出了一抹迷惘，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为什么只是一个心灵支柱，就能够让他在郑吒的心中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
自己的离去，真的会让郑吒那么痛苦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要休息。
郑吒，请让我自私一回吧，我真的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楚轩慢慢闭上了眼睛，不远处，楼房黑影里慢慢站立起来一个十米高大的惨白女人，向着楚轩慢慢爬来。
当郑吒循着枪声赶来的时候，只看见楚轩被惨白女人吞噬的一幕，心魂俱碎下只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楚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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