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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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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胤禛肩头汩汩而出的鲜血,我顿时慌了手脚。怎么办?他可是未来的雍正帝啊!可千万死不得的!!
怎么办?
恶心顾不上了,还有两个官军小兵就在身前也来不及理会,我只能扶着他,眼看着那柄明晃晃的钢刀却什么也干不了,不敢拔刀,他们不是说乱把插在人身上的利器拔出来会引起大量失血死亡吗?可如今他的血似乎也流了不少啊!
怎么办?
我恨死了当初为什么不去学点急救的知识!
他的身体似乎正在失去力气,然而尽管如此,他仍然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个小兵,气势压迫得他们不敢妄动。
一时间,我好想哭!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
我正悬心胤禛的伤势,忽听前面两声惨叫,抬眼一看,不知从何处又钻出一伙人来,闷不吭声便解决了正被胤禛盯着的两个小兵。
我不由得一阵眩晕,难道注定我回不到北京了吗?
我感觉得到胤禛身体的僵硬,够了!为了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他已经做得太多了!
心,又冷又热,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些人根本不理我们,从我们身边冲了过去,加入到已经一团混乱的盆楚克那边。
难道不是来找我们的?我和胤禛都愣住了。
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四阿哥,您这是……”
熟悉的声音,我急忙看过去:“……巴扎?!”
那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不是康熙的御前侍卫巴扎是谁?!
“巴扎……”胤禛的声音已经有些气促,“怎……怎么是你?”
巴扎跑到我们面前,请了个安道:“回四阿哥的话,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寻找四阿哥和敏姑姑的!”
胤禛仿佛一下子松了口气,身上的力气迅速流失着,歪倒下来。还好他年纪还小,身板不大,我还能够支撑得住,只是有些吃力。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医生!”我对愣在那里的巴扎怒喝道。
“呃……是!”巴扎急忙挥手叫人去找医生,同时上来帮忙把胤禛扶到树荫下,躺下来。
“这……敏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四阿哥怎么会伤成这样?”巴扎的声音中透着紧张,我知道万一胤禛有个什么不测,他们这些侍卫绝对难逃关系。
此时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因为胤禛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我的眼睛也开始模糊,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四阿哥,你振作一点,千万要坚持住啊!大夫马上就来了!!”我心急如焚,却又不敢乱动他的伤口,只能掉眼泪,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话间,大夫竟然就一定来了。我定睛一看,虽然没穿官服,可那分明竟是太医署的太医啊!不由得惊讶地看向巴扎。
接收到我询问的眼神,巴扎忙道:“皇上除了派我们四处寻找你们的踪迹,还每一队都指派了一名太医,以防万一。”
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紧紧抓住胤禛的手,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太医满头大汗终于跑到我们身前,一眼便看到躺倒在地上的胤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急忙打断他想要请安的举动,说道:“太医辛苦了!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四阿哥为了救我被人刺伤,您快点治疗吧!”
太医也知道我说的不假,当下也不客套,径自抓起了胤禛的手开始诊脉,然后便对伤口进行处理。
方才命悬一发之际尚不觉得,此时放松下来,血腥味引起的恶心欲呕再次发作起来,我再也忍不住,只好走开。
太医看了我一眼,转头换而招呼巴扎去帮他的忙了。
此时,只见盆楚克在一名侍卫的搀扶下走过来,而他身后的打斗也已结束,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堆,原来茶铺里的刺客没有一个生还的,可见其凶残。
我心里头还冒着凉气,急忙迎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我见他身上除了被贯穿的左腿伤势,还大大小小平添了不少伤口,皮开肉绽,同样的血腥令我不得不退避三尺。
他看着我发白的脸色,无奈地苦笑道:“好了好了,你有了身子,必是闻不得血腥的,别管我了,我没事的。”
我强忍着恶心,说道:“你再忍耐一下,等太医处理完四阿哥的伤势,便会给你包扎的。”
他示意侍卫把他扶到另一颗阴凉的树下,靠坐下来,咧了咧嘴道:“不要紧,这点伤,死不了!倒是四阿哥……”他看向正在紧张治疗的太医,“没想到临到北京边儿上居然还会出这么大的漏子,这下有得受的了!”
我知道他在说康熙必定大发雷霆,忙道:“四阿哥不会有事的,他是为我伤成这样,你已经尽了全力,皇上不会怪罪你的。”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是啊!好在你和小皇子都没事,不然可真没法交待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皇子”便是我肚里的孩子,不由轻轻抚摸着小腹,扯出一抹苦笑。
我自己是无所谓了,反正死不去的。但这孩子却没人敢担保,否则我又何须如此紧张?
说话间,太医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急忙走过去问:“四阿哥怎么样了?”
太医忙道:“敏姑姑放心,四阿哥没有大碍,刀并没有伤到心脏和经脉,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敏姑姑,让我替你把把脉吧!”
我知道这必是康熙的吩咐,原本这太医应该也是为我准备的,却急忙推辞道:“我不要紧,被四阿哥和盆楚克贝子保护得很好。太医,贝子也受了伤,你赶紧给他看看吧!”
太医看了看盆楚克,又看了看我,这才点了点头,快步走过去为盆楚克包扎伤口。好在正如盆楚克自己所说,他受的大都是皮外伤,只是腿上那一剑有些棘手,怕是没有四五个月不能好全了。
等处理完了两个伤员,我才同意让太医为我把脉。肚里的小孩看来也是颇顽强的,经历了这些天的奔波和今日的危机,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营养有些跟不上,需要好好补一补而已。
就这样,我们在御前侍卫的保护下,终于成功回到了北京城。而本应走在我们后面的康熙,早已在紫禁城里,等待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