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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夜卫墨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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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对待不做夜卫的墨言一样,对待重做夜卫的墨言。。。”
傅天重复着墨言的话。言儿做夜卫的时候,自己给言儿的是屈辱、折磨;言儿不做夜卫了,自己给言儿的,是疼爱、呵护。言儿要求自己象言儿不做夜卫时一样,去疼爱、呵护重新做回夜卫的言儿。。。
言儿这是要求自己,象疼爱、呵护儿子一样,去疼爱、呵护逆风人。言儿还是为了慕辰的稳固,为了逆风人真正得到做人的尊严。言儿还是在全身心地帮自己啊。
但是,为了慕辰的稳固,为了逆风人的尊严,言儿也不用再去做夜卫啊。一向隐忍、稳重的言儿,为什么会提这个不合情理的要求呢?
傅天努力控制住内心的焦躁,努力静下心来,想着言儿解除夜卫身份前后发生的事情。
从残阳十岁受鞭刑开始,作为夜卫的言儿,就开始为傅天、残阳奉献着他的生命与忠诚。夜卫言儿的无私奉献,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什么呢?一次次的打压、一次次的羞辱,自己用尽一切摧残身心的手段让夜卫言儿记住卑微身份、记住虐待恩典,要夜卫言儿无偿地付出汗水、泪水、鲜血、甚至生命。自己从来没有给与过夜卫言儿赞赏、认可和关爱,不能自称七星、不能自称夜主,不能得到第400颗绩星,不能解除夜卫身份。夜卫言儿的无私付出,从来没有从自己这个慕辰教父这儿得到过应有的回应。
自从自己知道了言儿的亲子身份,言儿的夜卫身份解除了、言儿有了夜尊身份的夜卫、言儿成了慕辰教父特使、言儿做了慕辰卫堂堂主、言儿拥有了教父别墅的房间。。。这一切,都是作为教父儿子的言儿得到的,没有一样,是作为夜卫的言儿得到的。
言儿这是在为夜卫墨言鸣冤,在为逆风人争取尊严。只有作为夜卫的言儿,也能堂堂正正地拥有这一切,夜卫言儿能够挺起腰身做人,逆风人才能真正不再是傅家家奴,才能真正成为慕辰的子弟亲卫。
作为特使堂主的言儿,在逆风命令教长传令,禁止虐死小卫员。令下的第二天,一个小夜卫就被打死了。这不是恰好证明,不要说让慕辰人改变对待逆风人的习惯有多难,就是让逆风人改变对待逆风人的习惯,也不容易啊。治顽疾,用猛药。言儿是要用这个方式,先改变逆风人的习惯。
傅天想清楚了墨言的心思,屈膝跪下,和墨言四目相对,发自内心地说:
“言儿,爸爸懂言儿的想法了。言儿现在得到的这一切,既是爸爸给儿子言儿的,也是慕辰教父给夜卫言儿的。这不是慕辰教父的赏赐,而是夜卫言儿应该得到的。”
“言儿要做个傲立慕辰人前的夜卫,爸爸同意。但是,爸爸需要同逸头、傲商量究竟该怎么做?”
“不过,言儿就是再做了夜卫,也还是慕辰卫堂的特使堂主、逆风总教长。夜尊飞扬还是夜卫言儿的夜卫,残阳还是夜卫言儿的弟弟,逸头还是夜卫言儿的大伯。”
傅天说着,已经脸带笑意:
“爸爸和傲,还是夜卫言儿的父亲。这一切,都不会改变。言儿明白吗?”
墨言的双眼湿润了,教父明白了墨言的心意,墨言二十年的努力,得到了教父的认可,墨言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逆风人与慕辰人的关系,在慕辰教父的心里,真正的改变了。墨言双手去扶傅天起身,傅天没有动。
“言儿,爸爸答应了言儿,言儿还没有答应爸爸呢?”傅天就这样和墨言对跪着,等着墨言的答复。
“墨言答应教父。”墨言想退后一步,给傅天磕头谢恩。
傅天一把搂住墨言,在墨言的耳边动情地轻声说:
“好言儿,有言儿这样的夜卫儿子,是爸爸的骄傲。”
傅天扶着墨言一起起身,拉墨言坐在沙发上。傅天伸手去揉墨言的膝盖,
“跪了这么长时间,言儿的膝盖疼了吧。”
墨言摇摇头,躬身回话:
“墨言不疼。墨言放肆任性,悖逆犯上,请教父治罪。”
“嗯,言儿这个下跪的毛病,是该罚。”傅天避重就轻地答了一句。
“言儿,你有想法愿意和爸爸说,爸爸很高兴。言儿做事,全是为爸爸、为残阳、为慕辰、为逆风着想,言儿没有错。但是,爸爸不允许言儿只为别人想,不为言儿自己着想。言儿明白吗?”
墨言重重地点点头。
残阳在外面敲门,
“父亲、哥哥,残阳求见。”
墨言起身开门,高傲、残阳、孤星一起走进房间。
“父亲、高叔叔、哥哥,明日小夜卫裴清的葬礼,有两个方案,请您们定夺。”
傅天不待残阳说下去,就接口说:
“明天的葬礼,我和傲都参加。”
残阳、孤星听了都是一愣。高傲同意地点点头:
“逆风是慕辰子弟亲卫的训练堂,裴清年纪虽小,却是卫堂设立后,死的第一个卫员。天和我,都应该出席葬礼。让慕辰各家族、全体逆风人知道,卫员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孤星感动地屈膝跪地,
“孤星代逆风人谢教父恩典,谢傲爷恩典。”
“孤星起来吧。”傅天对孤星吩咐道:
“你明日去让人刻两块墓碑,一块写夜卫裴清之墓,一块写逆风殉职卫员公祭碑,背后刻慕辰柱石四个字。卫堂开府日,在逆风祭林立碑。”
“孤星遵命。孤星告退。”孤星退身出了房间,回逆风去了。
傅天让残阳去请逸头、银灼,然后对高傲说:
“傲,言儿要再做夜卫。”
高傲听了很平静,
“言儿要做夜卫,就做夜卫,做夜卫也是我高傲顶天立地的好儿子。不矮人一头。”
“傲,你怎么?”傅天有些不解。
“天,言儿这些天说的话,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听在心中。”高傲对傅天解释道:
“我五年前回到慕辰,就应该接言儿回家的。是我的冷酷自私、无情无义,没有担当,害得言儿九死一生,害得天险些铸成虐杀亲子的人间惨剧。”高傲悔愧地顿了顿。
“言儿说得对,逆风人是慕辰的子弟亲卫。言儿就是再做夜卫,也是傲立慕辰人前的夜卫,也还是我高傲引以为傲的儿子。高傲绝不会允许慕辰任何一个人,不敬我的夜卫儿子。”
“天,难道言儿再做了夜卫,你就不想认言儿了吗?”
“傲,你这是什么话。不管言儿认不认我,不管言儿做不做夜卫,言儿都是我傅天疼在心上的好儿子。”
“言儿就是再做了夜卫,也是做慕辰教父特使的夜卫言儿,也是做慕辰卫堂堂主的夜卫言儿。这一切,都不会因为言儿做夜卫而改变。这是曾经的夜卫言儿该得的,也是现在的言儿同意了的。”
墨言听着两个父亲的对话,感到由衷的欣慰。墨言给两个父亲奉了茶,傅天、高傲拉墨言坐在中间。
逸头、银灼、残阳走进房间。傅天、高傲、墨言都起身让座。墨言给逸头、银灼奉了茶,残阳也给墨言倒好一杯白水,自己端了一杯茶。
“小天、小傲,小灼不同意墨言再去逆风。”逸头对着傅天、高傲说。
墨言摇摇银灼的胳膊,轻声地求着:
“师父。。。”
银灼面色一沉:
“言儿,你求也没用。你这个身子,再经不起逆风的折腾了。慕辰的事,让傅天、残阳、高傲去管,你只管安心治病,调养身体。”
傅天对银灼一躬身,
“灼师兄,傅天请您准许言儿明天上午参加小夜卫裴清的葬礼,然后,傅天保证让言儿安心治病。”
墨言又摇摇银灼的胳膊,银灼没有再出声反对,
“葬礼一完,马上给我回家来。”
“墨言尊师父命。”墨言赶紧一躬身。
“哥哥,”傅天恭敬地对逸头说,
“言儿为了慕辰人与逆风人关系的真正改变,要再做夜卫。小天和傲准备同意,您看可以吗?”
没等逸头答话,银灼眼睛一瞪,冲傅天吼道:
“傅天,你要敢让言儿再当夜卫,我立即带言儿离开。”
“小灼,你先冷静一下,让小天把话说完。”逸头拦住银灼。
“回哥哥,言儿二十年夜卫生涯,为慕辰、为小天、为残阳,奉献了他全部的忠诚与生命。夜卫言儿当得起教父特使、当得起卫堂堂主。也是小天疼在心上的好儿子。”
“如今,为了慕辰、为了逆风,为了小天和残阳,言儿愿意再做一个傲立慕辰人前的夜卫,小天同意让言儿达成所愿。”
高傲接过傅天的话,
“回俊哥,小傲也同意让言儿达成所愿。言儿就是再做夜卫,也是傲立慕辰人前的夜卫,也还是小傲引以为傲的儿子。小傲绝不会允许慕辰任何一个人,不敬我的夜卫儿子。”
“灼哥,今后的逆风卫员,绝不会再是原来的样子,言儿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卫堂夜卫。”
逸头听了傅天、高傲的话,点了点头。
“言儿想得有道理,当了元帅,也还是一个兵。言儿是卫堂的堂主,也是卫堂的一名夜卫。慕辰人敬言儿堂主的身份,也要敬言儿夜卫的身份。”
“不过。。。”